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生病

2024-06-09 03:47:20 作者: 嘀嗒

  雲錦就是典型的好了傷疤忘了疼。全然忘了方才公子卿還拍她傷口,現在又湊上去嬉皮笑臉。

  「受傷我也照樣厲害。」她嘻嘻的笑著。他嘆了口氣,終是沒忍住,在她額頭上彈了一下。

  雲錦沒有伸手捂著額頭,畢竟手上還有血跡。

  「我先去營里召集,明日就走。」她拿著繃帶在小腹繞了一圈又一圈,直到看不出這有傷口。披上外衫要往出走。

  公子卿伸手拉住了雲錦,道:「暴亂也不止一天了,待再過幾日去。」她知道這是要她先養傷,便領了這好意。

  「我還是要去趟軍營,打個預防針嘛。」她悠悠地出了房門,他獨自站在屋子裡,思索著她那句「預防針」的含義。

  她晃晃悠悠去了軍營,竟然瞧見個她現在並不想見的人來。

  元烈也在軍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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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錦站在營口,也不知是否該進去,有眼尖的小兵瞧見了她,沖她行禮,喊一聲:「侯爺。」

  她現在是不進去都不行了,便掛著笑容走了進去,那件金色的外衫她已經換了,換成了黑色的外衫,也能遮著裡邊的血跡。

  這三月她沒少到軍營里逛游,她常穿金色衣裳已經是眾將士皆知的事了,乍看她穿黑色衣裳,竟是不習慣。

  「你來做什麼?」元烈本是嚴肅神情,見她直接面色鐵青。她摸了摸鼻子,心道剛才刺了她一劍的人似乎是他,而不是她刺了他一劍。

  這三月以來,她除了溜須拍馬,並沒幹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啊,怎麼就讓他這麼憤恨呢?

  「將軍此言差矣,這軍營是受本侯調遣,為何我不能來?且本侯受皇上密信,要去平定南蜀暴亂。」

  她說完後,自己都覺著惡寒不已。一副奸佞小人的做派,真真是,噁心不已。

  顯然元烈被她噁心到了,退了幾步,「你也收到密信?」他顯然是十分嫌棄與她同行的。

  「不是,是卿親王收了密信,本侯隨同。」她還是笑著,他依舊嫌棄。原本他是多喜歡她的笑顏,現在就有多噁心。

  雲錦反正是無所謂了,被他嫌棄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真是一條好狗。」他輕蔑地拋下一句話,她猛然地望向他,雖然還是笑意不減,可他卻無端覺得有幾分寒意生出。

  任何人都能罵她雲錦這句話,只有他不行,她道:「好狗?你這話說的倒是十分順口啊。」

  元烈面色一僵,頓時覺著後悔不已。

  這句話他曾被罵過,他記得當時幫他回嘴的人就是雲錦,就是現在被他這麼罵的人。

  「本將軍忠於皇上,自然······」

  「難道卿親王懷有異心嗎?元將軍,口不擇言,不是這個用法。」她眸子裡閃著寒光,怎麼說她沒關係,可是公子卿被她牽連,絕不可以。

  元烈臉色不好,但頭一次沒有出言反駁,任由她開始挖苦。他沒有立場去反駁她的挖苦,的確是他口出不遜。

  「今日之事只有一次,本侯不追究,若是再有下次,絕不姑息。」

  她從不願意對元烈這樣說話,三個月以來她哪次不是能躲就躲,能讓就讓,能忍就忍的,唯獨這一次,不行。

  「眾將士聽令,三日後出發前往南蜀鎮壓暴亂,先回去都見見妻兒吧。」她站到了高塔上朗聲,沒有內力加持,她全憑這棟塔的高度傳播這句話。

  底下將士們也知道,聽到的告訴了沒聽見的。固然回家好,可是回了這次有可能就回不來了。

  「還是以往的規則,到了之後,以活捉為主,傷及你之後,再下殺手,老人小孩孕婦,絕對不可無禮,即使是俘獲了,也必須以禮相待,否則後果自負。」

  她難得的收斂了臉上的笑容,義正言辭的說了這番話。

  元烈偏頭看著高塔之上的她,唇瓣翕動,似要說什麼,但終無所言。

  雲錦沒再看一眼元烈,下了高塔就翻上了雪雎的背上,不等元烈開口說話,直接策馬而去。

  他看著她已經不見的身影,垂了眼帘。

  他只不過是想問問,她的傷如何,能不能勝任。更是想勸她,別去了。

  雲錦的傷口在馬背上又開裂了,她強行忍著回了公子卿的莊子上,公子卿一身白衣,站在府門口,看她極力忍痛的樣子,似乎早就料到如此。

  她勒馬停下,趴在馬背上一動不動。

  他伸手將她抱下來,徑直抱著她進了莊子裡面,莊子裡沒有僕人,也就一個照看莊園的老夫婦。

  而他二人早就見怪不怪,該幹什麼幹什麼。

  「你為何跑回來?」他將她放在塌上,將她外衣解下來,果然黑衣已經潤濕了一片,手指一摸都是血跡。

  她勉強一笑,道:「王爺不是猜到了嗎?」他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起身去取傷藥,再回來的時候,問:「遇見了元烈?」

  她點點頭,躺了下來,似乎沒有力氣再過多言語。

  「傷在腹部,我不好給你上藥,自己來吧。」他人俊雅,音也俊雅,她勉強將身子撐起來,很頑皮地比了個OK的手勢。

  他將藥和繃帶放在一邊的矮桌上,自己飄飄然地離開了。

  她將上衣解開,對著傷口撒藥,均勻地鋪了一層後,用繃帶再層層纏繞了起來,但再沒力氣做別的,直接揪過錦被蓋著。

  「王爺,進來吧。」她喚了一聲,公子卿應聲進來。

  她有氣無力道:「勞煩王爺幫我準備套衣裳,總不能這樣見人。」他抿了抿唇,又轉身出了房門。

  雲錦躺在塌上,眼皮打架,也不強行撐著,直接合上了。

  混混沌沌間,有隻冰涼的手搭在她的額上,之後她被強行灌了一碗藥進來,中間她吐了幾次,餵藥的人似乎又換了個東西喂,她被那口呼進來的氣逼得不得不咽下去。

  最後還貼心地餵了一顆蜜餞進來。

  她又昏昏沉沉地睡著了,一會兒覺得熱,一會兒覺得冷,但頭上總有濕漉漉,涼絲絲的毛巾蓋著。

  即使有時候清醒些許,但還是懶得開口說話。身上乏力,嗓子也疼。

  她模模糊糊的意識到,她好像發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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