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家宴
2024-06-01 19:14:35
作者: 公子九歌
江南從辦公室里走出來後,直接去了紀浩民的辦公室,紀浩民見進來的人是江南,眉不禁挑了挑,似乎有些意外。
江南在看見紀浩民的那刻,心裡不禁生了後悔的感覺,既然都走到了現在,何必差這一時半刻呢,因為意氣用事吃過的虧還少嗎?想到這,江南的眸子不禁暗了暗,走到紀浩民桌前坐下後,臉上已帶上了淡淡的笑容,柔聲說著。
「我來給潮生哥請個頭假,他這兩天熬這個案子自己發燒了都不知道,現在案子算是有了個了結,他的身子也扛不住了,鶴鳴哥剛才帶他去醫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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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浩民聞言,眉頭蹙了蹙,可是想到剛才紀潮生的臉確實是有些紅,便也自動聯繫到他發燒上去了,實際上那純粹是因為紀潮生太憤怒了。
「我知道了,你腳腕不是還傷著呢嗎,這點事也值得你親自過來跑一趟,讓大志他們誰來說一聲就好了。」
江南看著紀浩民眼裡顯而易見的關心,心裡冷笑了兩聲,面上卻不動聲色地笑著應著。
「已經不礙事了,剛才潮生哥的臉色有些難看,我想應該是他和您發生了什麼爭執,就想來幫潮生哥解釋幾句。劉婷這個案子是我發現的,也是我從頭跟到尾的,真正的兇手是誰,我很清楚,但我更清楚這個案子現在會是這個樣子,怨不得任何人,只能說敵人太強大,而我們終究是草率了一些。潮生哥生氣是覺得辜負了我們這些天的努力,沒法給我們一個交代,但我們其實心裡都很清楚這事為什麼會這樣,您放心,我們對於案子的結果沒有任何的不滿,就算是有遺憾也只能說是我們自己的原因。潮生哥是您的兒子,他的脾氣您也十分了解,所以,還望您不要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我們會吸取教訓繼續努力的。」
紀浩民聽了江南這一番頗具「真情實感」的話後,眉間的褶皺已經完全舒展開來,不止如此,眉目間也帶上了連他本人都沒有察覺到的笑容,顯然,江南這一番話說得十分合紀浩民的心思。
紀浩民看著眼前的江南,只覺得乖巧懂事,怎麼看怎麼聰明伶俐,怎麼看怎麼由衷說不出的歡喜,所以,紀浩民再開口時已是不加掩飾地誇讚。
「紀潮生典型地就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一味地感情用事,根本不考慮這件事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做警察的是應該伸張正義,但這世上哪有什麼絕對的正義,不過都是憑著心裡的那桿秤來伸張自己認為的正義罷了。只可惜他三十歲人都沒想明白的事,倒是讓你小小年紀就想得十分透徹,我怎麼就沒生你這麼個聰明懂事的女兒。」
江南聞言,垂眸掩唇輕笑,紀浩民看不見的眼裡沒有一絲笑意。
江南沒有應聲,紀浩民看著江南卻不禁有些感慨。
「當年你父母出事,我本想把你接到家裡來,沒成想你倒是去了鶴鳴家。看著你如今這麼優秀地坐在這裡,我想你父母一定會很欣慰的。」
江南在聽見紀浩民主動談起她父母的時候,眸色就不禁深了一些,雙拳也緊握著,再抬起頭時,臉上帶著幾絲脆弱,卻仍是笑著的。
「或許吧。」
紀浩民看著強顏歡笑的江南,心裡不禁泛起了難受的漣漪,眼裡閃著慈祥和藹的光芒,聲音也不由放柔了許多。
「上次局裡的歡迎會你沒趕上,今晚去家裡,我親自下廚做飯歡迎你,好嗎?」
