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受傷
2024-06-09 03:47:18
作者: 嘀嗒
雲錦勒馬停下,調轉馬頭看著他,就在元烈以為她會向以往一樣拒絕的時候,她破天荒地回答:「好,去練武場吧。」
元烈有些被驚到了,但瞬間被興奮覆蓋了。
「帶著佩劍?若是沒帶著改日再戰。」元烈還是保持著他那忠義清明的作風,他知道她沒有練過武功,不會和她赤手空拳地打,只和她拿著劍對打。
雲錦揚了揚垂在雪雎身邊的這把劍,道:「帶著,自然帶著,隨身帶著,否則都已經招的你厭惡了,還不知道會不會有人藉機來刺殺我呢,提早防著終歸是好。」
元烈冷哼一聲,也調轉馬頭往練武場去。
雲錦慢慢在後面跟著,思考片刻,還是叫侍從先去卿親王的郊外莊子稟報一聲,和他打一架後,便真不能回府了。
「我穿甲,你卻沒穿,我脫了與你打。」他瞧著她亮眼的金色衣裳,的確沒有分毫穿甲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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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她僅是微微一笑,並不與評論。
兩人執劍而立,衣擺翻飛,獵獵作響。元烈等著她先進攻,她卻走神了。
她想過與許多人為敵,唯獨沒有想過與元烈。她覺得他應該是理解她的,但轉念想想,她又沒告訴人家白染真實身份,何求人家體諒?
「陸侯爺這步步高昇平步青雲之後,還真是目中無人,與人對劍竟還敢走神?」
一言剛罷,劍風襲來,比之以往卻是凌厲許多。
雲錦只是躲著,元烈早就知道她的套路,並不落套,反其道而行,她不知想些什麼,竟沒來得及躲開。
頓時血流如注。
他收了劍勢,跳遠了些瞧著這邊。
雲錦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胳膊,卻是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還是笑吟吟的。她舉劍撕下衣袍,用來止血。
元烈不知為何,看到這一幕那是越看越窩火。
他想的是這樣,只要她服軟,亦或是露出軟弱的一面來,他就不會再步步緊逼,因為那樣能瞧見以前的她。
而不是現在,故作堅強,血都流成那樣,竟也不哼一聲,還笑著。
「將軍劍術愈好,本侯都有所不敵了。」雲錦依舊提著自己的佩劍,元烈聽了她這句話,只注意到了她的那個自稱。
本侯。
她何曾對他這樣自稱過?向來都是頗為親厚的「我」字。
「那侯爺可要勤加練習了。」他又舉劍襲去,她受了傷,並且在右手,所以承接他的攻勢愈發敗下陣來。
她身上已經多處掛彩,但她仍舊是不哼一聲,不蹙一下眉頭。
更可恨的是,還揚著那張笑臉。看得元烈愈來愈怒火中燒,出劍忍不住狠厲不少。
雲錦自然知道,他希望她如何。可是她不會服軟,也不能。她剛剛建起的這威名就是「笑面虎」一詞,她又怎能呲牙咧嘴喊痛?
「哐嘡」元烈失手從她腹部穿過一劍,將她小腹劃出一道傷口來,面對如此劇痛,她只是眉尖抽了抽,嘴角依舊是有弧度的。
「陸亦白,你不可救藥!」他低吼一聲,直接下了練武台,騎著馬揚長而去,見他真的走了,她才露出軟弱一面。
頭上冒著冷汗,身上鮮血淋漓。金色的衣裳襯托著鮮紅的血跡,竟是相得益彰。她單膝跪地,劍支著地不讓自己倒下。
「侯爺。」有一侍衛上前將她扶起來,她撐著站起來,慢慢悠悠地往雪雎哪兒走去。
「您已經受傷,實在不適合騎馬。」侍衛勸阻到,雲錦擺擺手,有氣無力道:「本侯自有分寸,無妨。」
言罷她翻上馬背,輕聲在雪雎耳邊說了一聲,雪雎馬上揚起蹄子慢慢走了起來。
到了那別院莊子,她已經半昏半醒了。公子卿看她這狀況,連忙讓長奉把她抬下來,慢慢扶進了大廳里。
雲錦被扶進去後,嘴竟也不閒著。
「你看,我這和元烈多大仇多大怨啊,這人見了我還真想往我身上戳窟窿。」她竟然還有一張笑臉。
公子卿正在給她包紮,聞言狠狠摁了一下。雲錦馬上叫疼。
「現在知道疼了?你怎麼就不能同他解釋清楚呢?」他一邊處理她的傷口一邊問。她抿唇不語。
兩人一時間陷入了極靜的環境之中。
「我不想牽扯他。」雲錦平平淡淡地回答,公子卿又發狠按了一下她的傷口,這次沒有哇哇亂叫,反而是忍得滿頭冷汗。
「不牽扯他?若是往後你們不得不要像今天一樣刀劍相向,你會殺了他嗎?反正我看他是捨得殺你的。」
言罷,他再次按了一下。
雲錦吃痛呲牙,沒有答話也沒有懟回去,似乎真的是在想那一日該如何。
「我,不會放水,該是如何我會如何,今日······讓他泄泄憤吧。」把自己當出氣筒的人,他這是第一次見。
他放下傷藥,坐在一邊一言不發。她知道這是又生氣了。
她嘻嘻地笑著,湊到他身邊去:「受傷的可是我啊,你別生氣嘛,來來來,說句好聽的讓我開心開心,我好疼。」
公子卿被她磨的僅存的那點兒脾氣也沒了。
「哪兒疼?」他軟下語氣,「我小腹疼,差點讓他一劍穿了。」她皺著眉頭可憐巴巴地說道。
他眸光深邃,不知當要如何,忽的他往她小腹上一拍,最重的傷口被人驀地拍了一下,她疼得臉都扭曲了。
「啊!」
她趕緊竄出幾米遠,警惕地瞧著他的動作。
她只看出來一點,今日的他似乎很是不爽,越提元烈,他越氣。
他的確氣,她又不是元烈什麼人,也不欠著元烈什麼,被那般仇視也就罷了,竟然還任由他傷了她。
就這麼捨得自己受傷嗎?
「我,我其實······」
「這是皇上的密令,自己看。」他丟過來一個信封。雲錦捏起來,將信取出來展開,一目十行看完內容。
她將信放下,端起茶杯想要喝一口,想了想還是放下。
「看懂了嗎?」他眸子瞧著她,她點點頭,滿不在乎地道:「不就是去南蜀地區鎮壓暴亂嗎?」
「本來是『不過是』,但現在你受了傷。」他嗤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