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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衍被打,在等我嗎

2024-06-05 23:36:45 作者: 尤知遇

  如容青煙所料,自那日之後,各宮除了每日必要的請安,其餘時間都老老實實在自己宮裡待著,連串門都很少。

  日子悠悠過去半月,後宮難得保持著表面的風平浪靜。

  容青煙也樂的自在,閒暇時跟著褚嬤嬤學了針線功夫,為防侍寢,她讓蒙靈給她扎了一針。

  

  然後,讓范雲開了個夢魘受驚,風寒誘發時疾的方子,病體不宜侍寢,這是後宮的規矩。

  太后和皇后同時病了,一時間,宮中眾人呈現觀望的姿態。

  往日對皇帝望眼欲穿的眾嬪妃們,更是趁著皇后病了,淑貴妃被禁足,開始使出渾身解數留住皇帝,期盼能早日懷上皇嗣。

  因為蓮蕪宮的事,簫明煜對容青煙終究是有愧疚,日日都會過來陪她用午膳和晚膳,並囑咐范雲好好照顧著。

  見容青煙反反覆覆不見好,又特意叫來魏太醫診治,魏太醫把脈的結果和范雲如出一轍,皆是夢魘受驚,時疾,氣虛弱,不能用虎狼之藥,只能慢慢靜養。

  魏太醫來了之後,簫明煜眼中的疑心才徹底散去,且愧疚更甚,往長寧宮送了很多東西。

  容青煙應付的倒也輕鬆,避開蕭明煜的時間,她跟著褚嬤嬤學會了針線後,又學了點刺繡。

  蓮妃忌日的前一天,她把蒙靈叫到跟前。

  「蒙靈,你們......平時怎麼跟王爺聯繫的?」

  蒙靈拉著凳子往她身邊挪了挪,沒有瞞她,直接道:

  「蓮蕪宮有個密道可以通向宮外,只要把消息從蓮蕪宮送出去,就能到王爺手裡,上次朝雨差點被秦錚打死,就是因為秦錚差點發現密道,朝雨情急之中故意發瘋,裝作鬼上身」

  姜裳驚訝,「朝雨姑娘也知道密道?」

  蒙靈點頭道:「是,那密道,原本就是蓮妃留下的,朝雨是她的近侍也是心腹,自然是知道的,那條密道,還是朝雨告訴我們的,當年我和大哥從冷宮出來,是朝雨把我們從密道送出去的」

  容青煙斂眉,心緒微動,蓮蕪宮有通向宮外的密道?不可思議!

  蓮蕪宮是先皇為了蓮妃新建的,密道不可能是先皇讓人挖的,所以,只能是建成後挖的。

  那只能是蓮妃......

  所以,蓮妃到底是什麼人,能悄無聲息的在宮裡挖出密道,應該不會是宮女這麼簡單,她又為何,會挖出那樣一條密道?

  蒙靈見容青煙低頭不說話,眨著眼睛道:「娘娘,你想見王爺嗎?」

  容青煙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見此,姜裳接口道:

  「明日便是蓮妃的忌日,主子怕王爺傷心,才趕著把這衣裳做出來,自然是想親手送給他」

  蒙靈恍然大悟,「呀,差點忘了,明日就是蓮妃的忌日了」

  說完,她拍拍胸脯似保證道:「娘娘放心,明日絕對讓你見到王爺」

  次日下了一場大雨,從早上到晚上,中午停了一會,晚上又是傾盆大雨。

  簫明煜來長寧宮用了晚膳之後,急匆匆的就走了,像是有急事要處理,連著三天皆如是,只是今天更著急些。

  容青煙沒問他緣由,等他走後,便把小福子喊了進來。

  「近來朝堂上可有什麼事發生?」

  小福子得了她的吩咐,一直在注意著朝中的動向,聽她這麼問,遲疑了一下才道:

  「是有一件事,三日前,威猛大將軍胡成海,把右相家的謝小公子給打了,打的挺慘,聽說現在還下不來床呢,右相和左相已經在朝上吵了三天,兩人都是一張利嘴,吵起來像颳風似的,誰也插不上話」

  「早上吵完,晚上又跑到御書房鬧,讓皇上給做主,皇上現在是焦頭爛額的,聽說南方有水災,北方有難民,所有事情,好像都擠在一起了,皇上這幾日除了來長寧宮用膳,很少來後宮」

