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九章 忍痛割愛？

  不知是不是因為沈牧的眼神實在太過攝人心魄。

  王蘊儀迎上他的目光，禁不住便重重點頭應承下來。

  沈牧被她不自覺泄露出來的嬌俏模樣逗得直笑，低聲吩咐身側的侍從去準備馬車。

  「夫君，蘊儀想回房添件首飾。」

  沈牧下意識端詳起王蘊儀，她身上的首飾似乎已經足夠。

  不過他方說了允人自由，此刻若是回絕，難免有些不近人情。

  「好，我在馬車旁等你，你待會直接去府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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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蘊儀應了一聲，迅速回房。重新出現在府門口時，臉上多了一層面紗。

  沈牧有些意外於她的行徑，「不是說是首飾麼？」

  王蘊儀笑吟吟解釋：「如此妾身才能自在些，效果比首飾更好。」

  見她笑得高興，沈牧倒是不曾阻攔，「你高興便好。」

  出府之後，王蘊儀行動起來倒是自如許多。見周圍人群眾多，沈牧時不時便護她一下，以免兩人被人群衝散。

  「你慢些。」沈牧見她腳步匆忙，及時提醒。

  王蘊儀匆匆點頭，而後笑著開口：「反正有夫君護著我，我不擔心。」

  「你呀你呀。」沈牧寵溺地點了點王蘊儀的額頭。

  兩人在街巷上挪了一段時間，王蘊儀忽然在一家糖人鋪子跟前停下腳步。

  「想買？」沈牧見狀，當即開口詢問。

  王蘊儀頗有些不好意思地點點頭：「能買麼？」

  沈牧很爽快地答應下來。

  「你想要什麼形態的？」沈牧示意身後的侍從付銀錢，而後溫聲詢問一旁的王蘊儀。

  王蘊儀思忖片刻，緩聲答道：「就要兩隻小兔子吧。你一個我一個。」

  沈牧將王蘊儀的要求轉達給攤主，攤主當即行動起來。

  不過一刻鐘，兩隻栩栩如生的小兔子出現在王蘊儀跟前。

  王蘊儀目不轉睛地盯著手裡的糖人，頗有些愛不釋手，「太還原了吧，夫君，給你一個。」

  沈牧伸手接穩，而後護著王蘊儀繼續向前挪。

  「今日這街巷上還有賣手繪燈的，買些回去吧，之後有乞巧節，能用上。」王蘊儀一邊說，一邊等待沈牧的回應。

  沈牧對花燈一類的玩意兒一向沒什麼研究，見王蘊儀喜歡得緊張，便愉悅地應下。

  王蘊儀到攤位前站定之後，掃視過一圈，伸手指向一隻繪了錦鯉的花燈。

  「這隻錦鯉花燈要花多少銀錢才能買下？」

  花燈攤主看了一眼王蘊儀所指的方向，面上當即浮現歉意：「抱歉，姑娘，這花燈已經讓人預訂下了。您要麼再看看別的？」

  王蘊儀遺憾地點點頭，目光再次掃視在花燈攤上時，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要不咱們在這兒等一會兒，等這個錦鯉花燈的買主來了，看看她願不願意割愛？」沈牧試探著詢問。

  王蘊儀卻擔心此事會招來麻煩，「這樣會不會太麻煩了？夫君，這畢竟是旁人已經預訂下的了，要不還是看看別的吧。」

  沈牧卻篤定地開口：「反正也只是問問而已，買賣自由。何況如果你喜歡旁的，早就拿下了，不至於糾結這麼長時間。」

  心思被拆穿，王蘊儀有些不好意思：「夫君怎的看得如此精準，我臉上的心思有這麼藏不住麼？」

  沈牧別有深意地笑了笑：「在旁人面前我尚不知曉，但在我面前的確是藏不住心思，也或許是我同你相處有些時間了，所以有些許了解你。」

  王蘊儀見沈牧了解自己的心思，執意要等買家，一時也生了幾分期待。

  一刻鐘後，錦鯉花燈的買家出現在攤位前。

  「鄭叔，我來取我的錦鯉花燈了。」沈玉娘沉靜地朝攤主說道。

  攤主笑著點了點頭，而後將錦鯉花燈取下，還不自覺誇讚：「玉娘好眼光，也夠爽快。若是買遲一步，恐怕被旁人買走了。」

  沈玉娘聞言，臉上當即掛起笑來：「說明我同您有緣分。多謝您，過幾日您還在麼？可否繪些荷花燈？我這兒需要十幾隻，你到時候直接遣人送到春回樓便好，銀錢我先提前付你。」

  攤主笑吟吟應聲，而後因著沈玉娘與他尚算熟識，給了她一個極好的價錢。

  「這麼便宜？您的材料用得是最好的，還給我好價格，可不要讓自己虧了。」

  鄭叔擺了擺手，解釋道：「當年若不是你願意幫襯我這把老骨頭，我又如何會有今日？如今我手頭上寬裕了，也有時間了，自是應當給你一些旁人都拿不到的優惠。」

  沈玉娘自是對此感動不已：「好，鄭叔，你既已如此說我便不同你客氣了，多謝。」

  她付好後續的花燈價錢之後，又同他聊了幾句，方才準備轉身離開。

  沈牧遠遠地便知曉買家是沈玉娘，原想找個理由帶走王蘊儀，可絞盡腦汁半日也不曾想出個合理的理由來。

  「夫君，買家來了。」王蘊儀自是不知道沈牧腦海中彎彎繞繞的思緒，下意識往沈玉娘的方向走去。

  他伸手準備拉住人衣袖，不料王蘊儀行走的速度比他快上許多。

  「姑娘請留步。」王蘊儀移到沈玉娘身側，平復了下氣息方才開口。

  沈玉娘不解地看向王蘊儀，餘光又捕捉到了沈牧的身影，臉色變了變。

  她佯裝自然地開口：「夫人有何事？」

  王蘊儀回想著沈牧那一番話，鼓起勇氣為自己爭取，「姑娘，我也很喜歡這隻錦鯉花燈，只是去的時候晚了一步，不知你是否願意割愛？」

  沈玉娘對這隻花燈情有獨鍾，即便是真金白銀也無法讓她轉讓。何況她覺得，面前這恬靜的女子不會有勸服她的理由。

  除此之外，她也不想再同沈府扯上關係。

  想到此處，沈玉娘臉上呈出得宜的笑，拒絕人的話卻是說得毫不留情。

  「多謝姑娘認可我選的這隻錦鯉花燈，只是實在抱歉，這花燈繪出來的靈感是我告訴攤主的，於我而言有重要意義。姑娘若是有喜歡的物件兒，也可去同攤主說，看看攤主是否有時間替你繪出的。若是攤主有時間替你繪出，於你而言不是更有意義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