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她還未過門

  可不就是，首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男女雙方沒什麼感情，很難專心一意的將人護著，除非沈青檀是那個意外中的意外，其次，三個女人一台戲，她已經能預料到以後的雞飛狗跳，再者，如果沈運記恨，那她名義上的婆婆也不會好到哪去，畢竟這嫁過去的媳婦，就媳婦是外人，人家一大家子能擰成一股繩，最後，她沒有娘家，爹娘死了，堇哥兒和瑤瑤還小，嫁人肯定是要帶著弟妹的，總的來說，沒戲。

  許蟬看的開，與其想這未來不會發生的事，還不如想想現在，黃豆泡了一夜，可以回去做豆腐熬酒了，等桃花開和梅子成熟的季節，還能做點果酒。

  許堇年則是被許蟬這番說辭給安慰到了，若是沈青檀成為他姐夫，好像也挺不錯的樣子。

  沈家

  許蟬和許堇年一走，沈家便陷入沉寂，沈運雙目赤紅，走到沈氏、劉淑芬前的每一步都如有千斤重，劉淑芬心裡發虛，不由自主的往後撤，奈何手被沈氏緊緊抓住，動作的幅度一大，沈氏反應過來，接下來她面對的就是滅頂之災，劉淑芬進退兩難。

  「蟬姐兒說的那些話可都是真的？你可是我親娘，就是這麼打我臉的，這你讓我百年之後有什麼臉面見許家夫妻。」沈運額頭的青筋暴起，別說，還挺能唬人的。

  李秀娥看戲般的觀摩，對許蟬的印象倒是稍微好了那麼一丟丟，那軟蛋的性子總算是改了些許，李秀娥看不上許蟬，其一就是那軟的跟柿子似的性格，好像誰都能踩上一腳，其二是沈運自作主張定下了沈青檀的親事，這也便罷了，重點是沒法退，除非整個沈家背負忘恩負義的罵名，再者就是兒子跟老子一樣死腦筋，重諾，這門親事他既然應了，除非許家毀親，不然，在他那許蟬就是讓他未過門的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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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運，我可是你親娘，你竟然為了許蟬那個外人對我發狠，你對的起你讀的那些聖賢書嗎？」

  「蟬姐兒是我未過門的兒媳，她不是外人，今後再讓我聽見娘打壓嘲諷蟬姐兒，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不客氣，我倒要看你怎麼對我不客氣。」沈氏有恃無恐，對於沈運的威脅毫不在意。

  「對娘我確實沒辦法，但對沈祥我有的是辦法，爹過世前就提過了分家，文書還在族長那放著，你要想，我們就分家，娘不就是貪那點束脩，等分了家，娘和我過，沈祥和二弟妹就帶著一家子另建房住，實在不願，沈家溝還有現成的，不過是多出幾兩銀子。」

  「分家？沈運，除非我死了，不然你別想分家。」沈氏眸底閃過一抹驚恐，想到分家後二兒子的悲慘日子，沈氏心裡打鼓，那股子叫囂勁慢慢的竟歇了下來，真要分家了，麼兒哪能過的現在這麼舒坦。

  「那就老實點，娘你可想清楚了，我有的是辦法治沈祥。」沈運拂袖離開，沈氏氣的直喘，指著沈運久久沒開口，憋的臉色又青又白，白眼一翻，竟是暈了過去。

  沈青檀和李秀娥上前將沈氏送回屋，默然離開，就這招式，沈氏都不知用了多少次。

  「棠姐兒，去給你請大夫去。」

  「好嘞。」沈雲棠笑眯眯的應聲，還沒跑出大門就被劉淑芬給追上，「棠姐兒，娘只是精神不好，躺躺睡一覺就好了。」

  「那好吧。」沈雲棠心不甘情不願的邁回了步子，劉淑芬一進屋，她就歡快的跑進了書房。

  「哥，你瞧見了沒，嫂子懟奶可是半點不留情面，這性子，我喜歡。」只要一想到爹對奶發脾氣的樣子，沈雲棠就激動的臉頰發紅，就她爹那孝順性子，自她有記憶起，對奶發脾氣那是屈指可數，處處忍讓，反而增長了二房的氣焰，今兒總算瞧見二房吃癟了，就劉淑芬那跟鵪鶉似的臉，想想就解氣。

  「她還未過門，不可敗壞她的名聲。」沈青檀說話一板一眼，手裡拿著的書倒是許久未翻一頁。

  沈雲棠默默翻了個白眼，倏地想到許蟬說的那句考了三年沒考上秀才的沈青檀，沈雲棠就忍不住憋笑。

  「你要實在憋不住，現在可以出去笑。」沈青檀為沈雲棠指出解決辦法，沈雲棠瞧著理智的哥哥，憋著笑輕聲道，「哥，嫂子這還過門呢，你就被嫌棄了，嘖嘖嘖，哈哈哈哈，了不得，了不得。」

  在沈青檀的凝視里，沈雲棠爆笑出聲，關門前還不忘朝著沈青檀做了個鬼臉。

  沈青檀放下書，捏了捏眉心，莫名有些頭疼。

  許家大房

  去除一件心事，許蟬幹勁滿滿，一回家就支棱起許堇年來，拿出發酵了一月的大米，這是許蟬年前弄得，當時心想著做豆腐時一起蒸白酒，便將大米煮熟放溫後和適量的酒麴混合攪拌，攪勻後封蓋發酵。

  冬天發酵最少一月，前五天每天開蓋用洗乾淨不沾油的筷子攪拌2次，後五天每天一次，充分發酵十天後可不用攪拌密封出酒即可。

  發酵整整一月，酒出了半桶，倒入鍋中蒸煮，許蟬用的是蒸籠，然後在中間開了個口，插/入貫通的細竹，下面放著盛酒的瓶子。

  灶屋這邊準備就緒，許蟬領著許堇年去了院子，磨盤已搬了出來，許堇年搬出浸泡了一夜的黃豆，將磨盤清洗乾淨後組裝好，磨盤下的小口放著桶，姐弟倆一人推磨一人放黃豆，隨著磨盤的推動，黃豆被磨成黃白色的水狀，機械且枯燥，怕許堇年累的慌，許蟬和許堇年是交叉著進行，不得不說，在男女體力上，男子還是更勝一籌，這是不爭的事實。

  黃豆磨完，許蟬將磨盤沖洗乾淨，拿出紗布過濾，為省力，她將紗布四端掛起，過濾時只需搖動將紗布掛起來的木架子即可。

  過濾後便是煮漿了，顧名思義，就是將豆漿水倒入鍋中煮沸，慢慢的就會煮成豆花，許蟬挖了一大盆，讓許堇年將豆花送去了齊家，她則是挖了三碗出來，依照弟妹的意見弄了甜豆花和咸豆花，甜豆花很簡單，直接放糖攪勻，咸豆花就需要調個辣椒醬，加油潑辣子後再撒點蔥花，那味兒賊香，許蟬原本是甜豆花的忠實守護者，後嘗到了咸豆花的味道，就變成了來者不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