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 連馨的真面目,邊關形勢
2024-05-26 21:04:49
作者: 冷流螢
齊澈傷好之後仍舊每天照常去上朝,正常理事,完全看不出不同來,只是那雙本就陰柔的眸子背後更顯陰沉而已。
齊澈受傷的事除了連國公誰都沒有告訴,就連連川也是無意聽到連國公和府醫的對話才知道此事。
齊澈將西苑的下人清洗了一遍,對外稱蕭雨暴斃,下人伺候不周所以全部打殺了,此舉雖然殘忍了些,但卻讓人覺得齊澈是因為對蕭雨情深一時接受不了才如此。
至於蕭雨的喪事,齊澈表示一切從簡,眼下大雍正與西榮開戰,他們這些不上戰場的人自然該能省則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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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舉為齊澈贏得了不少好名聲,連帶著之前犯的錯誤也被抹殺了不少。
「這幫人腦洞夠大的,從哪看出齊澈重情重義,勤儉節約的?莫不是眼構造不同?」慕容安意表示就是有這種人存在,齊澈才能這麼輕而易舉的挽救劣勢。
打殺下人滅口也能讓他們想出對蕭雨情深義重來,當真是可笑。
由於齊澈的鐵血手腕,一時之間,他受傷的事還真就沒人知道,就連聖帝和連貴妃也不知曉。
齊澈和連國公的意思是,等連馨和齊夙有了孩子,齊澈便抱養他們的孩子作為自己的。
蕭冷得知這個消息後,玩味一笑,讓人想辦法將這個消息透露給齊夙和齊宣,準備借刀殺人。
結果果然沒讓蕭冷失望,不過讓蕭冷意外的是,將這件事鬧到沸沸揚揚的竟然是連馨。
「呵,連家這麼快就內訌了,真是沒想到。話說連馨可真夠狠的,連她表哥都不放過。」慕容安意聽到竟然是連馨把消息散播出去也有些意外。
連馨很果斷,幾乎一出手就斷了齊澈後路,她把這件事傳遍大街小巷,且傳的繪聲繪色,就好似她親眼所見一般。
齊澈知道傳聞後氣的一口血噴了出來,這件事被爆出去,他的奪位將變的無望,聖帝是不會把皇位傳給一個不可能有子嗣的人。
同時感到天塌的還有六皇子一派的官員,眼看著六皇子已經擺脫被彈劾的陰影,沒想到竟然又發生了一件更嚴重的事。
聖帝和連貴妃聽到這個消息也是一驚,聯想到先前蕭雨突然暴斃,蕭冷竟然沒有追究,聖帝便覺得這件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面對幕僚要求齊澈放下面子一脫褲子以證清白的說法,齊澈的臉色簡直比烏鴉還黑上兩分。
脫褲子?那豈不是更加證實了傳聞,就算他真的什麼事都沒有,也不能隨便在人前露鳥啊!
