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我不讓他伏在我面前,我便就不是王熙鳳!
2024-05-30 01:14:50
作者: 幼稚園大師
神京城就在這燥熱的沉悶空氣中,不知不覺來到午夜時分。
賈玖處理完水牛水良的事情,便和車馬行諸人,在朱閣那邊提前慶祝他明日晉爵一事。
這也算是公司領導人,正式面見車馬行總行各方掌柜帳房,算是小小聚會一下。
主要是葉修他們,明兒不好過府去慶祝賈玖的晉爵宴。
眾人便在王鎮的同意下,由葉修出面遊說小主,車馬行諸掌柜要替他慶祝一二。
賈玖也沒有多想,直接應承了下來,主要是,他也需要記一下在京的各位掌柜的臉龐。
這一頓小酒,直到子時過半,最終才散去。
等賈玖在榮國府把平兒放下,再折身回到寧國府的時候,時辰已經來到了丑時。
在門口讓張三李四等親衛回去歇息之後。
賈玖便邁著有點輕飄的腳步,踏進了寧國府的西角門。
門子見玖大爺的身形有點搖搖欲墜,連忙恭聲問道:「玖大爺,要不小的扶您進去。」
誰知,微醺有了一絲醉意的賈玖卻開聲道:「不用,我自己能夠進去。」
賈玖借著微弱的燭火,辯認了一下方向,便抬腳向著以前所住的小院而去。
雖說,明日是玖大爺的晉爵宴,亦是闔府的大喜日子,但彼時的時辰已經來到了四更天。
彼時,除了幾個值夜的下人,散在各處的暗衛,還有一些外圍游哨,整個寧國府已然靜謐下來。
賈玖抬腳踏進小院,卻見院內的燭火已是全滅,心裡微微感到好奇,以往不管他多晚回來,茜雪和襲人皆是會給他在院裡留燈。
自從襲人與他有了肌膚之親之後,不管多晚,每回他進了小院,都會瞧見抄手遊廊下,那位身形略顯削瘦的女子,正在打瞌睡等自己回來。
借著漆黑的月色,賈玖朝襲人習慣坐著等他的方位掃了一眼,今晚那裡,卻不見襲人的身影。
適才賈玖因為轉身望向抄手廊的時候,身形一個不穩,腳下一滑。
賈玖腳掌使力抓地的時候,將一枚小石子踢飛出去,那枚小石子似乎打中盆盆罐罐,於靜謐的夜色下,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
少頃,賈玖瞧見香菱的廂房裡面亮起了燭火,不多會,一個模糊的身影一面披衣一面撐著微弱的燭火走出廂門。
賈玖那雙俊臉上浮顯一絲不好意思,星眸帶了一絲迷離,笑道:「肯定又是晴雯那丫頭在院子裡頑留下的石頭。
剛才走得急,不小心踢中了它,才會吵醒你,你不用忙活著侍候我了,你們明日還有得忙,趕緊睡去罷。」
說畢,賈玖也不理會香菱,搖晃著身子去了沐浴間,他打算洗個腳換一身舒適輕便的衣裳再進去躺下。
正這時,適才的動靜,吵醒了里廂的人。
只見一道纖細,似柳腰扶風的身影出現在廂門。
那道麗影帶著惺忪的眼神,見到俏然站在廂門外,臉色大變的素雲。
她馬上揚了揚纖細的玉臂,許是怕吵著別人,轉而又壓低了聲響,柔聲說道:「我道是誰弄出的聲響,原來是素雲啊,沒事了,你快去歇下罷,我起夜方便一下。」
素雲此時大氣都不敢喘一聲,更加不敢回話。
適才她可是清楚地看見,方才在院子裡面的那道身影,自他的聲音說出來之後,素雲便斷定出,那人正是東西兩府,眼下最有權勢的玖大爺。
這時,她瞧見蓉大奶奶擺著纖細的腰身,出了小院,往茅房那邊去了。
不多會,正在擔著心的素雲,瞧見玖大爺換了一身輕便,嗯,還真是太輕便了,玖大爺只著了件大褲衩。
玖大爺他還朝自己笑了笑:「香菱,早點歇了罷。」
素雲的那張俏臉騰地變得暈紅起來,整張臉蛋兒滾燙滾燙的,怎麼辦,她瞧見玖大爺的果體了!