江南聞言,眸子裡總算是帶了幾絲笑意,閃了些光芒,語笑嫣然地答著「好」。
所以當紀潮生接到紀浩民的慰問電話時還有些蒙圈,卻也沒反駁,只聽著紀浩民說著。
「打完針就早點回家,去超市買點菜,告訴你媽晚上不用做飯,江南晚上來家裡吃飯,我親自下廚。」
紀潮生聽著江南的名字時,眼皮不由跳了跳,下意識地看了眼虞鶴鳴,又把眼睛移開,對著話筒那邊答著「知道了」。
紀浩民聽了紀潮生的答覆後,就掛了電話,紀潮生看著掛斷的電話,眨了幾下眼睛,顯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紀潮生手機話筒聲音不小,就算沒開免提,在這寂靜的車裡,虞鶴鳴也將紀浩民的話聽得十分清楚。所以,紀潮生掛掉電話後,虞鶴鳴把兜里的錢甩給紀潮生,說道「你找個賓館睡一覺,酒醒了就回家。」
紀潮生看著腿上的毛爺爺,有些缺心眼地問了句「那你晚上不一起去嗎?」這話出口,紀潮生就有些後悔,也不知道哪裡後悔,總之就是覺得彆扭,就像是做了錯事一樣,或是拿錯了虞鶴鳴的東西一樣?總之就是很彆扭。
可虞鶴鳴臉上倒是沒有一絲的彆扭,看著一動不動的紀潮生,皺著眉,沉著聲音說著「趕緊下車。」
許是酒勁在這,紀潮生越是看著虞鶴鳴暴躁不已,他就越是不想動地方,就坐在那,拉長著調子問著「那你也喝酒了,你不能開車了啊。」
虞鶴鳴見紀潮生的模樣,耐性告急,也不同他墨跡了,開門下車,把紀潮生拉下來後,鎖了車就在道邊攔了輛計程車瀟灑離開,留下站在道邊的紀潮生看著虞鶴鳴消失的背影,無聲地嘆了口氣,看著手裡的毛爺爺微微搖了搖頭,轉身向著一邊的賓館走去。
等紀潮生一覺醒來,已經是下午兩三點鐘,倒也是個剛剛好的時間,紀潮生進到浴室里沖了個澡,洗去一身酒氣後,就打車回了家,紀母看到這百年遇不到一次早回家的紀潮生不禁打趣著「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紀潮生眼皮都沒抬,把自己摔到客廳的沙發上,蔫蔫地答著「太陽出家了。」
「噗。。。你個毛孩子多大歲數了,就知道胡說八道。看你臉色不好看,你今天還回來這麼早這是把自己折騰病了?」
紀母聞言,走到紀潮生的身邊坐下,伸手在他的腦門上摸了摸,確定不熱,又看著紀潮生那一臉的不高興,知子莫若母,紀母湊近紀潮生問著「身體上沒生病,那就是心病咯?」
紀潮生知道紀母是關心他,但這件事就算同她說了,也不會解決,沒準還會讓紀母同紀浩民之間產生爭吵,他自然是不會多說的,所以,他只好轉移紀母的注意力,說道「就沒長心,哪來的心病啊,您真是多慮了,我這是連熬了兩個大夜感覺身體被掏空,不礙事,對了,今晚有貴客來家裡吃飯,老爺子說他親自下廚,讓您今晚歇了。」
紀母聞言,不禁瞪了瞪眼睛,挑了挑眉毛,要知道紀浩民這麼多年下廚的次數都是一隻手數地過來的,這突然說要下廚,不禁讓紀母有些好奇這貴客到底有多貴了。
「這貴客誰啊?你認識嗎?」
紀潮生點了點頭,答道「不光我認識,您也認識。」
「我?」
「恩,這貴客就是江南,江南還記得嗎?江軍叔的女兒,八年前被鶴鳴帶回家的那個女孩。」
紀母聽著紀潮生的解釋,腦海里頓時就浮現出了一個女孩,眼睛不禁睜得更大了一些,抬高聲調說著「江軍家的那個小女兒啊。」
紀潮生點頭。紀母不知想起什麼,停頓了一下,才說道「這孩子也走了他父親的老路嗎?」
紀潮生聽著紀母的話,不禁哭笑不得地攔住自家額娘的肩膀,哭笑不得地說道「我的娘啊,你這都是什麼形容詞啊,什麼叫老路啊,人家南南現在可是優秀的犯罪心理學專家,幫著我們破了不少案子呢。」
紀母聞言,臉色並沒有緩和多少,仍舊十分嚴肅,紀潮生一見紀母的嚴肅,不禁覺得有些納悶,本來他以為他說了這事,紀母會很開心,可現在這莫名其妙的嚴肅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