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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七九章遙遠的憧憬

2024-06-10 20:14:02 作者: 蕭綰

  他們從隋安奔波到盛京花了一個月,都說時間能夠沖淡很多東西,比如情和怨,可如今但凡有人提起他,她還是做不到徹底心如止水,就像雁過留痕似的,她臉上的淡然不過是裝出來的。

  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就點了點頭。

  秦欽笑了笑,輕言叮囑:「總之你安安心心地把你自己的身子養好,流言也好人也罷,都交給我來應付。」

  「你現在無權無勢,一定要當心,我猜越國應當沒有誰會盼著你好。」

  

  秦欽十分輕鬆地道:「我這個殿下再是有名無實,也總不至於比奴才還難當。」

  華盈寒發現只要她和她師兄待在一起,壓在她肩上的擔子就會少很多。從前在戰場上他給她擋刀擋劍,她爹罰她的時候,他也能替她扛則替她扛,之前在祁國給她出謀劃策,如今到了越國乾脆什麼都不要她操心。

  她的日子好像一下子就從跌宕變得萬分平靜。

  「殿下。」

  聽見王仲的聲音,秦欽表現得更加隨意,索性伸手逗了逗小九。

  王仲從院子外面進來,「殿下,華姑娘,三皇子遞來的請帖,請殿下三日後去府上赴宴。」

  秦欽接過,僅打開看了一眼就道:「告訴三殿下,我一定赴約。」

  「是。」

  華盈寒留意著王仲的神色。她對越國的局勢知之甚少,只猜得到王仲是別人的眼睛,至於他的主子是誰,她現在還沒辦法推斷,只能從細微之處推斷。秦欽應邀的時候,王仲沒什麼反應。

  她的身邊還有幾個不知底細的侍女,她也沒有刻意排擠她們惹人起疑,只是以小九怕生人為由,不讓她們貼身伺候,僅讓她們做些端茶倒水之類的差事。

  她的身邊時常只有阿鳶陪著,而入夜則只有她一個人。

  這天夜裡,她的胃裡忽然開始翻江倒海,她捂著被子蜷縮在床上,再是難受也得盡力去忍,怕吵醒身邊的小九。

  後來實在忍不了了,吐完就去到外室獨坐。

  屋子裡漆黑一片,月光透過窗戶照了進來,她一個人抱膝坐在坐榻上,孤零零地熬這漫漫長夜。

  她吐得越來越厲害,難受歸難受,也沒有怨天尤人過。她心裡其實也有高興的地方,比如她的反應越是大,就越發能感受到肚子裡那條小生命的存在,她便開始期待孩子是男是女,長什麼樣子。

  她靠著這些還很久遠的憧憬,撐過了一整晚,不知道什麼時候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清晨,阿鳶推門進來,看見華盈寒正蜷在坐榻上睡覺

  華盈寒睡覺素來睡得淺,但凡有一丁點動靜,尤其是聽見開門的動靜,她就會驚醒。

  她撐著坐榻做起來,撫了撫還在隱隱作痛的胸口,問阿鳶:「現在什麼時辰?」

  阿鳶看見她家小姐這副憔悴的樣子就知,小姐定是被肚子裡的小祖宗給折騰了一夜。

  她皺了皺眉,「卯時,小姐你怎麼能睡在這兒呢?沒有枕頭也沒有被子,天多涼,小姐你怎麼還不顧惜自己的身子呢?」

  「我原本只是打算坐坐,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沒事,屋裡不涼。」華盈寒應道。她想要扶著桌子站起來,卻發現今日她手軟腳也軟,連一個起身的動作,她都做得無比緩慢。

  阿鳶忙進屋取了件衣裳出來給華盈寒披上,扶著華盈寒站起來走了兩步,活動活動。

  「小姐,之前有個大夫不是說了嗎,小姐你的身子雖好,但有了身孕也不宜長途跋涉奔波,小姐會不適,定是因為一路太勞累,所以最近一定要好好休息,如果小姐怕打擾小主子,就讓小主子和奴婢住……」阿鳶搖頭,「也不成,奴婢今晚得留在這兒照顧小姐,從前鄭容月喊著難受的時候,殿下都會去陪著她……」

  「好了阿鳶,沒關係,我一個人可以。」華盈寒示意阿鳶不用扶她,她不允許自己脆弱到連走路都要人攙扶的地步。脆弱放在別的女子那兒叫嬌弱,會讓人憐惜,放在她這兒叫沒用。

  華盈寒獨自回臥房穿衣裳梳妝,小九還在睡覺,她連梳了頭放下梳子放得萬分輕緩。

  阿鳶站在門外看見了,小姐平日裡都是這樣,她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唯獨今日看到這一幕,心下格外難受,滿是全是說不出來的心疼,連帶眼淚都在眼眶裡打轉。

  就是放在尋常百姓家,婦人有孕都不能沒有夫婿的陪伴。可憐她家小姐,從前所嫁非人,熬了三年,卻遭夫家休棄;之後背井離鄉,原以為找到個依靠,有了身孕卻又被婆母硬生生逼走;如今身在人生地不熟的越國,什麼都得一個人扛,自己難受時還得顧及到小主子……

  阿鳶轉身跑出門外,一邊抹著淚,一邊跑去旁邊的院子,見人就在主屋裡喝茶,她進去就道:「少將軍,你快去看看小姐吧。」

  秦欽聞言就皺緊了眉,「寒兒怎麼了?」

  「小姐什麼都悶在心裡,什麼都一個人受,她昨晚明明很難受,不僅不叫奴婢來,還怕打擾小主子,就自己在外面坐了一夜。」

  秦欽端著茶盞,沉下眼劈了劈沫子,應道:「你家小姐什麼性子,你還不清楚?」

  「奴婢知道小姐一向不喜歡靠別人,無論什麼事,不管能不能扛都自己扛,可是小姐她現在不是有身孕嗎,奴婢看著真難受。」阿鳶埋著頭說,「我勸不了小姐,只能來求少將軍你,小姐一向最聽少將軍你的話。」

  秦欽聽阿鳶說完,沒顧得上喝茶就放下了茶盞,移步出了院子,去到華盈寒的住的地方。

  華盈寒剛叫了小九起床,正在裡面給小九梳頭,聽見腳步聲看了一眼,發現來的是秦欽,而阿鳶就跟在秦欽後面。

  她唇角一揚,打趣道:「阿鳶,你這是跑去告了我的狀?」

  「小姐不肯聽奴婢的勸,奴婢只能請少將軍來勸小姐,只要能為小姐好,小姐怪阿鳶,阿鳶也認!」

  秦欽言道:「寒兒,是我帶你來的越國,你若是什麼都一個人扛,折磨的不僅是你自己,還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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