奶奶知道之後,會不會為了避嫌,直接把自己打發給玖大爺呀。
正在胡思亂想的素雲,驀地,她那雙大大的杏眸猛地瞪圓起來。
只見光著膀子的玖大爺,抬腳進了里廂。
素雲生怕自己失聲喊出來,她馬上伸手緊緊地捂住自己的小嘴,擔心驚醒整個院子裡面的人,那樣的話,這裡面的三位奶奶,便就水洗不清了。
就在素雲站在門外一片凌亂驚慌,腦海亂七八糟,天人交加地要不要現在就去喊醒奶奶,然後和奶奶兩人,連夜穿衣逃離寧國府時。
與此同時,方便完的秦可卿迷糊地邁進院子來,而後又囑咐素雲一句,讓她早些歇息,便朝著里廂進去了。
素雲一屁股跌坐在抄手遊廊下面。
她大口大口喘著氣的同時,抬首望了一眼,離著里廂還有點距離的一處偏廂。
素雲不禁又為她奶奶慶幸起來,幸好玖大爺醉酒摸進的不是自家奶奶的房門。
阿彌陀佛!!!
卻說賈玖那邊。
賈玖今晚,著實是他來到這個世界,第一次喝到酩酊大醉的時候。
加上素雲的身形和香菱差多一般高。
而她們二人同樣是喜歡穿著黛藍色的裡衣,方才,賈玖才會下意識把穿著黛藍色裡衣的素雲,錯認成了香菱。
最為重要的,這是他賈玖的小院,別的丫鬟也不可能大晚上地留宿在這裡。
自然而然,賈玖便就把素雲認成香菱了。
甫一進入裡屋,賈玖渾身感覺到一陣舒爽地涼意,他的嘴角微微一翹,沒想到這些小丫頭會提前在屋裡放置冰塊,等著自己回來,當賞。
這時,他隱約瞧見拔步床榻上面有個身影,看來,襲人是累壞了,才會這般早早歇下。
賈玖大醉之下,加上里廂又沒有燭火,他自然是沒有注意到寬大的撥步床前,那雙秀氣的女式翹頭鞋,並不是襲人一位下人便能夠穿著的。
簡單洗漱過的玖大爺,只穿了一條大褲衩,以及一雙自製的拖鞋,他來到榻前輕便地去了鞋,掀開絲滑的薄褥,等他的頭靠上軟枕之後,難得舒服的喊了一聲,而後側過身子。
借著軒窗下面穿透進來的微弱光亮,只見襲人那頭烏黑青絲如瀑般散落在軟枕附近,正側身背向著自己。
賈玖往裡靠了靠,轉而揚手環了過去。
今晚本就醉意醺醺,年輕的賈師傅也無意再作些肌膚之親的事情,不出數息,他便響起均勻地呼氣聲響,沉睡了過去。
秦可卿被院子外面的聲響吵醒之後,頓覺一絲尿意,她生怕吵醒熟睡當中的手帕之交,便就摸黑著下床,準備出去方便。
待她瞧見院子裡面的素雲,便猜到,許是素雲也是同她這般被尿意憋醒。
是故,素雲方便時才弄出的聲響,不及多想的秦可卿,迷糊中同素雲打了聲招呼,方便完便摸黑進了里廂。
而她今晚亦是喝了不少的醉玲瓏,至今她的腦子還是暈呼呼的,這個拔步床也足夠寬大,秦可卿重新躺下沒多久,便也香甜地睡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王熙鳳從睡夢中迷糊熱醒過來。
她先是『嚶嚀』一聲,轉而抬起她那條纖白滑嫩的玉手,將環在她腰間的手一把拿開。
而後一把將黏著她背後的身子一推,復又閉起眼睛迷糊地說了一句:「可卿,你睡覺總不老實,快別摟著我了,這都快熱死個人了……」
囈語說畢,王熙鳳閉著眼睛,揚手將寬鬆的裡衣脫了,只著了一件褻衣,便又昏昏沉沉般睡去。
賈玖在夢中似乎被人推了一下,迷糊的他繼而又舒服地側過身子,重新換了個舒服的身位。
這時,一條柔軟的玉腕環在了賈玖的心口之處,與此同時,一條纖細修長的小腿,重重地搭在了賈玖的身上。
