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六章 親如姐妹

  沈牧新婚之事雖對沈玉娘有所影響，但卻不至於讓她一蹶不振。雲栽甚至發現，沈玉娘比從前更加專心，極少給自己留下空閒時刻休憩。

  雲霓見她忙得腳不沾地，自是不免有些擔心。因此見到雲栽時，連忙將人拉至角落。

  雲栽的心於一瞬被高高拋起，在看清拉扯自己的人是雲霓後，才稍稍安心。

  「在府里怎麼弄得這麼神秘，嚇我一大跳，我還以為我是走錯府了呢。」

  雲霓此刻並沒有跟雲栽開玩笑的心思，一本正經地開口：「雲栽姐姐，咱們家小姐狀況不太對啊，一個勁兒給自己找活做，我看著都累得慌。她身子也不佳，會不會累病了？」

  其實雲栽也有著跟雲霓一樣的擔心。

  不過她很清楚，現下是不能阻止沈玉娘忙碌的，畢竟她要靠這忙碌排解心裡的不暢快。

  想到此處，雲栽很篤定地開口：「現下不能阻攔小姐，為了避免小姐累病，咱們平日裡只能多勸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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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望小姐能聽吧。」雲霓的臉色可謂比苦瓜還苦。

  「放心，我平日裡雖忙，但還是有時間關注小姐的，若是發現有哪裡不對勁，我跟你通個氣，你去告訴老爺和夫人。」

  雲霓聽見雲栽一番話，勉強安心下來：「還是不希望有這種時候，但真有這種時候時又盼著他們的話小姐能聽進去。」

  「放心吧，小姐還是會在意他們的看法的。」雲栽見雲霓擔心，開口寬慰。

  雲霓放鬆下來，又不住尋話題同雲栽閒談：「對了，今日小姐上街了麼？」

  雲栽點了點頭，「怎地忽然問起這個？」

  雲霓絞著手指，好半晌才說明自己的用意：「這不是沈家那位大婚麼？我就是擔心小姐正好撞了個正著。」

  雲栽無奈回應：「你現下不必擔心了，已經撞了個正著。」

  「啊？」雲霓的臉色當即變得很難看，不過轉瞬她又恢復過來，篤定開口：「小姐往後定會有更好的姻緣！」

  雲栽讚許地點點頭：「我現下倒是不盼著什麼姻緣不姻緣的了，合適最好，不合適的話我們陪著小姐一輩子也可以。」

  「這倒也是，小姐平日裡對待我們本就親如姐妹。」雲霓對雲栽的說辭十分贊同。

  ......

  沈牧自在街巷上同沈玉娘見面便有些心神不寧，好在拜堂之際他已經調整好一切思緒，讓旁人看不出任何端倪來。

  拜堂儀式結束，沈牧被在場的友人灌了不少酒，入洞房時步伐有些不穩，好在神志尚算清晰。

  「少爺，老夫人給您準備了醒酒湯，要不要吃一些再入洞房？」

  侍從的提議可謂是解了沈牧的燃眉之急，沈牧現下正好有些不知該如何應對鬧洞房的眾人以及今夜之後要相伴一生的夫人。

  「你去端來，我且在此等著。」

  侍從不知道的是，在他離開的間隙里，沈牧竟會出現一些小意外。

  他端著醒酒湯回到花園之際，視線左右掃蕩都不曾見人，難免有些古怪。

  「少爺？」他試探著揚起聲調呼喚。

  「這裡。」虛弱的男聲應承道。

  侍從循著聲線找到渾身濕漉漉的沈牧，面上自然是大驚之色，「少爺，您怎麼掉進去了？」

  沈牧腦海中也有些混沌，聽聞侍從的詢問，好半晌也答不上來話。

  侍從顧不上太多，連忙將人從池塘中救起，又護著人去往房中更衣。

  夜間池塘的水是有些寒涼的，沈牧沐浴過後身子才停止寒顫。

  「少爺，感覺好些了麼？」侍從伺候他更換上烘乾的喜服之後，關切地詢問。

  「無礙。」身子回暖，沈牧的思緒也跟著清晰許多。

  侍從連忙伺候他喝下醒酒湯。

  「方才在花園時有很古怪的聲音，是池塘處傳來的，我便以為是有什麼東西誤闖進府里了，想一探究竟。上前時沒注意同池塘的距離，身後忽如其來的一股推力將我推進池子裡了。」

  「少爺可有第一時間去看向身後？」侍從的神色忽而變得有些古怪。

  沈牧雖受了驚，可也不至於理智全失，他快速點頭，「自是看了的，什麼也沒看見。」

  「那豈不跟撞邪了似的？」侍從口比腦快，一番毫無根據的話當即脫口而出。

  不過瞬間他又意識到這番話實在不妥，連忙掌了掌自己的嘴，改口說道：「屬下糊塗了，越發會胡說八道了。」

  沈牧還惦記著今日新婚，無暇糾結於忽然出現的意外。

  「罷了，此事你先私下裡匯報父親同母親，讓他們也無需打草驚蛇，調查一下今夜府中是否有可疑之人。當時大家都散盡了，應當還算好排查。」

  「屬下知曉了，屬下先護送您進洞房吧？」

  面對侍從的提議，沈牧深思了片刻，迅速答應下來。

  畢竟他尚不確定推他入池塘的人是否已經離開沈府，周遭有個人好互相照應。

  沈牧調整好心情之後正式踏向前往婚房的迴廊，不知為何，平日裡不算長的迴廊竟在這一日走了許久。

  「總覺得今日的迴廊似乎長了些。」他開口嘀咕道。

  侍從聞言，臉上不免有些訝異：「有麼？屬下怎麼覺著跟從前一模一樣。」

  沈牧怔了片刻，而後笑著開口回應：「或許是我的錯覺，沒什麼。」

  「王爺，快到了。」侍從適時提醒。

  沈牧沒什麼情緒地應了一聲，抵達婚房門口時，腳步頓了頓，片刻之後才邁步而入。

  迎接他的自然是幾幅滿臉喜色的面孔。

  「總算來了，新郎官。」

  沈牧過了幾道難關之後，才總算走到房中端坐的女子跟前。喜娘說了幾句吉利話才將喜稱遞到沈牧手中。

  他接住喜稱時，手沒來由抖了片刻。

  喜娘見狀，調侃道：「新郎官還緊張了。」

  沈牧深吸一口氣，緩解緊張之後，才捏著喜稱掀起新娘髮髻上覆著的蓋頭。

  「禮成。」喜娘接回喜稱，又往床榻上灑了紅棗、花生等吉利物件，而後方才攜著身後的小姑娘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