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七章 怪象無解
2024-06-02 13:31:10
作者: 盈盈一水
沈牧對於面前的新娘了解並不十分深入,此刻倒是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女子看出他的侷促,稍一抿唇,片刻後主動笑著開口:「夫君,今日累著了吧?妾身伺候你更衣。」
沈牧見她湊近,下意識往後撤了一步,到嘴邊的話自然也有幾分抗拒之意:「你今日也勞累,我自己來吧。」
他的動作自然是一個不落落進了女子眼中。女子眼中閃過一絲受傷的神色,「夫君是不喜蘊儀麼?」
沈牧顯然沒料到她會如此詢問,瞬間便變得有些手足無措。
「夫君既是不喜,妾身今日在矮榻上歇息吧。」見王蘊儀要轉身往矮榻邊走,他下意識伸手抓住她的袖子。
見喜服被攥著,王蘊儀不解地看著沈牧,「夫君,怎麼了?」
沈牧摸了摸鼻尖,輕聲解釋:「我沒有不喜你,只是有些不習慣,給我些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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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蘊儀臉上的悲傷之色總算消散不少,她微微頷首算作應下:「妾身知曉了,那夫君還是先換下身上的喜服吧,太繁重了。」
沈牧聞言,自覺湊上前,動作很輕地替她卸了頭頂的發冠。
「這個發冠也很重吧?先替你謝了。我們還有合卺酒沒喝。」沈牧適時提醒。
王蘊儀的神色顯得有些窘迫:「是妾太緊張了,險些鬧了笑話,幸虧有夫君在。」
沈牧牽著王蘊儀在桌案旁邊落座,而後斟了兩杯酒,其中一杯遞到王蘊儀手中。
兩人目光相視片刻,很快便捏著酒杯,繞過彼此手臂喝下合卺酒。
儀式畢,王蘊儀主動開口:「這下可以幫夫君更衣了麼?」
沈牧點點頭,展開雙臂方便她行動。更衣時總是避免不了親密接觸,即便王蘊儀再收斂也不免要碰到他裸露在空氣中的部分皮膚。
一陣獨有的觸感讓他僵了僵背脊,換裝過程也變得極為漫長。
當換好常服之後,王蘊儀抬起頭時,發現沈牧正直勾勾地盯著自己,面頰坨紅,難免有些古怪。
「夫......」未盡的話被溫熱的唇堵了回去。
王蘊儀察覺自己的體溫也迅速升高,她害羞地閉上眼,睫毛一顫一顫的,像振翅的蝴蝶。
沈牧落下的吻很輕,如他的人一般,王蘊儀漸漸也放鬆下來。
「好熱,玉......娘......」喘息間隙,沈牧忽然開口。
王蘊儀怔了片刻,回想著他口中匆匆閃過的話。
方才他是在叫自己麼?她也有些不確定。
不等詢問出口,溫熱的氣息再次襲來,霸道地占著她的呼吸。
紅帳落下,室內蜿蜒開一片旖旎。
次日,沈牧醒轉得比平日裡晚,睜開眼看見懷中的溫香軟玉時,一瞬有些慌張。
事情怎會發展到現下的局面?
他試圖回想昨夜的事,可腦袋中只有一陣疼痛感回應他。
罷了,先起身吧。沈牧這麼想著,小心翼翼地準備從王蘊儀後脖頸抽出自己的手臂。
只是不料他剛挪動一小截距離,王蘊儀便已經醒轉。
她葡萄似的大眼裡蘊藏著迷茫,片刻之後似是清醒過後,看著沈牧近在咫尺的臉,不自覺鬧了個紅臉。
「夫君醒的這麼早,妾身伺候夫君更衣。」
見王蘊儀著急忙慌起身,沈牧活絡了一下麻木的胳膊,而後攥住她的手臂將她穩住。
正準備開口時,他察覺他身上的衣裳有些不足以蔽體,神色不自然地移開。
「昨日折騰得久,便不必你伺候我了。門外應當還有人候著,讓他們進來伺候,你可以再歇一會兒,我暫時不起身。」
王蘊儀鬆了口氣,又歇回沈牧懷裡。
沈牧對這種本能的靠近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昨夜......」兩人默契開口。
王蘊儀噗嗤笑了一聲,又端莊地續話:「夫君先說吧。」
沈牧話到嘴邊,竟一時詢問不出。
「無事,原本是有一件昨夜的事詢問你,我一時半會兒又忘了。」他也不管自己的藉口實在拙劣,轉瞬就將話題轉移到王蘊儀身上:「你要說什麼?」
王蘊儀倒是沒追究沈牧未盡的話,很快被他的話帶跑:「昨夜......入睡之前,似乎聽夫君叫妾身儀......娘?夫君喜歡這樣的稱呼麼?若是喜歡,妾身是不是應當改成夫君為牧郎?」詢問脫口而出,她又察覺有幾分不對勁:「似乎有些不太對,夫君的表字為何?」
沈牧的臉色莫名變得有些不自在。
即便王蘊儀沒聽清,他也可以確定昨夜自己一時情動叫了沈玉娘的名字。
只是情動之前,他記得自己還是很清醒的。一切不尋常的行徑都是在合卺酒之後,莫非.....
「夫君?」不等沈牧想出個所以然,王蘊儀歪著腦袋觀察他的神色,「夫君在想什麼?」
沈牧回過神來,抬手揉了揉鼻尖,笑著開口:「表字為信,你喜歡如何叫都好,都依你。」
「那我便自己拿主意了。」王蘊儀一邊說,一邊不自覺閉上了眼。
沈牧卻絲毫沒了困意,視線飄動時,注意到了被王蘊儀壓在身上的純白喜帕,上面此刻已經綻開朵朵紅梅。
他閉了閉眼,終是沒有多說什麼。
王蘊儀大約又多歇了一刻鐘,見時辰差不多,拉著沈牧一道挪下床榻。
「夫君,時辰差不過了,還得去敬茶,此事可不能耽擱。」
沈牧微微點頭,在他開腔之後,門外早早候著的一行人入屋伺候。
沈府里近身伺候主子的侍女安排的都是手腳極為利落的,沈牧同王蘊儀很快便洗漱完畢並更換上同玄青色的衣裳。
因著女子需上妝,沈牧便先行到門外等待。
侍從見沈牧獨自站在院中的小園裡,自覺上前匯報昨夜突發的怪象調查結果。
「少爺。」
沈牧聽見侍從的聲音,下意識先往房中遞去一眼。確認並未有人留意他所在方向時,沈牧方才應聲:「調查得如何?」
侍從適時續上話頭:「老爺同老夫人聽聞少爺的事,擔心不已,當即便派人調查了。奇怪的是並非調查出個所以然來,昨夜的賓客實在太多,而且您在池塘邊時,許多賓客已經離開了,剩下的都是些穩重的叔伯在同老爺談心,個個神色怡然,且完全沒必要禍害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