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軍人的職責

  再聽到『軍事日記』、『鐵盒子』兩個關鍵詞時，我腳步頓時停了下來。我『刷』的扭頭看向老頭，皺著眉低聲問：「鐵盒子是你交給張姨的？裡面的軍事日記和照片、地圖都是你的東西？」

  「呵呵……」老頭抬頭『咣』的一聲砸在後面的牆上，扭頭對我悽慘的一笑說：「我還是沒到死的時候啊，看來你是去過那地方也拿到鐵盒子了？」

  我沉默三秒，重新靠在牆上咬著牙看向老頭，喘著氣說：「我今天中午剛拿到，再晚五個小時，你肯定是死透了！」

  「不走了？」老頭笑眯眯的問我。

  我翻著白眼瞪著老頭，心想你要不說那鐵盒子是你的我肯定就走了。但現在他說鐵盒子是他的那我肯定不能走，因為鐵盒子裡面有很多謎團沒解開，而他又很有可能知道當年事，現在我要是走了無疑不是錯過了一個最佳了解二十五年前事情經過的機會！

  現在最重要的是趕緊離開這裡，但離開的前提是必須把這老頭給帶走！我咬著牙，問：「對伙什麼人？幾個人？什麼配置，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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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個！一個狙擊手，兩個突擊手，還有一個負責偵查的，初步猜測是特種兵！」老頭語言簡潔的說完這些之後，又快速的補充了一句：「一把85式狙擊槍，最少四把92式手槍！實彈！彈夾未知！」

  「……那還他媽跑個屁，等死吧！」我無語半天很是消極的罵了一句，接著迅速掏出手機撥通容顏的電話。電話接通後我語速很快的對容顏說：「現在出了點大問題，跟蹤你的人絕對和二十五年前的事情有關，但問題是有人要殺他滅他口！對方是特種兵，有狙擊槍，我和他被困死胡同出不去了。車鑰匙在車上沒拔，你開車順著大路往前走，第一個路口右拐再胡同路口等我們，我們從那裡出去！」

  容顏肯定是懵了，愣了五六秒方才結結巴巴的說好。

  掛斷電話後，我扭頭看向彈痕閉眼回憶了一下，腦子裡把85式狙擊槍的結構、射程、威力全都做了一個統計，隨後睜開眼肯定的說：「子彈是從正後方四點鐘方向射來的！有消音器的情況下這個距離仍然有那麼強的穿透力說明對伙的狙擊手距離我們不遠，最多不超過四百米！胡同正對面是民居房，最高樓層三層，四點鐘方向就有一座三層樓房，狙擊手位置應該就在那裡！」

  「……」老頭扭頭看了我一眼，憋了半天說：「現在的兵崽子比他媽二十多年前的強多了！」

  我沒搭理他繼續皺著眉語速很快的分析道：「特種兵訓練有素，狙擊手一開槍剩下兩個突擊手肯定要到！這地方都他媽是直路他倆來了手裡都有槍，咱們肯定跑不了！」

  「他們奔著乾死我來的，看到我肯定不會留手。」老頭補充了一句。

  我額頭冒汗，想了半天咬牙對老頭說：「一點招都他媽沒了，這地方肯定不能長待，趕緊走，就朝你左邊的路口跑，有人再那接應！」

  我話音落下老頭轉身就朝著左邊跑去一點不他媽含糊，反過來我就有點犯懵。剛開始聽到槍響後我也沒多考慮，直接朝右滾了過去。現在要是跑到左邊我的位置就暴露，不僅如此還會給對方留下目標，畢竟我從這跑過去中間有五米的距離是沒有任何遮擋區，屬於無掩體！

  「死活就這一把了！」我甩了一下額頭上滑落的汗水，一眼瞅准了我前面掉在地上的仿54手槍，隨即心中默數三聲，數到3時我大吼一聲貼地直接朝著正前方翻滾！

  「碰！碰！」

  我翻滾的速度很快，約有兩秒就一把抓住了仿54，而整個人也直接到了老頭這邊。等我穩住身形時，我剛才翻滾的地面方才被兩枚子彈打進去，地上頓時濺起一陣灰塵。

  「就他媽這反應能力還特種兵狙擊手。」我呸了一聲，非常不屑的罵了一句，緊接著把手裡仿54的彈夾退出來看了一眼，見裡面是滿彈方才擼動了一下槍栓，迅速朝著老頭追了過去。

  老頭手臂有傷行動緩慢，這麼會兒功夫才跑出去不到十多米，我追上老頭以後立馬拽著他的左臂快速的朝著五十米開外的路口跑去，一邊跑一邊著急的說：「兩邊都有路口，剩下兩個突擊人員肯定會選擇包抄的方式抓你。如果我們前面有人，待會你就拿槍挾持我，他們的目標雖然是乾死你，但絕對不會傷害無辜。」

