第七十章調侃

  第五消防隊。

  沈嘉站在空曠的訓練場上，看著從樓棟攀爬雲梯速降的消防隊員的英勇姿態，看著他們裸露在外的肱二頭肌，有些發痴了。

  沈嘉小聲說道：「副隊，瞧瞧著肌肉，這身材，比一線男模還帶感！」

  繼歡見沈嘉兩眼放光，像餓了好久的野狼，佯作嫌棄的戳了戳了她嬌艷的臉蛋，「誒誒誒，擦擦你的口水。」

  沈嘉假意的擦了擦嘴角，嘖嘖嘆道：「咱們警局裡怎麼就沒有這種身材的男人呢？」

  「尤堅的身材還不好？」繼歡挑眉問道。

  沈嘉一愣，臉上露出一絲不自然，「我怎麼知道啊？我又沒看過。」

  繼歡朝正在訓話的權志輝打了一聲招呼，然後小聲說道：「你沒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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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沒有了。」沈嘉聲音霎時提高了三分，惹得繼歡忍不住多看了她兩眼，看來這中間還有她不知道的內情啊。

  「我是說大夏天的時候，你以為我說的什麼？」繼歡調侃道，「看來這中間有內情吶。」

  「……」沈嘉心虛的摸了摸耳朵，乾巴巴的笑了笑，指著朝她倆走來的權志輝說道：「副隊，他們大隊長過來了。」

  喲，這話茬轉得倒是挺快的，繼歡也沒有再追問下去，等權志輝走近了立即說道：「權隊長，能欣賞到你們的颯爽英姿，真是榮幸。」

  「繼隊長，過獎了。」權志輝笑了笑，「讓你久等了，請隨我去辦公室里。」

  繼歡和沈嘉跟在權志輝身後，從停放消防車的車庫穿過，上了三樓，然後拐彎進入了其中一間辦公室。

  「二位請坐。」權志輝替繼歡二人分別泡了一杯茶，「今天多謝繼隊長，要不然趙景然兩位同志就白白犧牲了。」

  繼歡將茶杯放到桌上，「我們現在雖然立案偵查，但具體是意外還是像權隊長猜測的一樣，我們還不能下定論。不過權隊長放心，我們會盡力將此案查案，還原真相。」

  「有繼隊長這句話就行了。」權志輝喝了一口茶，「不瞞繼隊長說，做我們這一行本來就是危險重重，每一次出警都是一次未知的冒險，我們所有的隊員都有這種覺悟。但這種犧牲只是為了救無辜的人，而不是被謀害。」

  「我明白權隊長的意思。」繼歡說道：「我們過來也是為了了解一下兩位隊員的背景以及人際關係，還請權隊長配合我們調查。」

  「這是自然。」權志輝頓了頓：「不過我並不是他們的直接領導，下面還有很多個中隊長以及小隊長，我這就讓趙景然他們的中隊長過來？」

  沈嘉問：「權隊長是大隊長，怎麼還親自去火災現場？」

  這也是繼歡想問的，一般來說大隊長負責整個消防隊的工作，很少出入火災現場，而中隊長及以下的隊員則是衝鋒作戰的人員。

  權志輝回答：「是這樣的，上午在另一個片區有墜入深井的案子，這個中隊長帶人過去了，而我恰好在隊裡就直接跟了過去，雖說有小隊長在，但我還是認為過去看一眼比較安心。」

  「是因為半個月前那件案子才覺得不安心嗎？」繼歡問。

  權志輝思忖片刻，點頭，「確實有這個原因，我之前其實是懷疑我們的隊員在現場救火時操作不當造成的，畢竟現場和訓練是不一樣的，所以我想去現場看一看，倒時候回來再結合他們的失誤重新安排訓練方法。」

  繼歡看了一眼沈嘉飛快記錄的筆，「但他們和訓練的一樣，表現得很好？」

  「是。」權志輝點頭，「這次火災現場並不是高層建築，所以算不上多危險，但唯二的危險就是有少數人家用了煤氣罐，這會容易發生爆炸，還有三樓的爆炸引起的小面積坍塌。」

  「趙景然死亡的地點離這些都有些遠，而且和之前犧牲的隊員劉敏奇大致相同，所以我不得不懷疑。」權隊長看著繼歡，「繼隊長是專業人員，肯定想的比我這種業餘人員更深。」

  權志輝表面夸著她，若是她查不出來，豈不是愧對她這一身制服。真是只老狐狸，一點也不像底下那些隊員橫衝直撞的，繼歡面上仍舊淡淡的，「權隊長放心，既然立了案，我們就會盡力而為，還原真相。」

  官腔話說了一堆，門外傳來了敲門聲，同時伴著的還有一個厚實的男音：「大隊長，你找我？」

  繼歡朝門口看去，看見一個身高近一米八九的強壯青年正朝權志輝行了一個軍禮。

  權志輝朝他招了招手，然後互相介紹了一番，「賈鉉，你和兩位警探細說一下兩位隊員的事情。」

  「是。」賈鉉應道。

  繼歡多看了兩眼賈鉉，三十多歲，濃眉大眼，一身正氣，只不過眉眼間有幾分愁悶，令她有些不喜。

  不過轉眼一想，兩名朝夕相處的隊員死了，不可能不悲傷。

  「繼隊長想了解些什麼？」賈鉉問。

  權志輝在一旁說：「將你知道的都和繼隊長說一說。」

  「賈中隊，你可了解趙景然兩人的生活軌跡和人跡關係。」其實繼歡手中已經有兩位犧牲的消防隊員的資料信息，缺少的就是這一部分人情世故。

  賈鉉點頭，「了解的，趙景然、劉敏齊當初都是我當初在一小隊當小隊長時的隊員，他們兩人關係很好，平常都是同進同出的。」

  頓了一下又說：「他們倆人都是比較開朗樂觀的人，和我這個中隊的幾個小隊間的關係也很好，也從不和人發生衝突，算是吃得比較開的那種類型。」

  「你們這個中隊多少人？」沈嘉問。

  賈鉉說：「分為三個小隊，一共四十五人。」

  繼歡的指尖在柔軟的皮革沙發上敲了敲，「犧牲的兩人都是同一隊的？」

  權志輝點頭，「都是一小隊的。」

  還都是一個隊的，這令繼歡不得不心生懷疑。

  「消防隊裡都是二十四小時值班制度的，這兩次火災的時候都恰好剛由一小隊接班，所以都是一小隊過去的。」賈鉉解釋道。

  權志輝補充道：「消防隊裡是八小時值班，有兩隊隨時準備接班待命，還有三隊預備接班隊伍，我們總共十二個隊，每天至少有六隊在待命狀態。」

  繼歡對接班制度倒是沒多少興趣，兩名死者都出自這個一小隊，令她愈發的懷疑了起來。

  「現在一小隊在哪裡？」

  「在樓下的休息室。」賈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