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零八章本王的妻兒
2024-06-10 20:15:05
作者: 蕭綰
拂曉時分,又一壺酒見底,謝雲祈已醉得酩酊,看不清對面坐的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趴在桌上半夢半醒。
姜嶼的眼神依舊清明,飲盡杯中最後一點酒,起身離去。
「別……別走啊,接著喝!」
他沒有理會誰的醉話,拉開殿門走入了風雪之中。
常喜一直守在殿外,見祁國的王爺走了,忙跑進殿裡去看他家陛下,結果人家王爺還跟個沒事人一樣,他家陛下竟醉成了一灘泥。
常喜扶謝雲祈站起來,問道:「陛下這是喝多少?」
謝雲祈抬手一指殿門,「他答應朕了,要大開南疆門戶和大周做生意,朕也算沒白來一趟,至少為百姓辦了點兒事!」又耷拉下頭,抬手抹上腦袋,萬分惆悵地說,「可是朕的盈寒……朕的盈寒……」
常喜扶著謝雲祈朝床榻走去,嘆道:「陛下,事已至此,還望陛下看開。」
「朕當然看得開,朕要是看不開,會拿靈芝給他哄盈寒?」謝雲祈笑了笑,好似在笑自己,「天底下還有比朕看得更開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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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嶼一夜未歸,李君酌就在秦欽給他們安排的住處里等。
這間殿閣雖寬曠,也不偏僻,但是他打聽過,這裡和寒姑娘住的仙音殿不相通。兩個地方看似隔得不算遠,實則不僅不順路,往來還需要繞上一大圈,十分麻煩。可見秦欽的這番安排真是煞費苦心。
好在他們還能靠自己的眼睛去探,例如昨晚,寒姑娘剛出仙音殿不久,主上就知道了寒姑娘的去向。
天微明的時候主上才回來,李君酌拱手見禮,問道:「主上可有見到寒姑娘?」
姜嶼僅是點了下頭。
「主上,奴才昨夜多番打聽,證實寒姑娘的身孕至少已有七個月。」
姜嶼走到坐榻上坐下,端起奴才剛上的茶飲了一口,淡淡道:「本王知道。」
是他糊塗,早在她離開之前就應當有所察覺。如今回想起來,他記得那段時日她的身體是有些異樣,臉色時常泛白,人也總是發困。
她說是她照顧小九太過勞累的緣故,他就沒往別的地方想過,畢竟他也是第一次當爹。
想到這兒,姜嶼原本滿是惆悵的面容緩和了些許。他要當父親了,這是上天給他的一個驚喜。
李君酌見主上不僅不再一籌莫展,臉上還帶了悅色。他能猜到主上在高興什麼,欣然拱手,「恭喜主上。
「本王這次無論如何也要接他們母子回去,本王的妻兒,豈能留在越國。」
「寒姑娘她……」李君酌頓住了,他想問寒姑娘是否已經回心轉意,可是看主上的樣子,事實似乎並不如人意。
姜嶼沒有作答,起身走了兩步,另道,「本王之前實在沒想到她已有孕在身,如今毫無準備,你速派人置辦些補品,送去給盈盈。」
「是。」
「另外,你再備份禮送去給秦欽,謝謝他代本王照顧盈盈母子五個月,今後無需他再費心,本王的妻兒,本王自己會照顧。」
「奴才遵命。」
越國皇宮裡的東西都是越帝的,給寒姑娘的補品自然不能管宮裡人要,於是天明之後,李君酌就派了幾個侍衛和奴才去坊間挑補品。
他又照主上的意思,從帶來的珍寶里選出一尊岫玉雕刻的鷹,送去給秦欽。
秦欽見到姜嶼忽然送來的禮,不解:「殿下為何要送我如此大禮?」
「主上與寒姑娘鬧矛盾的五個月,一直是陛下在照顧寒姑娘母子,主上的意思是,僅以此薄禮,聊表感激,另外,寒姑娘母子今後的飲食進補,主上自會照顧,無需陛下再費心。」
秦欽沉下眼,唇邊依然掛著笑,「殿下的話,我怎麼聽不明白,寒兒母子為何要殿下照顧?」
「主上說照顧妻兒,豈有假手於人的道理,主上如此關心寒姑娘母子,自然是因為寒姑娘腹中的孩子是主上的,不關陛下你的事,怎能讓陛下白白費心。」李君酌也將話說得分外客氣,說完就拱手,「告辭。」
秦欽點了下頭,仍舊以笑臉相送。
主上送給秦欽的東西,秦欽收了,可是給寒姑娘的補品卻被寒姑娘拒之門外。
李君酌回去請示主上之後,又趕來仙音殿,見那些東西仍舊被關在殿門外。
「寒姑娘。」他上前喊道。
李君酌的面子,華盈寒給了。她親自打開殿門,問道:「君酌大人有事?」
李君酌左右看了看,指著奴才們手中的補品,「這……」
「拿回去吧,我不需要。」
「寒姑娘,主上說寒姑娘不收也可以,請寒姑娘去一個地方與主上他當面說,另外主上找寒姑娘還有事。」
姜嶼的脾性她很清楚,就算她今日能夠回絕這些東西,他明日還會送別的來,若僅僅是見上一面就能省了後面的麻煩,她倒也樂意。
她早已無處可躲,便沒什麼不能見的。
華盈寒問道:「什麼地方?」
「寒姑娘昨夜去的地方。」
華盈寒得知之後就離開了仙音殿,昨夜她是在梅林里遇見了姜嶼,她就找去了梅林。
他似乎料到了她會來,先她一步等在了離拱門不遠的牆邊。
華盈寒面無表情地走近,直問:「找我何事?」
「你有樣東西在我這兒,不要了?」姜嶼面容平靜,話音也十分平淡,與昨晚的深沉截然不同。
華盈寒的神色亦是淡漠。
他們就像兩個並不熟識的人,彼此淡然面對著對方,做著最尋常不過的交談。
不等她說話,姜嶼就已取出了那把短劍,遞給她。
華盈寒卻挪開了目光,劍是怎麼落在他那兒的,她還記得清清楚楚,因而更加沒有好臉色。
「這是秦欽送給你的,忘了?」他的語氣仍舊波瀾不興。
華盈寒唇角一揚,方才看了看短劍,又看向姜嶼,與此同時,伸手去接,客氣道:「謝王爺。」
她的聲音隨風消散時,指尖碰到了冰涼的劍鞘。她握住了短劍,有人則握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懷中一拽,托住她的腰,將她壓向牆邊。
他的手給了她一個支撐,動作雖急,卻沒傷她分毫,趁她還沒緩過神來,他低下頭,吻上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