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八章 傳家玉鐲

  對於現下調查出來的結果，沈牧絲毫不意外。

  侍從見狀，神色一瞬有許多變化，「少爺看起來一點也不意外。」

  「那人明顯是有備而來，而且不一定就是賓客，若是有備而來，定然早就逃脫了。不會被我們抓住的，罷了，估摸著他這一次之後不會再出手了，便認作小災抵大災吧。」

  侍從聞言，斟酌著開口說明沈崇要他轉達的消息。

  「老爺說少爺一屆夫子是，身上實在沒什麼功夫。需不需要去請兩個武林高手暗中保護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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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牧聽見沈崇的安排，一瞬失笑：「這樣指不定還容易引起關注呢，我也沒什麼價值，不必大費周章。」

  「這怎麼是大費周章呢？咱們沈府就您一個少爺，您平日裡可要好好護著自己。」

  「我會好好護著自己的，別擔心。」沈牧方才寬慰完，身後便響起一道清甜的聲音。

  「夫君。」王蘊儀一邊開口，一邊往沈牧的方向走來。

  沈牧適時朝侍從使了個眼色，侍從當即瞭然。

  王蘊儀落後一步跟在沈牧後面，穿過幾條迴廊才試探著開口：「方才是不是誤著夫君行事了？」

  沈牧似是沒料到她會這樣說，生生怔了半晌。片刻之後他笑著開口：「不必如此謹小慎微，我沈府不像其他世家大族，公爹和婆母都很好相處，只需用心侍奉便好了。他們不會為難你，你也別給自己尋壓力。」

  王蘊儀認真聽著沈牧所說的，末了不忘感激點頭：「多謝夫君教誨。」

  沈牧猜測她這幅性格多半是此前養好的，一時半會難以改變，倒是不曾再多說什麼，「罷了，你如何說都好，只要你高興便好。」

  王蘊儀的神色一瞬便變得有些迷茫。

  「怎麼了？」沈牧敏銳地察覺到了王蘊儀的不對勁。

  王蘊儀回過神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開口解釋道：「從前沒人同蘊儀說過這番話，因而夫君說起，蘊儀不免覺得有些新鮮。」

  沈牧的神色頓時變得有些不可琢磨。

  「往後你慢慢就能習慣了。」他斟酌著應了一聲，轉瞬便已到達花廳。

  他適時噤聲，攜王蘊儀到沈崇夫婦跟前。

  「公爹，請飲茶。」王蘊儀適時拜下，將侍女遞來的茶敬到沈崇跟前。

  沈崇興高采烈地喝完，賞了些提前封好的禮。

  「多謝公爹。」王蘊儀謝過禮，起身再拜向一旁的沈老夫人，溫聲開口：「婆母，請飲茶。」

  沈老夫人接過茶杯飲了一口茶水，而後親昵地撫了撫她的手背，也賞下一隻錦盒和一隻玉鐲。

  「這玉鐲是我們世代傳下來的，望你莫要嫌棄。」

  王蘊儀看著手腕上套好的玉鐲，心中歡喜，連忙應承：「這玉鐲成色極佳不說，還蘊含婆母一番心意，蘊儀怎會嫌棄？」

  沈老夫人看著她行事妥當的模樣，難免有些慶幸於當時先斬後奏給沈牧安排了這門親事。

  若是真讓沈牧娶了沈玉娘，沈宅必定不如現下安寧。

  「好孩子，第一回見你便覺得歡喜，你我之間果然是有緣分的。」沈老夫人很主動同王蘊儀攀談起來。

  王蘊儀顯然時常侍奉長輩，談話間時不時將沈老夫人鬨笑。

  沈崇遠遠看著，心中也欣喜，不自覺同沈牧咬耳朵。

  「你母親這回的決定沒錯，娶妻如此，家宅之幸。」他自顧自表達著對沈牧的讚賞。

  沈牧沒什麼情緒地點點頭。

  沈崇適時看了一眼王蘊儀的方向，見兩人相談甚歡，於是朝沈牧使了個眼色。

  沈牧很快會意，同沈崇走至花廳外的小院子裡。

  見四周無人，沈崇壓低聲音詢問：「心底里還惦記著沈家那姑娘？」

  沈牧沒想到沈崇會這樣問，神色變得有些古怪。

  見他預備辯解，沈崇神秘兮兮地笑了笑：「好了，對著你爹就不必隱瞞了，你即便說得天花亂墜我也是不會相信的。從前如何我不管你，現下她這麼好，又已經迎進門了，收起你那些想法來。若是實在收不住，便將人納進來，不過近一年肯定是不妥的。」

  「而且若是有那些寵妾滅妻的想法，就更不得宜了。」

  沈牧沒料到沈崇會如此提議，下意識皺了皺眉，「父親，兒子不會讓她當妾室，她也不會願意的。我們之間的緣分或許在我成婚那一刻便盡了，父親往後不要再胡言，何況也不是所有的男子都必須納妾的，您不就同母親相守了一世麼？」

  沈崇的神色變得有些不自在：「你沒有那些彎彎繞繞的想法我自然是高興的，我這不是以防不時之需麼？你倒是反應大，看來還很維護他。我先在這裡警告你，若是哪一日惹得蘊儀傷心，我可跟你過不去。」

  沈牧無奈應聲：「父親將心揣到肚子裡好了，雖說我們兩人並無感情，但相敬如賓總能做到的，還是說父親不相信？若是不相信咱們可以打個賭。」

  沈崇嫌棄地看了沈牧一眼：「兒女婚姻之大事已結，平日裡相處瞬息萬變的，有什麼好打賭的。」

  沈牧忽然笑了笑：「莫非是父親不敢了？」

  沈崇正想回答什麼時，有一道穩重的女音在耳畔響起。

  「你們兩父子在商討什么女子家不能聽的消息？」

  沈崇清了清嗓，笑著解釋：「這不是見夫人你們談得高興，我們爺倆便不叨擾你們了。你們現下談完了？那咱們回去吃茶去。」

  沈老夫人倒是不再去糾結兩人方才究竟在密謀些什麼。

  晌午時分，一家人用過一頓午膳。沈崇夫婦便回房歇息，沈牧起身消食，不忘顧及一旁的王蘊儀，「在家中會不會無趣？可想去外面走走？」

  王蘊儀似是沒料到沈牧會如此提議。她心中自然是有些想去的，只是念及自己的身份，瞬間又顯得有些糾結：「夫君，如今我這身份外出是不是不太方便？要不還是算了吧？」

  沈牧自是沒有讓妻子守在家宅一輩子的想法的，他想讓她自由些。

  「你只需同我實話實說，咱們不是約定好了麼？」沈牧一本正經地看著王蘊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