於是乎,出這個餿主意的官員立馬被齊澈命人拖下去打了二十板子,若不是現在正值多事之秋,齊澈簡直想殺人。
接下來的日子,齊澈怎麼派人闢謠都不頂用,就連聖帝也開始懷疑這件事,要求齊澈接受太醫檢查。
齊澈以不願受侮辱為由糊弄了過去,卻被連貴妃的人叫到榮華殿。
「澈兒,外面傳的是真的嗎?」連貴妃有些狐疑又滿是焦急的看著齊澈。
齊澈最近被提及最多的便是這件事,簡直是在他傷口上撒鹽,於是有些不耐煩的低吼,「是,都是蕭雨那個賤人,這件事到此為止,我不希望再聽到有人提起。」
連貴妃看著如同暴躁的孤獸一般的齊澈,想哭又怕刺激他,便只好輕聲安撫他,「沒關係,澈兒,孩子總會有的。」連貴妃與連國公不愧是父女,基本想到一起去了,不過她想到的不是過繼,而是借種。
齊家的子孫多了去了,只要以後齊澈的孩子同是齊家的血脈便是接替齊澈的衣缽也無不可。
齊澈見連貴妃沒有哭天抹淚,臉色好看了許多,「母妃不必擔憂,這件事我和外祖父自有打算,母妃便只管努力抓住父皇的寵愛即可,必要的時候幫我在父皇面前說幾句話。」
連貴妃也明白這件事情的關鍵性,不用齊澈交待也知道該怎麼做,連忙答應下來寬他的心。
然而這件事情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容易,正所謂三人成虎,無論連家和齊澈本人怎麼澄清,這件事還是傳的沸沸揚揚,甚至有傳言說齊澈本來就不能人道,因為蕭雨發現他的秘密才被滅口。
事情演變到這個地步,齊澈除了脫褲子露鳥一證清白之外,顯然沒有什麼更好也更直接的辦法了。
齊澈大怒,將書房的古董花瓶都打碎了幾個,命人嚴查到底是誰造謠生事。與此同時,聖帝在齊夙的『建議』下,將六皇子府的府醫召進宮裡詢問。
齊夙本來的說法是齊澈若真有何問題府醫不會不知,如此也可證明齊澈的清白。誰知那府醫膽小如鼠,聖帝不過略一施壓,他便露出異樣。
於是聖帝便開始威逼利誘,聖帝在位多年,心機手段自然不是一個小小的府醫能抵的住,於是聖帝便從府醫口中得知了齊澈的秘密。
得知真相的聖帝賜了府醫一杯毒酒了結了他的性命,無關為齊澈保密,只是為皇室名聲計。
這個府醫如此膽小,被人一嚇便什麼都托盤而出,這件事不僅關係到齊澈個人的榮辱,也關係到皇室的名聲,一個皇子被女人給剪了命根子,實在是有些丟人。
處置完府醫後,聖帝將齊澈叫進宮,沒有人知道聖帝跟齊澈交待了些什麼,只知道齊澈從宮中出來後神色就十分嚴肅,連嘴角都抿的死緊。
齊澈回到府上時,長寧將歷盡千辛萬苦調查的結果報告給齊澈,說完之後,長寧有些小心的看齊澈的臉色,卻見他毫無反應。
被自己的表妹擺了一道,這絕對是奇恥大辱,長寧直覺齊澈絕不是想放過連馨,相反,長寧覺得齊澈已經到一個爆發的邊緣。
就在齊澈查出來的同時,連國公派出去的人也跟在長寧後面查出了連馨的痕跡,連國公知道這件事竟然是連馨的手筆,怒不可遏,讓人將連馨請回府,一見面便狠狠給了她一個耳光。
連馨伸出舌尖舔舐了一下嘴角的血跡,將血液卷進口中,顯得嗜血而妖媚,連國公看著跟以前大相逕庭的連馨,神色變幻。
連馨任由連國公打量,嘴角勾出輕慢的笑意。
連國公終於忍不住開口,語氣嚴厲,「連馨,六皇子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連馨無辜的眨眨眼,「這件事是蕭雨做的,大家都知道,祖父這可是冤枉我了。」