  容青煙挑眉,「胡成海為何打謝衍?」

  小福子道:「兩人之前在艷香樓爭搶新來的頭牌,一直誰也不讓誰,說是三日前,兩個人都在長街的滿江樓喝酒,正好碰見了」

  「胡成海說,要把那頭牌讓給謝小公子,謝小公子說胡成海侮辱他,就打了他,沒打過,反被胡成海揍了一頓」

  容青煙驚訝,「謝衍這是什麼脾氣,兩人爭搶一個姑娘,胡成海讓給他,怎麼還是侮辱了?」

  小福子的臉色有些古怪,撓著後腦勺憋了半天才低聲道:

  「謝小公子說,他現在喜男,不喜女,胡成海送他姑娘就是侮辱他」

  容青煙剛挖了一勺燕窩放在嘴裡,聞言差點吐出來,所幸姜裳反應快,及時拍了拍她的後背,又用帕子給她擦了嘴。

  小福子跺一跺腳,索性直接把話全說了。

  「娘娘,奴才之所以一直不敢告訴您,是因為......因為,哎呀,如今宮裡宮外都傳開了,說謝小公子喜歡王爺,整日跟王爺形影不離,說是都搬著東西住進晉王府了」

  小福子說話的時候一直在偷偷打量著容青煙的神色,見她只是一瞬的驚愕後又恢復如常,這才敢繼續道:

  「王爺也是不避嫌,去哪都帶著他,兩人如膠似漆的,雖說王爺肯定不是龍陽癖,但是再跟謝小公子混在一起,怕是影響不好,娘娘要不要勸勸王爺?」

  容青煙唇角含著一抹淺笑,沒說話,姜裳又給她添了一碗燕窩,道:

  「奴婢早幾日聽幾個宮女議論過王爺和謝小公子,以為那是誰的戲謔話,也不敢擾了主子清靜,便沒提這事」

  容青煙攪著碗裡的銀勺,正要開口說話,蒙靈忽而風風火火的從外面跑進來,拉著容青煙的胳膊道:

  「娘娘,我用花瓣調了藥浴,給您調養身子的,您快來」

  姜裳把她拉開,「等主子把燕窩喝完再去不遲,怎麼毛毛躁躁的」

  蒙靈哦了一聲,一眨不眨的盯著容青煙手裡的碗,等她把燕窩喝乾淨,拽著她就跑,姜裳攔都沒攔住。

  容青煙總覺得蒙靈渾身透著古怪,這丫頭竟親自伺候了她沐浴更衣,完事後直接把她推到寢殿。

  然後,不知在姜裳耳邊嘀咕了什麼,姜裳竟直接把殿內伺候的人全帶走了。

  夜沉如墨,容青煙後知後覺意識到什麼,心莫名就緊張起來。

  外面的雨下的更大了,撲扑打在窗紙上,在安靜的寢殿裡尤為震耳。

  她站在窗前數著雨聲,遲遲沒有動靜,頓有些焦躁,又覺失望,或許,是她想多了......

  一聲惆悵的嘆息後,正欲轉身回床,腰間突然被一雙手環住。

  明明隔著衣裳,她卻覺得滾燙如火,幾乎燒灼她的皮膚,緊接著,那人把腦袋抵在了她的肩膀上,她微微一哆嗦,耳邊便傳來一聲低語。

  「阿煙,你是在等我嗎?」

  他的聲音極為沙啞,聽起來像是累極了,容青煙把到嘴的話咽下去,掰開他放在腰間的手,轉身,借著微弱的燭光,依稀能看清他臉上的疲憊。

  今天是他母妃的忌日,容青煙記得,往年的這一天,他會舞上一天的劍,或者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喝上一天的酒。