賈玖仿若於睡楚中被人拿捏了一般,眼眸瞬間睜開。
倏而,他的唇鼻被一陣花香覆蓋。
賈玖轉首一看,迷糊中見是襲人那小巧的腦袋正搭在自己的肩膀上面。
而她那雙渾圓修長的大腿,正在調皮地緩慢移動,好似在尋找舒適的位置擺放起來。
賈玖正是血氣方剛的年齡,最近十來日一直忙於奔波,便就過了十餘日的苦修。
襲人這般調皮,想來,她也是一位食之入髓的可人兒。
縈繞在鼻尖及腦海中的血脈僨張,讓年輕的賈師傅不及他想,猛地一個翻身。
許是賈玖翻身的動作起猛了。
直接把裡面的王熙鳳,從睡夢中給驚醒了。
主要是賈璉經常會在她入睡後,偷偷摸摸想要來個偷襲,原委便是璉二想嘗試著讓她換一個位置。
久而久之,王熙鳳的身體對這種動作,著實是草木皆兵了。
王熙鳳檀口一張,剛想大聲喝斥:好你個璉二,你還不給姑奶奶住手,信不信姑奶奶一腳把你給踹下炕去。
話才剛到嘴邊,王熙鳳頓時醒起,睡在她旁邊的是手帕之交可卿。
念及這裡,王熙鳳翻轉身子。
這時,等王熙鳳瞧清一個黑影正扒拉在秦可卿的身上欺負時,頓時把她嚇得一激靈,身子冰冷一片。
旋即,一陣毛骨悚然遍布王熙鳳的全身。
她剛想大喊出來時,卻是讓她借著軒窗的月色,他瞧見那個在行不軌之舉的人,正是兩府下人們,談之色變的東府玖大爺。
見狀,王熙鳳旋即以雙手死命地壓住自己那張檀口,那雙丹鳳眼眸,滿是不可思議地望著眼前這位,禽獸不如的玖哥兒。
生怕自己一個驚呼出聲,眼前的玖哥兒,便會放下可卿,不管不顧般轉而往自己這邊壓過來。
「嗯?」
他不由得停下身子,而後起得身來,在寂靜的廂房裡,他突然感受到了微微晃動,就像是,撥步床榻自己在抽筋似的。
地龍翻身了?
正這時,天穹一道強烈的閃電!將整個寧國府映照得如白晝。
緊接著,一道轟隆隆的驚雷響起。
驀地,賈玖轉過頭的時候望向裡間的時候,他那張俊朗的面容上,劍眉蹙了起來,過後,脊樑細微的汗珠滲了出來,整個人毛骨聳然了起來。
借著閃電的光亮。
在夜色中,可以清晰地瞧見裡邊還躺著一位披頭散髮的女子,正是被嚇得面如土色瑟瑟發抖的鳳姐。
難怪這床會自個兒動,原來是鳳姐在抽筋。
嗯?不是。
鳳姐兒怎麼會躺在這裡???
彼時,賈玖稍一凝眸,只見鳳姐她那條白嫩秀勁下面,露出誘人的鎖骨。
鳳姐那雙素手正死命般地緊緊捂著她的嘴巴,自脖子以下完全暴露在賈師傅的面前猶不自知。
而她那雙素來冷厲的丹鳳眼,那雙眸子都快要瞪出來了。
「茜雪,你是被這行雷給驚醒了罷?這酒的後勁還真大。
哎呀,下次說什麼,我也不會喝這麼多盅了,整得我頭暈暈的。
我一會讓人給我弄碗醒酒湯,你不用起來了,早點歇息,明兒有得你忙的。」
賈玖以睡眼惺忪的樣子,先是拿手揉了揉額頭,這才痛苦般說道。
賈師傅說畢,從那位不知道是誰的身子上面下來,賈玖突地驚呼一聲:「這眼見著行雷,顯然這雨水馬上也跟著來,罷了,罷了。
襲人,茜雪,你們先歇著,我方才回來洗漱那會晾了一些衣裳,我得趕緊去收一下衣裳才行。」
說著話的同時,賈師傅快速地下了拔步床,光著果果的身子,一手提著鞋子,一手提著大褲衩,飛奔著出去收衣裳去了。
王熙鳳先是將錦絲簿褥拉了拉,這才朝飛奔而去的賈玖背影,狠狠地啐了一口。
真真是便宜了這傢伙!!!