  「亢！」

  我話音剛落下，背後就突然泛起一陣槍響，緊接著我和老頭左側的牆壁『砰』的發出一聲悶響，彈痕瞬間出現。

  我和老頭下意識的朝下低了低頭，我咬著牙直接甩起握槍的手臂，回頭對著身後『亢、亢』的點射了兩槍！

  這兩槍完全就是瞎他媽打的，我根本就沒瞄準，而且我和對面那人的距離最起碼有六七十米遠。我也沒想著要擊中他，如果打中妥妥的就是持槍蓄意殺人罪，這兩槍就是壓制性效果。

  值得欣慰的是兩槍下去的確有了效果，後方剛露頭的一人直接縮回了脖子。

  趁著這個功夫，我抓住老頭的左臂一頓狂奔，同時把手裡的手槍塞給他，咬著牙語速很快的說：「後面就一個人，還有一個人肯定在前面堵我們，槍你拿著，到時候按我說的做！」

  「……好！」一路狂奔下老頭跑的呼哧帶喘，猶豫了片刻就接過了手槍。

  不出三十秒的時間我和老頭就跑到了前面路口，而我已經能夠清楚的看到路口前容顏開著的那輛現代汽車。

  就在我和老頭準備一口氣衝過去的時候，前面路口忽然閃出了一個壯碩的人影，他單手握著一把手槍直接指向了我們！

  「刷！」近乎是同時老頭抓著手槍的左手直接頂在我太陽穴上，隨後咬著牙對正前方那人喊道：「退後！！要不然我崩了他！！」

  聽老頭喊出這句話時我腦袋冒汗，因為我不清楚這人和之前的狙擊手和後面追來的人有沒有進行交流！如果有的話，這人肯定會把我定義為是老頭的同夥！

  慶幸的是這人並沒有和之前兩個人有交流，他看到老頭單手持槍對準我時直接愣住！顯然是沒想到老頭還會有人質！

  「……」握槍的壯漢手槍直指老頭，猶豫不決。

  「亢！」老頭抬手朝著天空就開了一槍，巨大的槍響直接驚動了前面路口來往的人群，人群瞬間爆發出尖叫聲以及騷動起來。

  老頭重新用槍口指著我的腦袋，再次對那壯漢喊道：「槍丟掉！退後！！」

  「你跑不了的。」壯漢額頭上滲出汗水，內心掙扎了三五秒，最後還是『啪嗒』一聲把槍丟在了地上，緩緩的舉起手咬著牙對老頭喊了一句。

  看到壯漢丟槍我心裡頓時鬆了一口氣，老頭用槍指著我的腦袋不用他說我就邁開腿緩緩的朝前走著，慢慢的接近路口的那輛現代。

  容顏坐在車裡看到我們的時候就想打開車門下車，但是再他看到我被老頭用槍頂著腦袋出來以及剛丟掉槍的壯漢愣了片刻，瞬間又坐回了車裡。

  「我跑了二十五年，褚正中抓了我二十五年！這二十五年來像你們這種特種兵來來回回不下二十波！他們奔著乾死我來的，但你可以回去問問他們的傷哪一處是致命、致死的！！」老頭和我在路過那壯漢時，咬著牙聲音鏗鏘有力的說：「我陳向南即便現在淪為逃兵、罪犯，但之前我也是一個頂天立地的軍人！你回去告訴褚正中，我一定會親自找他，並且當著他的面問他軍人的第一職責是什麼！！」

  壯漢舉著手靠在兩邊一句話沒說，靜靜的盯著老頭也就是陳向南。

  我心裡有些著急生怕另外幾個人趕到，隱晦的用手戳了戳陳向南的腹部示意他趕緊走。

  陳向南舔著嘴唇，伸腿一腳將壯漢腳下的手槍踢進胡同內，隨後用槍頂著我的腦袋快速的朝著路邊停著的現代走去。

  走到現代旁邊陳向南一把拽開車門把我塞了進去，就在他也要上車時，我們後方忽然有人大喊：「他倆是一夥的！！」

  聽到喊聲之後靠牆而站的壯漢愣了一下，隨後立即奔著胡同內被陳向南踢飛的手槍抓去。而我則是迅速的在車裡拽了一下陳向南，將他半個身子拽進車裡，同時對容顏大喊：「開車！趕緊開車！」

  容顏發動起車子『咣』的一聲掛了擋，一腳踩在油門上車子迅速開始動了起來。

  「亢、亢！」

  也就在這一瞬間，車外又響起了兩聲槍響，但車玻璃沒碎、車身上也沒有發出槍擊聲，我管不了那麼多咬著牙費盡力氣將陳向南給拽到了車裡，隨後拉上車門嘴裡一直喊著開車、快開車！

  車門關上的時候現代猶如獵豹直接竄了出去，我『咣』的一腦袋砸在車後排，喘著氣的同時對容顏說：「找個路口，掉頭回市區，到了市區他們不敢亂來。」

  「不、不用了……」就在這時上了車一直沒吭聲的陳向南忽然聲音低沉的拒絕道。

  我愣了一下，扭頭看了他一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中了兩槍的雙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