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挫敗貴妾
2024-06-01 19:16:52
作者: 銀耳君
巧眉回到落樟院,告訴崔寒衣蘇子游來過了,並將蘇子游給她的一對小蝴蝶轉交給了她。崔寒衣盯著那對小蝴蝶看了許久,竟出乎意料的戴上了。
這種瑪瑙小蝴蝶,在上一世她瞧著崔靜嫻和崔蓁蓁帶過,她當時便十分渴望有一對,可直到死都沒得到。
她戴上小蝴蝶後,轉身問巧眉,「好看嗎?」
「好看。」不想紅色竟與崔寒衣這樣般配,倒沒有她想像中的滑稽了,看來這蘇子游還有點眼光。
崔寒衣見她說好看,又顛顛兒的跑去問陳雪鳶去了。
陳嬤嬤近日都暗中盯著紅杏館的動靜,終於在一天晚上,終於等到周姨娘深夜自角門出去了。
她通知胡檀,胡檀冷笑一聲,帶著人去了留春堂,找崔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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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浩衣衫不整得從胡枝子房裡出來,聞說周姨娘夜會外男,怒道:「你說什麼混帳話?」
胡檀看了一眼臉色發白的胡枝子道:「是不是,主君過去一瞧便知。」
崔浩陰沉著臉,先讓人去紅杏館查人,見周姨娘的確不在,才同胡檀一起去她所說的角門等,這一等便等到丑時。當他聽著周姨娘在角門外,同一個男人互訴衷腸、依依惜別,整張臉都綠了。
「賤婦!」他怒喝一聲,外頭頓時一陣死寂,隨後便聽見一陣腳步聲迅速跑遠。他對護院怒道:「將人給我拿來!」
護院迅速竄了出去要追那人。
周姨娘卻將護院攔住,直到那人跑遠,才身子一軟,跪倒在了地上。
崔浩怒不可遏,上前便是一腳,「你這個賤人,竟敢偷人!」
胡檀攔住他,「主君,還是進屋再審吧,被人聽見了不好。」崔浩再想發怒,也得顧及顏面,便命人將其帶回了紅杏館。
胡檀看了一眼想溜的胡枝子,冷笑一聲,讓陳嬤嬤攔住,一併帶去了紅杏館。
紅杏館內,燈火通明。
周姨娘跪在地上臉色蒼白,渾身瑟瑟發抖,胡枝子的表情也好看不到哪兒去。
「說,那個姦夫是誰!」被戴綠帽子這種事,對自負風流的崔浩而言,簡直是奇恥大辱。
可周姨娘卻任由他逼問,即便被嚇得魂飛魄散,也不願意將張玉給交代出來。見她還護著那個姦夫,崔浩簡直恨不得當場將她打死。
他又來回逼問了幾回,周姨娘都死咬著牙不開口,崔浩便讓護院準備將她帶下去打死。
「且慢。」胡檀見時機差不多了,才出聲制止。
崔浩怒瞪她:「怎麼,難不成你還要護著她?」
胡檀卻看向胡枝子,「妹妹,這是你惹出來的官司,你就一句話都沒有?」
胡枝子故作鎮定道:「姐姐這話說的奇巧,周姨娘與人私會,又不似妾慫恿的,又與妾有何相干?」
「沒有相干?」胡檀冷笑,「你明知她與人糾纏不清,卻仍舊串通她,讓她來勾引主君,讓她入我崔家為妾,如今才會有今日這檔子醜事。」
