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吃癟

  董淑萱怎麼也沒有想到董淑婉竟然會這樣不給顏面。

  「妹妹的意思就是在記恨著姐姐了？」

  「不，我只是想告訴姐姐，我其實並不是那樣一個聖人，雖然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但也要看該的是不是時候。」董淑婉看著人說，「或許姐姐可能會覺得我這個人實在是有些不近人情，但沒有辦法，誰讓我就是這樣的一個性子呢，總不能每次都讓人欺壓到頭上，再說我也不是這樣一個好脾氣性的人，姐姐應該知道我這些年都是跟在舅父身邊的吧。」

  董淑萱不知道董淑婉突然之間說起這件事情是個什麼意思？她的面色有些難看，「二妹妹和舅父家親近的確也是個好事兒，但到底是在董家，總不能什麼事情都讓顧家插手……」

  董淑萱也實在是想不出她現在又提起顧家來是個什意思，昨日顧家不是已經在董家鬧過一陣了麼，難不成她回去之後一數有覺得哪裡少了，所以又打算讓顧家出面？

  「姐姐想岔了，顧家是顧家，董家是董家，就是鍾姨娘再干出點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來，要處置的也應該是咱們自己家而不是顧家來處置的，」董淑婉笑著回道，「我剛剛說那些事兒，就是想說，當初我在春城的時候也是跟著上過戰場的，也殺過人，殺了還不少，這一刀砍過去的時候，鮮血噴一臉這還算是輕的，有時候這紅的白的還都一併出來呢！」

  董淑萱一下變了臉色，腦海裡面卻忍不住想像她所描述的場景，越想像越發讓人覺得可怕，她忍不住想起昨天董淑婉掐著自己脖子那狠厲的模樣有些心驚肉跳，總覺得那個時候的她就想著把自己給活活掐死。

  「我這手呢，不像姐姐那樣的松，我這心呢也沒有姐姐那樣的柔軟，我這人呢，秉持著一個道理，不招我惹我的那是最好，真要把我惹惱了，我怕到時候我隨便一根手指都能夠把人給捏死。」董淑婉一邊說一邊揚起了自己的手，那一雙嫩白纖長的手漂亮的足夠吸引任何人的目光，但就著她剛剛所說的那一番話現在再來看的時候反而有一種森然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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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淑沁心裏面也忍不住一個哆嗦，她看向高氏，眼神之中的泛著幾分的遲疑，姨娘讓她同這個二姐多接觸一些，可現在她總覺得這個二姐怎麼看都比大姐還要來的可怕的多。

  高氏心中也有幾分戚戚，不過也還是給予了自己女兒一個肯定的眼神，雖說二小姐剛剛那一番話的確能夠嚇到不少人，可她在董家的時間比起其他人來說只長不短，鍾氏是什麼樣性子的人她清楚的很，二小姐剛剛那一番話很顯然就是在震懾人。

  與其比起處處都被人誇讚叫好背地裡頭不知道多虛偽的大小姐，她覺得還不如同性子爽利的二小姐相處的很，更何況她不也說了，只要不去招惹她她也不會招惹別人麼。

  其他人也樂得看到董淑萱吃癟的模樣，尤其是二房和三房的董淑瑜和董淑羽兩人，看到她那一臉菜色的模樣心中就覺得快意的很。

  「二姐姐可真厲害，」董淑瑜笑著說道，「不過比起二姐姐來，大姐姐那是更加厲害……」

  「三妹妹這是什麼意思？」董淑萱最討厭的就是這個平日裡面沒少和自己爭鋒相對的董淑瑜了，平日裡頭就沒少對她爭鋒相對，看著自己的那一雙眼睛時常都能夠淬出毒液來，找到機會就沒少奚落自己。

  「我哪有什麼意思啊，就覺得大姐姐你厲害能幹唄，」董淑瑜笑的分外嘲諷，「大姐姐是養在鍾姨娘身邊長大的，鍾姨娘這些年來幹的事情大姐姐一點也不知道，這可不也是一種本事麼！也虧得大姐姐是一點也不知情，要不傳出去，姐姐還不知道要怎麼被人戳脊梁骨呢，換成我都沒有臉面活在這個世上了轉頭該投繯的投繯該跳河跳河去了。」

  董淑婉聽著這話也露出了一個笑容來，簡直要為這個堂妹點讚了，其實大家都清楚那一番說辭不過就是她強行加給自己的遮羞布而已，現在這點遮羞布倒是毫不留情地被扯了下來。

  董淑瑜才不怕呢，昨天在知道這件事情之後她就希望能夠鬧得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好叫那些愛慕董淑萱的人都知道知道，這人私下到底是有多麼的髒污。只可惜老夫人把事情壓了下來，說什麼都不讓往外傳，就連她母親也是不讓她多言，說是家中出了這種事情就已經足夠丟人了，在家裡面說說倒是沒事，可一旦往外傳了，也會影響到她。

  這樣的交代也是讓董淑瑜很是遺憾，偏生董淑萱在她們的面前還要做出一副貴女的模樣來，這可把她給噁心壞了，想著既然不能往外傳的話那就在府上說唄，當她還有多少臉面似的還好意思在這裡說話呢！

  董淑萱青了一張臉，面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如果現在不是在老夫人的院門口，她都想生生地撕了這人的嘴。

  可她更恨的還是董淑婉。

  一行人也沒多耽擱進了小花廳裡面給沈氏請安。

  沈氏的面色也沒有多好看，昨天鬧了那樣一出，她又忙著看這些年府上的帳冊，看的頭昏腦漲的很，晚上入夜之後也沒能睡得安穩，入睡之後一個勁地做了噩夢，夢見府上這些糟心事兒被人捅了出去，被聖上責罰，府上定遠侯的牌匾更是被人摘了下來。

  她可是被這個噩夢給嚇到了，醒來的時候都止不住念了幾聲佛。她心裡亂的厲害，偏生還聽到了這些人在院子裡面的那些吵鬧聲，心裏面更是覺得煩躁。

  「一大清早吵吵鬧鬧的，像是個什麼樣子！」

  沈氏因為被噩夢攪合了一晚上沒睡好，氣色看著不好之外就連脾氣也不好了，她斥了一句之後環顧了在場這些人，在看到董淑萱那微紅了一雙眼一臉憋屈模樣的時候心中更是沒有半點的好氣。

  「萱姐兒，雖說鍾氏上不了台面，但你到底也還是我們定遠侯府上的小姐，別動不動就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樣，這模樣也實在是太上不了台面了！」

  沈氏最討厭看到的就是鍾氏那種動不動就一臉哭泣表情仿佛受了極大委屈的模樣，當初就是用這樣的表情勾得她兒子那樣的魂不守舍，現在生了個女兒好的沒學，這般模樣倒是學了個十成十，看著就讓人覺得有些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