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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零七章同是天涯淪落人

2024-06-10 20:15:03 作者: 蕭綰

  姜嶼還停留在原地,仍看著她離去的方向,即使前面已是漆黑一片。

  「唉,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有人在他身後嘆了一句。

  姜嶼僅聽聲音就知道來的是誰,無需回頭去看。

  謝雲祈走上前來,他會來梅林是他聽奴才稟報說盈寒在這兒,沒想到他又來晚了一步。他雖沒見到盈寒,但他知道有人一定見到過,不過碰了壁,才會如此六神無主。

  說不出來為什麼,他今夜很想喝酒,興許是因為難過,反正宴席上那三兩杯遠遠不夠。他不喜歡一個人喝悶酒,今晚能在這兒碰見也是緣分。

  謝雲祈打算先將恩恩怨怨放到一邊,他走到姜嶼身旁,拍了拍姜嶼的肩,笑著搭話:「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與其在這兒空等,不如上朕那兒去喝兩杯?」

  姜嶼眼眸一轉,冰冷的目光打到了謝雲祈的臉上,「同是天涯淪落人?」

  謝雲祈虛起眼睛瞧了瞧姜嶼,「你是不想承認自己輸了?還是覺得朕不配?你別忘了,朕好歹娶過她,朕和她拜過堂成過親,做過三年的夫妻,你有嗎?」他將臉一撇,譏誚,「朕再不濟,也好過有些人半點便宜都沒占到。」

  「她腹中孩子的父親是本王。」

  姜嶼不溫不火的一句傳來,謝雲祈臉上的笑頓時定住,他愣愣地看向姜嶼,目瞪口呆,「你……你說什麼?」

  

  姜嶼斜睨了謝雲祈一眼,誠然沒有閒心再說第二遍。

  「真的假的?」謝雲祈不禁狐疑。

  「本王會連自己做過什麼都不記得?」

  謝雲祈的臉色一沉,冷笑了聲後嘆道:「那朕還真不如你,盈寒的性子多好,朕當初跟盈寒做夫妻的時候對她多有成見,動不動就找她的岔,她也沒生過朕的氣,如今她都對你死心塌地了,你還能把她氣走,氣得她寧肯和秦欽演戲都不讓孩子認你。」謝雲祈又笑了一聲,抱拳,「朕佩服,實在佩服。」

  姜嶼不言一字,轉身往回走,走出兩步後,耳邊遲遲沒什麼動靜。他止步不前,回頭一瞥那人:「不是要喝酒?愣著幹什麼?」

  謝雲祈著實詫異,一改之前的冷嘲熱諷,欣然拍了下手,「好,今晚就喝個不醉不歸!」

  謝雲祈把姜嶼帶回了住的地方,嚇得常喜在內的奴才簡直如臨大敵。他們照陛下的吩咐備好酒菜後就退了出去,將偌大的殿閣留給了陛下和「貴客」。

  殿閣空曠,謝雲祈和姜嶼對坐在窗邊,將窗戶大大地開著,迎著霜風對飲。

  桌旁的爐子裡,火星炸得噼啪地響,爐上煮著熱水溫著酒。

  酒杯雙雙見底,謝雲祈又端起酒壺給自己和姜嶼各斟了一杯。

  他一邊將酒壺放回沸騰的水裡,一邊嘆道:「朕以為這次只是朕與你兩個人較量,而且朕的勝算定比你大,沒想到最後竟是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被個秦欽給截了胡。」

  姜嶼端起酒杯送到唇邊,杯中的酒很燙,佐著襲入窗內的寒風喝,正好。

  「你說,秦欽那小子哪兒來的好命?江山、美人,他都有了,反倒是咱們兩個輸得一塌糊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得意,嘖嘖嘖。」謝雲祈說完,也一口乾了杯的中酒。

  姜嶼放下酒杯,沉著眼,淡然問道:「你氣不過?」

  「廢話。」謝雲祈瞥了瞥姜嶼,繼續幹著斟酒的活兒。

  「簡單,你若是氣不過,我們就聯手分了他的江山,你我各出三十萬兵馬,不出半年,越國必亡,倒時本王也不占你的便宜,還是以盈州為界,五五分如何?」

  謝雲祈一愣,佩服得五體投地,肅然抱拳:「大哥,是個狠人!」他又沉下眼,笑了笑,「江山而已,沒意思,真沒意思……」

  他當皇帝當了一年多了,打理起朝政來遊刃有餘,好像天生就是吃這碗飯的,可是他總覺得無趣。除了他娘之外,他身邊連一個可以說知心話的人都沒有,又不想為此去充什麼後宮。

  他從前是風流,喜歡窈窕多姿的女子,時常流連於歌舞坊的花叢里。如今他開始莫名地厭惡那些鶯鶯燕燕,開始對費盡心思取悅他的女子視而不見,因為他想要的是鳳儀殿的主人,而大周皇城的鳳儀殿只配得上一個人。

  從前他不知珍惜,如今拼了命地想挽回,卻發現他越來越抓不住了,枉他之前還嘲笑人家,如今發現,他才是唯一一個「淪落人」。

  謝雲祈自嘲般的笑了笑,又斂了笑容,抬頭一本正經地問,「她腹中的孩子,真是你的?」

  「廢話!」

  謝雲祈端起酒接著喝,又問:「那她為什麼要和秦欽演戲,僅僅是因為不想原諒麼?」

  「你了解她?」姜嶼瞥了謝雲祈一眼,淡淡言,「本王了解!因為她怕自己會心軟,想要快刀斬亂麻,她越是如此決絕,就越代表她根本做不到決絕。」

  謝雲祈不服氣,放下酒杯,拍了拍桌子一本正經地說:「朕怎麼不了解她?她十六歲就嫁給了朕,朕別的或許不知,但朕知道陰寒她是個死腦筋,還是個不喜歡說話的死腦筋!」他斜瞥著姜嶼,揚唇一笑,「任你此番猜得再對,她也不會承認她對你余情未了,更不會跟你走,所以你別得意得太早!」

  「是你言之過早,你可知你為什麼只會白白成全別人?」

  謝雲祈皺了皺眉,「為什麼?」

  「因為你太順著她,捨不得威逼利誘;她若生氣,你就只知退不懂進,怕惹她厭惡。」姜嶼飲了酒,漠然道,「而本王不怕。」

  謝雲祈搖了搖頭,不屑地道,「朕還以為景王殿下有什麼過人的本事,說得如此冠冕堂皇,歸結起來無非就是……」他看著姜嶼,乾笑一聲,「你臉皮厚。」

  他的餘光瞥見有人的臉黑了幾分,他忙斟酒賠笑,「開個玩笑,喝酒喝酒。」又嘆,「朕是不會死纏爛打,從前朕要討女子高興,都是送東西,無論朕送什麼,那些女人都會喜歡,可是盈寒她偏偏不吃這一套,朕還沒來得及摸清她的喜好,就被你們捷足先登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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