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我要吃肉
2024-05-28 05:07:57
作者: 暖夏南風
就在江梓瑗餓得兩眼發黑,全身的都快沒有力氣的時候,馬車終於停了下來,她趴在車窗看去,只見一間牌匾寫著陶然居的酒樓出現在她眼前。
她急忙從馬車下來,笑眯眯地鳳容崢說道,「這名字真好,一聽就知道裡面的東西好好吃。」
鳳容崢看了她一眼,決定還是把她當成傻子看待會讓自己更舒服些,「進去。」
陶然居在帝都很有名,不但是東西美味可口,更因到這裡進出的都是城中名貴富紳,久而久之,這酒樓竟是成了名流的代表,平頭老百姓一般不會到這兒來的。
鳳容崢平日多跟秋流雲到這兒來,陶然居的掌柜和夥計都認得這位貴人,所以,當他和江梓瑗並肩走進去的時候,還讓掌柜驚訝了一下。
他們都只知道三王爺平日與秋姑娘最是親近了,雖說有了太后的賜婚,但江家的姑娘是個傻子無人不知,眼前這姑娘左看右看都不像是傻子,莫不是三王爺的另一個紅顏知己?
陶然居劉掌柜心裡雖然嘀咕著,卻不敢在面上露出來,仍是恭恭敬敬地將他們迎到二樓的雅間,「三爺,您這邊請。」
他們的雅間臨街,這是鳳容崢固定的位置。
「三爺,今日還是上幾樣清淡的小菜嗎?」掌柜的彎著腰客氣地問道。
「我要吃肉!」江梓瑗立刻說,她餓得都走不動了還吃什麼清淡小菜,「你們有什麼好吃的燒肉烤肉燉肉都拿上來。」
鳳容崢朝著劉掌柜揮了揮手,示意他照著江梓瑗說的去做。
「這幾天都在家裡,不要出來。」鳳容崢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茶香襲人,頓覺得心曠神怡。
江梓瑗直接將茶咕嚕咕嚕給喝了,「這碧螺春真不錯。」
「這是若其茶。」鳳容崢淡淡地說。
「茶條索緊結,捲曲如螺,白毫畢露,銀綠隱翠,難道碧螺春的名字不是更適合嗎?」她當然知道這是若其茶,只是碧螺春這個名字是後來康熙帝改的,更適合茶葉名字。
鳳容崢一向喜歡這個茶香,聽到江梓瑗這麼說,低眸看著杯里的茶葉徐徐舒展,上下翻飛,形似螺旋,又是產於早春,她說的這個名字,確實很適合。
「口味涼甜,鮮爽生津,色澤碧綠,這是上等的碧螺春,王爺果然懂得享受啊。」江梓瑗笑眯眯地說。
「你也很懂。」不然也說不出這樣的話。
江梓瑗大言不慚地點頭,「那是啊,做人要是不懂得享受,那還有什麼意義,反正什麼都能吃就是不能吃苦。」
鳳容崢冷哼一聲,「本王看你只會讓別人吃苦。」
「王爺你真是了解我,我開給別人吃的藥都是哭的,苦口良藥呢。」江梓瑗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你以前給誰開過藥?」鳳容崢雋黑的眸子微沉,側頭盯著她看。
哎喲,一時口快給說錯了,江梓瑗呵呵笑道,「以前的小夥伴,說了你也不認識啊,哎呀,肉怎麼還不來,這茶越喝越餓了。」
正說著,劉掌柜親自帶著兩個夥計送菜來了,一個焦熘羊肉段,五香酥魚,砂鍋獅子頭,醬爆雞丁,再有一個魚頭湯,果然符合江梓瑗的要求,都是肉。
鳳容崢見她口水都要流出來了,忍不住道,「吃吧。」
江梓瑗不客氣地吃了起來,她是真的快餓死了,早上出門根本什麼都沒吃,怕她進宮了內急會丟人,到了宮裡就光顧著裝傻忽悠人,差點還被當殺人兇手被辦了,如今美食當前,她不慰勞自己怎麼行呢。
這個女人的吃相併不粗魯,雖然跟秋若雲一小口一小口文雅秀氣的樣子不同,卻另有一番賞心悅目的樣子。
讓人看了覺得她吃的東西很美味,本來肚子不餓的鳳容崢也拿起筷子。
「你不吃嗎?」江梓瑗抬頭看了他一眼。
鳳容崢夾走盤子上面最後一顆獅子頭,如她所願地吃了起來。
江梓瑗瞪圓了眼睛,「這是我先看到的!你居然偷我的獅子頭!」
「既非在你碗裡,也不是在你嘴裡,怎麼就是本王搶的?」鳳容崢淡淡地問。
江梓瑗怨憤地戳起一塊羊肉用力咬了一口。
鳳容崢眼底閃過一抹笑意。
門外響起敲門的聲音,鳳容崢斂去眼中的笑意,「進來。」
進來的人是秋流雲,一面走進來一面說道,「聽掌柜說你在這裡,所以過來看看,你今日不是進宮嗎?」
鳳容崢淡淡地應了一聲。
秋流雲發現江梓媛也在這裡,面如冠玉的臉龐難掩詫異。
「你好呀。」江梓媛發現是那個帥哥,伸出小手揮了揮。