連國公氣的老臉一紅,「我問你消息是不是你傳出去的?」
連馨終於正了神色,一字一句道:「祖父叫我來想必是心中有數,既如此又何必問我?」
連國公見連馨竟然如此理直氣壯,氣的想要再給她一巴掌,卻被連馨躲開,她似笑非笑的看著連國公,緩緩開口,「祖父何故如此偏心,表哥他不姓連,我才姓連,祖父卻一心都在表哥身上,這對馨兒可不公平呢。」
連國公怒極反笑出來,「公平?你表哥能給連家帶來更高的榮耀,你能嗎?你只會給連家丟人。」連國公指的是先前連馨追著蕭冷跑的事情。
連馨遭遇諷刺,面色不改,冷靜的看著連國公,「祖父此言差矣,表哥如今已廢,祖父為何不能支持馨兒。祖父難道就沒有想過咱們連家可以出一個皇后?」
連國公冷哼一聲,冷冷的睨著連馨,「你是想讓本公支持齊夙,一個扶不起的阿斗。」
連馨沒有因為連國公的態度而生氣,只是臉色微沉了兩分,「沒有試過怎麼知道不行,齊夙並非外表看起來那麼無用,祖父不必急著拒絕,可以好好想想,如果祖父幫助馨兒問鼎皇后的寶座,那麼馨兒自然會大力扶持連家。」
連國公看著昔日嬌柔溫婉的少女,竟然變成如今心機深沉冷靜自若的權謀者,不禁有些齒冷,不過為了家族考慮,他還是答應了連馨會好好考慮她的提議。
連貴妃在得知連馨竟然算計齊澈的時候,也是怒不可遏,將人叫到宮裡準備好好懲罰這個連家的叛徒,卻不料連馨早已不是當日的連馨。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姑姑還以為我是當年對你們唯唯諾諾的少女嗎?」連馨抓住連貴妃的手腕,淡定自若的說。這些人都想往她臉上招呼,可忘了她如今已經是齊夙的皇子妃。
連貴妃鬆開手,惱恨的盯著連馨,似乎要看進她骨子裡去,「你竟然連澈兒都算計,你心裡還有沒有骨肉親情?」
連馨冷嘲的笑出聲來,「骨肉親情?呵,咱們這樣的家族何時有了那個東西,姑姑莫不以為我是傻瓜嗎?從前我心儀蕭冷,你們可沒有阻止我,直到後來你們才嫌我給連家丟臉,你們當真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冷眼旁觀是抱著萬一成功可以拉攏蕭冷的心思嗎?」
「姑姑,從始至終我都是你們拉攏大臣的一個籌碼而已,你們培養我不過是想要待價而沽,賣個好價錢而已。說起來大家都是連家的女兒,憑什麼我就要犧牲自己成全你和表哥,我為什麼不能自己做皇后,甚至是太后?」
連貴妃驚訝的看著連馨,沒想到一直以來她竟然是這麼想的。
「你和齊夙從來沒想過要幫澈兒是不是?」
連馨冷冷一笑,「從前我的確是將連家看的很重,不過當我從鬼門關回來之後,我就明白若要不再被人踐踏,只能自己變強,而不是幫助別人變強。」
啪啪,掌聲響起,齊澈從殿外進來,他一步步的走過來,如同踏在連馨心上,對於齊澈,連馨還是有些忌憚的,比起連貴妃,齊澈顯然手段高杆的多,也陰狠的多。
果然,他不給連馨反應的機會,便一把扼住連馨纖細的脖頸,手指微微收攏,將連馨憋的臉頰通紅。
他好似不認識一般認真的端詳著連馨,嘖嘖有聲,「原來,大家全都低估了表妹,表妹的真面目可藏的真是深。」
連馨被齊澈掐的喘息困難,艱難的看著他,「齊澈,你要做什麼,齊夙知道我進宮見姑姑,如果我出事,姑姑脫不了干係。」
齊澈不理會連馨的威脅,繼續收緊,直到連馨快要窒息才鬆開鉗制她的手掌。連馨獲得自由,忍不住大聲咳嗽起來,直到咳的嘔出了血,才覺得胸腔舒暢了許多。