崔浩看向胡枝子,質問:「真有此事?」
胡枝子搖頭,辯解道:「主君,絕無此事!」又悽苦地看向胡檀道:「姐姐,我知道最近由於宴席一事,你對我多有誤解,可畢竟是同宗姐妹,又何苦這般污衊於我?」
「污衊?」胡檀見崔浩又要搖擺不定,便朝周姨娘逼迫道:「周姨娘,你是要我將那人抖落出來,還是你自己交代?又或者,讓黃夫人前來與你對峙?」
周姨娘一震,驚恐地望向胡檀。
「你若交代,我求主君成全你,你若不交代,那便現將你打死。」
崔浩眼睛都快瞪出來了,「成全?這等不知羞恥的賤婦你要我成全?」
「主君,我自有我的道理,等她交代了,你便知道了。」
胡枝子瞪著周姨娘,周姨娘想到張玉,又想到胡枝子讓自己落胎,又讓自己落水,差點要了她的命。如今不說就是個死,說了胡檀能救自己一命,還能與她的玉郎終成眷屬,白痴也知道該怎麼選。
「我說!」周姨娘磕了一個頭,將她與張玉之間的前緣、黃家的糾葛,還有胡枝子之間的交易都抖落了出來。
「是小胡夫人告訴我,只要幫她籠絡住主君的心,她便保住我的命。」隨後她又恨恨道:「我那個孩子也不是自己掉的,是小胡夫人讓我喝了落胎打掉的。那個孩子命硬,摔了幾次都沒掉,所以她便灌了我墮胎藥。」
胡枝子與黃家母女對她並無不同,一個明著要她的命,一個暗地裡將她不當人。
崔浩聞言差點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他的妾室,一個二個的算計他!
「主君,我……」胡枝子眼淚說流就流,可這次崔浩確實是氣狠了,沒聽她分辨,便一巴掌抽在了她臉上,將她給抽懵了。
隨後趕緊跪在地上,泣涕漣漣,「主君妾也是為了你啊,妾知道薛九娘的事讓你鬱結許久,這才找了周姨娘,可她與妾保證過斷絕前塵,誰知道她守不住啊。妾有罪妾認罰,可妾絕對沒有害主君的意思。」
「那胎兒呢?胎兒你又如何解釋?」
胡枝子狡辯:「那都是她一面之詞,主君,定是她被姐姐……」
「住嘴。」胡檀冷喝:「還在狡辯,難道要我拿去買墮胎藥來的丫鬟來問話,你才肯死心?」
胡枝子頓時不敢言語,只好默默流淚,做可憐樣。
崔浩指著她罵道:「若不是看在你給我生了兩個兒子的份兒上,我就該趕你回去!」隨後又對胡檀問道:「我要殺了這偷人的賤婦,你卻要保她,我倒要看看你有何理由。」
胡檀淡淡道:「殺了她可以解主君一時之氣,可並不能給咱們帶來任何好處,反而留著她,倒是可以送一個人情。」
崔浩眉毛倒立,「你是說讓我把她送給那個張玉?我瘋了還是你瘋了?」
胡檀與他分析利弊,「主君,不過是一個賤妾而已,張玉近來勢頭猛,且與蘇家越走越近。你若此時扎了他的心尖子,難保日後不會給咱們使絆子。可咱們若是順水推舟,給他作一個人情,他若高升,定然會記得這個人情,屆時若能用得到他的地方,難道他會不答應?」
周姨娘面露喜色,又朝崔浩磕頭哀求道:「主君,只要您放過妾,成全妾,妾定然會記得您的好,定會做牛做馬的報答於您,求您放我一條生路吧。」
崔浩忍不住又給了她一腳,可卻沒有再說要打殺之事。胡檀說得對,不過是一個妾而已,以往應酬上,別人不也贈過他妾室狎玩?
