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眾叛親離
2024-06-09 03:47:16
作者: 嘀嗒
自那日白染身死,至今已過了三月有餘,已步入初秋,還有隱隱的熱意翻滾。
雲錦斜倚在塌上,瞧著下面也情幾個小孩子胡鬧,旁邊那檮杌族的婦人照看著,一切看似平和,實則暗自波濤洶湧。
「侯爺。」清雅的聲音傳來,她抬眸望去,是青染。
她帶她回來的本意是叫她認祖歸宗,可她偏生不,硬是要用隨侍的身份跟著她,她也無可奈何,只能由她去。
這三月來,她可謂是步步高升,由於是有了陸亦白的記憶,虎符也被她從假山哪兒的密室取了出來。
她放置在了白染的冰洞裡,就在她的棺旁。
公子卿的方法也是奇,的確白染的屍身三月過去半點兒變化也沒有,她還特地又注入了水銀,保持不腐爛的模樣。
其實灌水銀的時候,她還在感嘆世事無常。本來她要保的這個人,是她恨不得斬殺的一人。
只可惜她那母親,給她留下這樣的······禍患。
雲錦也同陸亦柔說了這件事,她自然不能接受,便跑去了沉香閣住著。雖然她也不知道陸亦柔怎麼知道沉香閣是她的的。
「大小姐已經去了那樣久,真的不去接一接?」青染將茶放在她手邊。
她端起茶杯,旋即飲了一口。「隨她去吧,沉香閣重重保護,沒事的。」
「哥,你這是見異思遷!」嬌俏的聲音由遠而近,不是陸亦柔還能是誰?雲錦連眸子都未抬一下。
陸亦柔卻是不依了,蹭到她身邊來撒嬌。
「多大個人了,學學青染。」她斜眼睨她一眼,隨口說了一句。「哥,你喜新厭舊。」她對這控訴卻是哭笑不得。
她頗為好笑地道:「什麼叫喜新厭舊?先去請教了夫子再來用,免得惹了笑話出來。」她又飲茶,「恩,青染的茶藝愈發好了。」
陸亦柔撅著小嘴不爽的扭開頭。
「好了,柔柔,你也不是不知道青染。」雲錦曉得這是陸亦柔吃味了,但是她對於青染就是忍不住要對她好。
她對青染這點好,著實比不上白染的人。
這是她一生最後悔的事情,沒有之後了。她現在已是如日中天,在皇帝面前耍的一手好計謀。
奸臣之名卻並不遠揚,只不過,快了。
今日所得所獲,皆是公子卿在旁相幫,虧得她也幫他擋了幾次刺殺,勉勉強強算是扯平的。
「行了,我要去趟卿親王府,所有旁的事情待我回來吧。」她身上穿著的已然不是那身素白亦或是絢藍了。
她換上了金色的衣裳。
陸亦柔是極其看不上這件衣裳的,實話說她自己也看不上,可是為了耀武揚威,她就是要穿的張揚顯擺。
「哥,你總是去找那卿親王做什麼?你知不知道······」
「旁人都在傳我什麼?傳我斷袖?傳我出賣色相侍奉卿親王左右?你覺得我會嗎?」就是我願意人家公子卿還不樂意呢。
她默默加了一句,卻沒敢直接同陸亦柔說,生怕她一個著急又要撒潑打滾。
「我固然信你,可是,可是聽著旁人的話,總歸是不舒服的。」她還是嘟著嘴巴,一副她受了委屈的樣子。
雲錦不禁莞爾,道:「行的正坐的端,管它旁人如何言語?終究只是羨慕嫉妒恨罷了,不必理會。」
言罷她就款步走了出去。
陸亦柔在她身後瞧著她離開,秀氣的柳葉眉揉皺在一起,叫人甚是想將它舒展開來。青染亦是。
「大小姐不必憂心,想來侯爺自有分寸。」她出聲道,這三個月來,她二人已經熟識了,自然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姐妹。
陸亦柔聽不得青染這話,牽著她的手道:「何必妄自菲薄?你也姓陸。」青染聞言笑了,搖搖頭。
「我不姓陸,我只是一個侍從之女,自然也要是以家僕身份自居。」她越這樣自謙,陸亦柔就越是覺得疲憊。
她嘆了口氣,還搖了搖頭。「青染姐姐,你是娘親的三女,不是什麼旁的閒人家僕,往後不可這樣說了。」
青染驀地笑了,很是亮眼。她長得就一副清粥小菜的樣子,偶爾明媚如春可是比身邊的陸亦柔還要打眼。
畢竟是一個母親,就算是男方有出入,她也差不得陸亦柔幾分。
「對了,聽說馬上就要選秀了?」青染忽然提起,讓陸亦柔心中警鈴大作。
「是也和你沒關係,乖乖地待在候府里,不願意做大小姐也得安安生生地在哥哥身邊待著。」她雖然回答,但也拒絕的一點不露。
青染擺擺手,道:「好了,我只是覺著,侯爺在宮中眼線甚少,若是我能······」「你不能,別想了。」陸亦柔又打斷,青染也不好再次提起來。兩人迅速換了新的話題聊著。
這邊雲錦牽著雪雎在大街上走著,路過行人凡是認得她的,無不又敬又畏又恨的,她也慢慢習慣了這樣的目光。
「侯爺,王爺去了郊外的莊子。」她被人攔在了卿親王府門口,門口小廝稟報,她點點頭,漫不經心地翻身上馬。
找個人還要那麼遠地跑出去,怕是晚上又不能回去與她們一起用膳了。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這話真是不錯。」這聲音她聽聽就知道是元烈的,他一直反對她做此類事情,但是她不聽勸。
所以很可惜地失去了元烈這個知交好友。
她一言不發地勒緊韁繩,準備避開他。這三個月來,除了第一個月他還願意勸一勸,餘下的兩個月就是日日諷刺了。
雲錦不想和他有正面衝突,從不與他拌嘴,就是見了即跑的。
「又準備跑嗎?陸亦白,你這個人怎麼這樣慫?」他用激將法,但云錦還是不理。
旁人若是如此,她早就把這人懟得懷疑自己來到世上的目的了。可元烈不行,她不與元烈為敵。
即使他已經視她為敵。
「又不說話,若不是上次聽你譏諷德王,我還真以為你啞巴了。」他嘴角譏朝的笑意放大,刺得她雙目微微有些疼。
「既然不說話,那這樣,我們打一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