  她知道他心情不好,所以也沒多問,只是伸手環住他的腰,埋首在他懷裡,腦袋在他懷裡蹭了蹭,似是安撫。

  良久,蕭明澤的吻落在她頭頂,輕聲道:「阿煙,今天一整天都沒吃東西,給我弄點吃的吧」

  容青煙一愣,忙推開他,「怎麼一天都不吃東西?你想吃什麼?」

  蕭明澤湊過來在她唇上親了一下,笑道:「想吃餛飩」

  幸得容青煙這幾日喜歡吃餛飩,姜裳每天都會讓人多準備一些,所以僅隔了一盞茶的功夫,姜裳便送來了一鍋餛飩。

  容青煙牽著蕭明澤在榻上坐下,盛了一碗餛飩遞給他,又單盛了一碗湯,蕭明澤也沒客氣,一口一個餛飩很快吃完,容青煙又給他盛了一碗。

  「你慢點吃,別噎著了」

  她拿著帕子給他擦去嘴角的湯汁,笑著打趣,蕭明澤順勢把她的手指含在嘴裡,見她羞紅了臉,才慢慢鬆開。

  他笑了笑也不語,只安安靜靜的把碗裡的餛飩吃完,容青煙等他吃了三碗餛飩喝了兩碗湯,便讓姜裳把碗收拾了。

  「晚上不能吃太飽,睡覺的時候會不舒服」

  蕭明澤牽著她的手把她拉過來,然後直接把她抱到腿上坐著,捏著她的下巴就吻上去。

  一開始他還是溫柔的,後來愈發霸道的吻和掠奪讓容青煙漸漸受不住,難分難解間,白蔥般纖細的手指攀上他的肩膀,掙扎著推開他。

  「王爺,我有事問你」

  蕭明澤紅著眼心癢難耐,卻是聽話的停下動作,緊緊抱住她酥軟的身子,聲音沙啞的不像話。

  「想問什麼,嗯?」

  容青煙在他懷裡微微喘著氣,平息了呼吸才道:「小福子說,最近南方的水災和北方的難民……」

  「嗯,是我」

  蕭明澤知道她想問什麼,不等她問完,已經開始解釋道:

  「南方的水災已經持續了一個多月,北方的難民也是成群結隊,只是當地的官員為粉飾太平,一直沒上報」

  他低頭在她發間親了親,聲音裡帶著憐惜和心疼。

  「蒙靈說你為了不侍寢,一直裝病,我怕蕭明煜難為你,就在這兩件事背後推波助瀾了一下,給他找點麻煩」

  容青煙啞然,「那胡成海打謝衍?」

  蕭明澤低笑道:「嗯,故意的,為了讓右相討伐左相,藉此把水災和難民的事引出來,兩件毫不相干的事,蕭明煜才不會懷疑」

  容青煙驚嘆的朝他眨眨眼,「厲害」

  蕭明澤但笑不語,忽而想起什麼,輕輕拍著她的臉道:「阿煙,閉上眼睛」

  容青煙也不多問,直接閉上了眼,須臾,察覺他往她手心裡塞了一個冰涼的東西,緊接著,耳邊是一陣低笑。

  「可以睜開了」

  容青煙聽話的睜開眼,下意識朝手裡看去,是玉佩,晶瑩剔透的翠玉,握在掌心裡似乎越來越涼,很是舒服,她瞧見玉上刻了東西,拿起來看了看。

  玉佩上,竟是她的小像!

  雖然......嗯,丑了點,但是,依舊能看出是她。

  她笑著打趣,「好醜,誰刻的?」

  她本是開玩笑,豈料蕭明澤當真了,他似是失望了一下,然後從腰間拽下另一枚玉佩遞給她。

  「這個好看,這是謝衍刻的,你手裡是我刻的,我想親手做了給你,就跟他學了,是丑了些,這個給你吧」

  容青煙見他眼睛裡明明是挫敗和失望,臉上卻維持著和睦的笑容,心中一動,忽而湊過去親了他一下,然後晃了晃手裡的玉佩。

  「丑是丑了點,不過我只喜歡王爺做的,不換」

  她從他身上跳下去,快步走到床前,從枕頭下拿出那件品藍色的錦袍,一轉身,蕭明澤已經在身後站著。

  他整個人貼上來,唇齒間的曖昧緊緊糾纏,眸中的欲望清晰可見。

  「阿煙,你好香啊」

  香?是香了點,蒙靈那丫頭,不知在水裡放了什麼東西,香香糯糯的,聞起來十分醉人。

  容青煙紅著臉,忙伸手推開他,高舉著錦袍送到他眼前。

  「王爺先試試這個,看合不合身」

  蕭明澤意猶未盡的在她唇上啃咬一番,不情願的鬆開她,接過她手裡的錦袍看了看,看見上面歪七扭八的針線,臉上的笑容放大。

  「阿煙,這是......你做的?」

  容青煙見他的指腹一直停在針線處摩梭,臉紅的透徹,嗔道:

  「是,剛跟褚嬤嬤學的,你不許嫌丑,反正你的玉佩也丑,誰也不許嫌誰」

  蕭明澤捏捏她的臉,把衣裳塞回她手裡,容青煙以為他不要,臉上頓現委屈,正欲開口,他已經朝她伸開雙臂。

  「阿煙,你幫我換上」

  容青煙略略遲疑,最後蓄著一口氣幫他把外衣脫了,蕭明澤見她如此害羞,湊到她耳邊說了句話。

  容青煙渾身一抖,臉再次紅的徹底,抬腿就踹了他一腳,然後把手裡的錦袍扔給他。

  「你自己穿!」

  說罷,直接跑到旁邊倒了杯水喝,蕭明澤在她身後大笑,一掃之前的郁色。

  容青煙不敢回頭,伸手使勁拍了拍燥熱的臉,待完全冷靜下來,蕭明澤已經拉著她的胳膊把她轉過身。

  「阿煙,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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