齊澈見此陰涼一笑,「看來,用不著本殿動手殺你,本殿且等著看你的算盤能否打的響,咱們走著瞧。」
連馨從榮華宮出來,愈發堅定了神色,她一定要勸服祖父,還要想辦法徹底搞垮齊澈。
與此同時,邊關戰場,軍師言照看著尹流觴派人送來的天雷彈得意一笑,有了這個東西,他們一定能夠打大雍一個措手不及。
翟汀作為此次應敵的先鋒,提著長槍騎在高頭大馬上向前觀望,待西榮人到達攻擊範圍內,翟汀舉起右手向前一揮,一陣陣箭雨立馬射向西榮。
西榮人先前見識過這種箭頭的厲害,連忙舉起盾牌來擋,有些阻擋不及的便被鐵鉤鉤出皮肉,鮮血直流,那些沒能得手的,箭頭便立即反彈回來,不會讓敵人撿了便宜去。
幾針箭雨射過,翟汀一馬當先沖在前面,所過之處,槍槍見血,收割敵人性命。論單打獨鬥,翟汀比起蕭冷差的多,就算比起暗劍也未必能占到便宜,可若論作戰,翟汀雖然不過弱冠,卻已經有多年的作戰經驗。
他從一出生便跟著翟汀在邊關,耳濡目染,從十五歲之後更是身經百戰,跟著翟永一直駐守在邊關戰場之上,保家衛國。
言照看著勢如破竹勇猛無畏的翟汀,冷冷一笑,低下頭吩咐旁邊人幾句,那人立馬抬出一個籮筐,裡面放著一個個天雷彈。
言照看了一眼翟汀硬挺的側臉,等到他衝到戰場中間,才輕輕的一揮手,一個個天雷彈立馬被扔了過去。
翟汀反應敏銳,立馬抬槍挑飛一個迎面飛來的天雷彈,天雷彈在西榮士兵之間炸響,一片血肉紛飛。
翟汀快速隱沒到西榮士兵當中,卻不曾想言照依然吩咐人投擲,竟全不顧及西榮士兵的性命。
翟汀快速飛身而起,卻還是被巨大的波動迎面撞來,身體高高飛起,重重摔落到地面上,一股殷紅順著他額邊流淌。
翟永早在敵軍放天雷彈的時候便派人伺機接應,於是接應的人背起翟汀便往重圍外邊疾奔,翟永則組織大雍的軍隊撤退。
這一場戰爭大雍比西榮損失的士兵多了一些,然而這都不是重點,最重要的是翟汀在這一場戰爭中生死未卜,大雍失去一員勇猛的將領才是言照最大的目的。
翟汀不僅是大雍的勇猛小將,更是邊關主帥翟汀的兒子。翟汀受傷生死未卜,不僅能夠打擊大雍的士氣,更能夠擾亂翟永的心,這才是言照最終的目的。
事實確實如此,翟汀雖然一心為國,但是對於唯一的兒子,翟永豈能不在乎。尤其是在他與慕容婉兒這件事上,翟永一直覺得很虧欠他的髮妻。
如今他們唯一的兒子生死未卜,翟永的確是受到了很大的衝擊。
隨行軍醫仔細查看了翟汀的傷勢,替他簡單的處理包紮一下,對翟永嚴肅的交待,「將軍,翟小將軍跌落下來的時候撞傷了頭部,如果兩天後仍未能清醒,恐怕以後便很難醒來。」
翟永聽了雙手緊緊握拳,強忍住悲痛鎮定的問道:「不知可有什麼辦法救治?」
軍醫搖搖頭,「在下水平有限,加上邊關條件艱苦,缺少藥材,如果翟小將軍兩天後仍未能醒,在下建議將人送回京城,可能會有辦法。」
翟永了解的點點頭,親自守在翟汀身邊,蕭忠明白翟永的心情,堅持不讓他出戰,這幾日便由他來對抗西榮人。
不過人力自然不能跟天雷彈抗衡,一時之間,大雍損兵折將,氣勢低迷。
兩天後,翟汀仍舊沒有清醒的跡象,不過呼吸卻是如常,這不禁給了翟永一些希望,他派了幾個人將翟汀送回京城,又寫了摺子將邊關的情況向聖帝匯報。
摺子比人要快許多,聖帝收到翟永派人送來的戰報,眉頭緊鎖,剛要交待什麼,卻眼前一黑,陷入了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