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殿上對峙

  宮殿重重疊疊，如九重天門。

  宮殿大門赤紅莊重，壓的人們心裡不禁起敬。

  早朝在一聲巨大的鐘聲里開始。

  裴熙宸攜林辰玥踏步而上。

  宮鑾威嚴，深邃偉麗。

  林辰玥抬頭，拾階向上。

  大殿之上，百官站立。

  似有若無的眼神打在兩人身上，林辰玥的背越發挺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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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世，林家的命運將在這裡改寫。

  裴熙宸覲見皇上，有免跪之權。

  林辰玥俯身要跪。

  裴熙宸拉住她，「不必，本王的王妃亦不需跪任何人。」

  大臣們神色微變，看向上座的皇帝。

  九皇叔未必太囂張，林辰玥現在是罪臣之女。

  皇帝擺擺手。

  「熙宸，今日朝堂必須有結果，你可找出兇手？」

  裴熙宸點點頭，「陛下，臣已經查清楚。」

  皇帝眼裡閃過笑意：「真的？是誰？」

  裴熙宸回稟，「陛下，這件事牽涉後宮。」

  「需要召王昭儀。」

  大殿裡竊竊私語之音響起，王大人剛被流放，這王昭儀......那三皇子的機會可越發渺茫。

  太監得皇帝首肯後，喊道：「召王昭儀上殿。」

  王昭儀來的很快，她目不斜視，跪在大殿上。

  「皇上，臣妾有罪。」

  皇帝面上沒有表情，說道：「何罪之有？」

  王昭儀朝林辰玥兩人看過來，林辰玥不著痕跡地晃動手裡的玉佩。

  王昭儀繃緊嘴角，苦笑一聲，道：「關於林將軍夫婦派人行刺一事，臣妾有話要說。」

  上方的皇帝垂眸看她。

  王昭儀看不清皇帝的眼神，卻感受到滿滿的壓迫感。

  她再次叩首，正準備開口。

  這時太監突然來報，「陛下，三皇子求見。」

  林辰玥手指一縮，面色一變。

  王昭儀眼中則迸發出巨大的歡喜。

  皇帝掃一眼眾人的神色，到：「宣。」

  裴清寒踏著光慢慢走進大殿，看見林辰玥黑沉的臉色，對她微微一笑。

  裴清寒叩拜後皇帝，對王昭儀道：「母妃，勞您憂心。」

  王昭儀接到兒子的眼神，暗暗點頭。

  「你上殿有何事？」皇帝威嚴的聲音響起。

  裴清寒道：「您罰兒臣不許參與政事，可聽聞母妃上殿，兒臣擔心，這才匆匆趕來。」

  皇帝語氣不明道：「你消息到是很快。」

  裴清寒跪下，「兒臣只是憂心母妃。」

  皇帝不再理他。對王昭儀道：「你接著說。」

  王昭儀對裴熙宸和林辰玥投去得意的眼神，裴清寒回來了，他們輸了。

  林辰玥對上她的眼神，突然從背後的包裹掏出一件黑色的袍子，對裴熙宸道：「殿下，晨起寒涼，披上吧。」

  「您心慈，對太監宮女們都不捨得下死手。您這麼個好人，可千萬不能受寒。」

  大臣們聽的一頭霧水，這林家女兒在說什麼，前言不搭後語。

  九皇叔的殺名早已能止嬰孩啼哭，仁慈之語實在不搭，這女子真是張口說胡話。

  只有王昭儀聞言面色大變，裴熙宸沒有殺掉王穆。

  她一顆心墜入冰窖。

  王穆為什麼沒有死呢。

  王昭儀對上兒子的眼神，悽慘一笑。

  她不能讓寒兒的身世有任何污點。

  裴清寒看著王昭儀的神色，猜出什麼，他緊握拳頭忍耐。

  王昭儀柔順的聲音響起，卻震驚大殿中眾人的心。

  「是我，謀劃刺殺...皇上。」她本想說皇后，對上皇上模糊的面容，下意識改口。

  「我以那三人家人們的性命威脅，逼他們行刺殺之舉，陷害林府。」

  「不過，臣妾只要求他們假意刺殺，絕沒有傷害皇上的心。臣妾對皇上的心，天地可鑑。」

  皇上看著她聲淚俱下，只覺得吵鬧。

  這時有一大臣站出來，「皇上，王昭儀這話有疑點。她久居深宮，怎麼與外人接觸。林將軍一心為民，常駐邊塞，又何時與王昭儀結怨。」

  他說完微微看向三皇子。

  殿上的大臣瞬間明白他的意思，這是在說王昭儀在為三皇子背罪。

  皇帝看向眾人，道：「王昭儀，你作何解釋？」

  王昭儀跪直身子，道：「寒兒他一直在府里思過，根本不知此事。是臣妾，臣妾一手謀劃。」

  「臣妾雖在宮內，對外界絕不至於毫無聯繫。至於和林府的恩怨，不知您是否記得。在臣妾入宮選秀之前，曾與林府議親。當年，林戰在外征戰，遇到秦舒，回京後，勢要與我退親，這行為無異於狠狠打臣妾一巴掌。」

  「臣妾這些年懷恨在心，這才趁機謀劃。」

  一旁的林辰玥眉頭一動，她不知這樁舊事。

  皇上微微點頭，大臣們也想起當年的事。

  林戰那時還沒封驃騎大將軍，少年意氣風發，驍勇善戰，又有一副好相貌，是京都女兒們的都想要的夫婿人選。

  可惜，王家早早下手。

  誰知，林戰回來後，要與一鄉野女子成親，與林家退婚。

  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最後鬧上大殿，林戰還為此受五十大板。

  時轉星移，大家慢慢淡忘這件事，可女主人公卻牢牢記恨。

  大家唏噓一片。

  皇帝開口，平息大殿的議論聲，「王昭儀，你謀劃刺殺朕，並意圖陷害林將軍，此罪當殺。」

  「朕再問你一遍，可有其他同謀？若從實稟報，朕可酌情減輕刑罰。」

  林昭儀腦里閃過太后的面容，又轉頭看看裴清寒。

  以後自己不在了，宮內只剩太后可幫扶寒兒。

  她最後搖搖頭，語氣堅決：「全是臣妾一人所為。」

  裴清寒看著母親，眼眶通紅，他想開口說些什麼。

  可母妃掐著他手，眼神哀求。

  她不許自己說。

  裴清寒重重磕頭，「父皇，兒臣願為母妃擔罪，母妃只是一時糊塗，請您網開一面，饒恕她的死罪。」

  皇帝不為所動，他清楚地知道，那刺客對皇后沒有絲毫手下留情，沒有謀害他是真的，可想讓他的皇后死也是真的。

  裴清寒不住地磕頭，鮮血慢慢染紅大殿的瓷磚。

  他看皇帝面色冷漠，心裡一片冰涼，他要保不住母親了。

  正在皇帝將要開口宣判的時候，太監再次喊道：「太后娘娘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