「我跟幾位大人過來喝酒,聽說王爺在這裡,沒想到江姑娘也在。」秋流雲疑惑地眼神看向鳳容崢,見他只是面色淡淡,似乎並不打算解釋的樣子。
江梓媛笑眯眯地說,「是啊,王爺真是個好人,知道我肚子餓了,還請我吃肉。」
秋流雲笑得溫潤如玉,拉開椅子坐了下來,「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說三王爺是個好人。」
「難道你一直覺得他是個壞人嗎?」江梓媛認真地問。
「在下不是這個意思。」秋流雲忙說。
鳳容崢在心裡搖頭,任何人跟江梓瑗說話,都會被她的話帶著走,稍微不注意都會被氣死了。
「你與誰在吃酒?」鳳容崢低聲問著秋流雲。
「是冉老跟幾位老大人,我只是陪客。」秋流雲說道,看了一眼江梓瑗,「江大人也在。」
鳳容崢一聽就明白他說的是誰了。
江梓瑗對他們的話題沒興趣,專注地填飽自己的小肚子,穿來這麼久,她還是第一次吃得這麼好。
「救命啊,快去請大夫!冉老怎麼了,快快……」
忽然,隔壁的雅間傳奇一聲大叫。
鳳容崢和秋流雲對視一眼,速度迅猛地跑了出去,推開隔壁雅間的門,「冉老怎麼了?」
江梓瑗放下手裡的筷子,忍不住也跟著過去看了。
隔壁的地上,有個穿著黑色錦緞袍子的老人家抽搐地倒在地上,嘴角歪了一旁,口中吐著白沫,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讓開!」江梓瑗急忙推開擋在她前面的人,將手裡的絹帕塞到那個老人的嘴裡,「有沒有針?」
這裡哪裡有什麼針啊!江梓瑗想了想,將耳垂的耳墜拿下來,抓起那位老人家的手,在他的指腹上刺出一滴血珠,用力地揉出血。
「江梓瑗,你這是在做什麼?」鳳容崢沉聲喝道。
江梓瑗沒有回答他,只是迅速地將那老人家的十個手指都刺破,揉出血珠後,老人家也不再抽搐了。
「他中風了,你們扶著他躺到軟榻上,小心點。」直到老人家的抽搐停下,嘴裡不再吐白沫,江梓瑗才停了下來。
「你……」鳳容崢驚詫地看著她,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人,從昨日她給那人縫傷口到今日給冉老醫治,而且能夠一眼就看出冉老是中風,沒有一定的經驗,她如何做得到?
在場的人並不知江梓瑗是誰,只是驚訝她只憑一個耳墜就讓冉老恢復了不少,至少看起來是性命無憂了,不由對她刮目相看。
江梓瑗過去給冉老把脈,確定他暫時沒事,才對鳳容崢笑道,「人是沒事了,不過中風非同小可,還要請大夫給他調理一下才好,最好以後酒也少喝。」
這位老人家一身的酒味,剛剛肯定是喝了不少酒吧。
「大夫來了。」劉掌柜帶著一個提著藥箱的大夫走了進來。
江梓瑗識趣地退到一旁,站在鳳容崢身邊不說話。
鳳容崢的實現根本不在那個大夫身上,只是灼灼地盯著她,好像想從她臉上看出什麼端倪。
他不止一次地懷疑,這個人到底是不是真正的江梓瑗?如果她不是,那原來的江梓瑗呢?她又是誰?
此時心裡驚愕的人不是只有知道江梓瑗身份的鳳容崢和秋流雲,還有江景宗。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剛剛……那個救了冉老的姑娘,就是他的女兒?那個蠢得像豬的瑗姐兒?
是他眼花了,還是他的女兒被鬼上身了?
江梓瑗也終於發現雅間裡還有江景宗,她在心裡嗷嗷嘆了一聲,這下又得想個理由解釋她為什麼會醫術的事了。
「冉老是酒喝高中風了,幸好救得及時,不然只怕半邊身子都要癱瘓了。」那大夫給冉老診脈,含笑對旁邊的中年男子說道。
「那就好,不然我們大家就不好交代了。」中年男子鬆了口氣。
大夫說,「這是哪位高人替冉老解救的?」
「是……」所有人都愣住了,剛剛好像是個小姑娘,一進來就給冉老嘴裡塞了絹帕,動作快得他們連喊住手都沒有,如今才反應過來,那個小姑娘呢?
所有人都看向已經悄悄溜到門邊想走人的江梓瑗身上。
「其實,我就是湊巧,以前見過別的大夫這麼救人的。」江梓瑗乾笑幾聲,給鳳容崢打了幾個眼色。
「姑娘貴姓,也好讓我們登門言謝?」中年男子急忙問道。
江梓瑗揮了揮手,「這點小事不足掛齒,就不用這麼客氣了。」
「老師,這位姑娘是學生的朋友。」秋流雲走到中年男子身邊,替江梓瑗解圍。
「張大人,她是本官的女兒。」江景宗忽然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