把自己給看光了,可素來作風凌厲霸道的鳳辣子,卻是在哪人走之前,絲毫不敢聲張。
「人都走了,你還不把衣裳穿好,莫不是等著他回來啊。」王熙鳳望了一眼尚還在裝死的手帕交,恨其不掙、怒其不扎地罵了一句。
秦可卿裝死了一會,情知手帕交知道自已清醒了過來,一雙美眸溢滿了清淚,極其羞辱地默默將褻褲給穿上。
適才,她便已經從睡夢中驚醒過來。
只不過是處在秦可卿的角度,恰好從軒窗折射進來的微弱之光,隱隱瞧清欺負自己的人,正是府里的主子爺玖叔時。
秦可卿雖是驚慌不已,卻也讓她在羞辱之下,嚇得不敢有絲毫聲張,惟有裝睡,任由玖叔在她身上任意施為。
直到她聽見玖叔後面的那兩句話之後,她才知道,原來是玖叔錯把她和鳳姐認成是茜雪和襲人了。
可是這樣,也讓秦可卿在手帕交面前抬不起頭來,方才…真是………
哪怕是玖叔逃之夭夭,她也不敢有絲毫的動作,她準備等鳳姐入睡之後,再穿戴好衣物,誰成想,卻被鳳姐識破了自己的裝死。
王熙鳳見秦可卿穿戴好衣裳,她那雙丹鳳眼眸連連忽閃起來。
這玖哥兒,是真的把她和秦可卿錯認成是茜雪和香菱,他感覺到身邊有人發現了自己,這才下意識地說出那翻話頭來。
「可卿,你打算怎麼辦?」王熙鳳想來想去,也找不出證據來證明,是賈玖故意摸黑跑進來欺負的秦可卿。
「我…我…我。」連說了三個我字,秦可卿隨即幽幽一嘆。
都這樣了,她的清白之身都已經毀了,還能怎麼辦?自己一個未亡人,難道還能去找玖叔說理不成?
屆時,闔府的人都知道了,別人也不會指責是玖叔爬錯了床榻。
反而會對著她指指點點,說她不守婦道,暗地裡不定怎麼亂嚼舌根。
指不定會罵著自己不要臉,是自己去勾引的玖叔。
不見一個皇商出身的薛寶釵、侯門出身的史湘雲,都心甘情願地作玖叔的平妻了嗎?
更遑論,還有一個清貴出身的林黛玉。
此三女,雖說年齡尚小,但再過幾年,等她們的模樣身段全長開了,絲毫不比自已和鳳姐的差多少。
養父只是一位正五品的朗中,自己還是一位未亡人!
鑑於此,又有誰會相信,是玖叔半夜爬錯了床榻欺負了自己?
「還能怎麼辦,只能裝作方才見到的人,不是玖叔罷了。」秦可卿認命般說了一句,當遇見鬼了。
「那怎麼成,你都被他欺負成怎麼樣了,豈能就這麼便宜他?」王熙鳳恨得牙痒痒,對,絕對不能就這麼便宜了玖哥兒。
「鳳姐,以我的這種身份,還能找玖叔討回一個公道不成?如是此事傳開了,我都不知道還能不能活命……
再者說了,玖叔…玖叔欺負我的時候,我明現感覺到他的嘴裡酒氣醺天,可見也是吃多了酒,況且,這個小院原本就是他早前住的地方。」
「說來道去,也是我們沒有告訴玖叔一聲,便在他的小院歇下,怨不得人的。」秦可卿不禁伸手拉過王熙鳳白嫩的手腕,而後哀嘆了一句。
少頃,秦可卿生怕王熙鳳不管不顧,擔心她欲將此事大鬧開來,連忙勸說道:
「再說了,你都這樣了……方才的你也被玖叔瞧了個大半身子,若是此事傳開,爺們都是死要臉子的人,璉二叔,不定怎麼看你呢。」
聞言,適才還張牙舞爪的王熙鳳,那兇狠惱怒的氣息一弱,頓時一股啞子吃黃連,洶湧上頭的感覺。
「好,這件事情咱不放到明面上去說,遲早我要找他討回一個公道來。
就算是不為可卿你,我也會為自已被他看光光這一事,讓他伏首於我,哼哼哼,等著罷,我不讓他伏在我面前,我便就不是王熙鳳!」
「你可千萬別,我怕你沒有讓他伏首於你,反倒你還把自己給搭了進去,那就得不嘗失了,你與我不同,你還有璉二叔靠著。
而我只能看著玖叔的眼色,才能在這個府上立足,況且,今夜之事,罪不在玖叔,是我們不給人打聲招呼,才會發生這般……事情。」秦可卿知道手帕交的心性,她生怕鳳姐一個不注意,真把玖叔給惹惱了。
趟或玖叔繼而將這股怒意,遷怒在她的身上,那她真就活不下去了。
王熙鳳見秦可卿一直在維護著那個野牛肏,頓生疑慮,問道:「你莫不是被他,欺負上了癮罷?才在我面前面般維護他。」
說畢,王熙鳳的芳心一悸,直到現在,她才在腦海中回想起那一幕來!
還真就像一頭野牛,怪兇猛的,難怪要茜雪和襲人同時侍寢。
換作是她,興許她也要拉著平兒過來,才可堪一戰。
呸呸呸!
淨想些什麼,我應該要想些法子,讓他賈玖,伏首在我的面前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