見他動搖,胡檀繼續道:「先前薛九娘一事,已經鬧得滿城風雨,她若再橫著抬出去,又不知道要惹出什麼禍事來。」
崔浩在房裡來迴轉了幾圈,沉聲道:「此事便交給你來安排。」說完他指又著周姨娘恨恨道:「便宜了你這個賤人!」
胡檀看了眼胡枝子,朝崔浩請示道:「那這胡姨娘又如何處置?」
胡枝子立即跪爬道崔浩面前,淚眼婆娑地哀求道:「主君,妾知錯了,妾再也不敢了。」
對她,崔浩本有些情分,再加上她又為自己生了兩個兒子,也沒打算要置她於死地。可他又咽不下這口氣,便給了個說重不重說輕不輕的懲罰:「日後,妾便是妾,不得再以庶母自居,兒子交由主母管教。」又道:「宴席也不必辦了,讓你出去,丟人!」
說完,也不管胡枝子是如何反應,便抬腳走人了。
胡枝子委頓在地,想追出去,卻被幾個婆子跑出來按住。她恨恨的瞪著胡檀,咬牙切齒道:「是你!是你使的計謀,對不對!」
胡檀冷笑,面上又有幾分得意,多年的窩囊氣,今日終於一吐為快!
「你若安分,又何至於有今天?我對你一再忍讓,你卻一再得寸進尺。聽清楚主君說的了麼,妾便是妾,看在同宗姊妹的份上,我留你一條命,可日後再敢不尊重,那就怪這個做姐姐、當主母的不客氣了!」
「胡檀,你別得意!」
胡檀見她沒了平日裡裝腔作勢的模樣,心頭痛快,隨後又沖陳嬤嬤吩咐,「帶回去閉門思過,沒有我和主君的命令,不許她出留春堂半步,更不許兩位公子去探望。免得好好的孩子,都給教壞了。」
「你!」胡枝子聞言,恨不得撕了她。
「帶下去!」
很快陳嬤嬤便帶著兩個婆子,將胡枝子押回了留春堂。屋裡只剩下胡檀和周姨娘兩個人,周姨娘戰戰兢兢地磕頭謝恩,「多謝主母留我一命,多謝主母成全。」
胡檀譏諷一笑,幽幽道:「你這樣的人,是死是活與我有什麼相干,要謝便謝府里那個活菩薩吧。」
若不是陳雪鳶相勸,按她的脾性,又如何容得下一個幫胡枝子對付過她的人?罷了,橫豎不過是個玩意兒,送出去了,也免得礙眼。
至於日後該怎麼在黃家母女手頭討生活,便是她的事了。
幾日後,崔府大宴,胡檀春風得意的出現在宴席上,黃家母女也來了,瞧著臉色不太好,卻忍者沒發作。胡檀看到了,命人將她們請去偏廳,私下談話。
黃夫人很不客氣的問道:「胡夫人,你這是什麼意思?」
黃小姐在一旁也是滿臉怒容,只是礙於自己是小輩,沒好發作。
胡檀先叫人奉了茶,才慢悠悠地道:「我這麼做,也是為了大家好。」
黃夫人冷哼一聲,「我看是為了你自己好吧。」
「黃夫人你可說錯了,為了自己好,我大可任由主君殺了她,以絕後患。」見黃家母女眼中浮現疑惑之色,胡檀繼續道:「若殺了她,張大人會埋怨我們,若留著她,兩人難免心頭又記掛著對方。與其如此,不如將她送給張大人,也是將她送回你們手中,一個賤妾,要如何拿捏,還不是你們說了算?」
黃夫人沉吟片刻,臉色好看了些許,黃小姐卻任舊一臉不樂意。她還未過門,夫家便先納妾,這說出去不是讓人笑話嗎?且說那張玉對這周瀟月瞧著一往情深,待她入門是個怎番光景,還真說不準。
胡檀看穿了她的憂慮,笑道:「黃小姐,你說一個為了自保能把『心愛』女人拋下的男人,又會有幾分真情呢?」隨後又道:「何況那月娘,如今已被傷了身子,無法孕育,你又有何擔心的?」
「真的?」
「千真萬確,你若不信,屆時你可找大夫查看。」胡檀略帶嘲諷的道:「男人不過就那麼回事,什麼真情真愛,都是哄女人的假話,時候一到,該別戀的別戀,該喜新的喜新。」
說完她又神秘一笑,「待小姐日後成婚,便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