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8:動手收拾徐頌

2024-05-19 00:57:45 作者: 李不言

  男人高深莫測的視線落在徐頌身上。

  如同暗夜裡的雄鷹在暗暗的打量一個人。

  徐頌硬著頭皮站在他跟前,背脊挺拔,外表雖然無任何異樣,但內心其實早就慌亂的一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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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與傅奚亭交鋒過多次,初次,是因她插足傅奚亭副總的婚姻。

  那位副總在東庭集團的位置如同吳江白,是傅奚亭從一開始就培養出來的左膀右臂。

  花費了巨大心思培養出來的人卻被她拉下了神壇,而且當時新聞鬧得風風火火,還連累了東庭集團的股價暴跌許久。

  傅奚亭彼時正在國外開拓市場,正是需要漂亮業績給資本家看的時候,卻沒有想到被她臨門一腳踢了回來。

  那天她坐在男人的辦公室,感受著男人溫怒的視線。

  他打量著她,似乎是想徹徹底底的看看到底是那種貨色能將他的人拉下神壇。

  那是徐頌初次跟他交鋒,傅奚亭微微彎身,中指勾過菸灰缸,在上方點了點菸灰:「賢良淑德,品行端正,貌美如花,我想知道徐小姐占到哪一種。」

  徐頌當然聽得出來傅奚亭是在罵她,一不賢良,二品行不端,三也沒有傾國傾城的相貌。

  說到底,傅奚亭就覺得她是一個平平無奇,上不了大雅之堂的女人。

  興許在他的眼裡,她這樣的女人,如草芥般低賤。

  徐頌好歹也是豪門世家裡出來的大家閨秀,徐老太太對她縱容有加。

  這也是她這麼多年之所以能在首都橫行霸道,為虎作倀的原因。

  一個被慣壞了的孩子,就如同過了期的牛奶,起不到什麼作用,喝了之後興許還會中毒。

  過期的牛奶也是傅奚亭用來形容徐頌的詞。

  而今,她與傅奚亭又對上了。

  酒會現場多的是商業大佬將他層層圍住。

  端著酒杯阿諛奉承,想從他的口下得到些許好處。

  而徐頌,卻反其道而行。

  她嘲諷傅奚亭的前妻。

  這種令人不齒的行為,實在是讓人敬而遠之的同時又不得不感慨一句牛逼。

  男人淺勾唇,淡笑如同暗夜裡走出來的獵豹,不冷不熱的反譏回去:「我前妻的那些前程往事,徐小姐倒是清楚。」

  旁人不清楚,但關青清楚。

  傅奚亭這會兒若是跟江意離婚了,興許還沒那麼嚴重。

  可即便是離了婚,依照傅奚亭的人品,也斷不會在外說江意半句不好的話。

  更莫說二人現在是假離婚了。

  他素來護短。

  「我也是道聽途說,今晚多喝了兩杯,見到傅董一個高興就多說了幾句,傅董——」徐頌端起杯子想跟傅奚亭碰杯。

  大有一副我賠個禮、道個歉,你別跟我一般計較的架勢。

  男人端著杯子,凝著徐頌,眼眸如深海,就差將徐頌卷死在其中:「徐小姐當著我的面將我前妻的那些事兒翻出來拿在明面兒上來說,若非當時我在場,興許就信了你的狂言了,今日我要是當真跟你碰了杯,那豈不是意味著我認同徐小姐詆毀我前妻的話?」

  「徐小姐到底是在詆毀我前妻,還是在指桑罵槐借人喻人的敲打我?」

  傅奚亭這番話不重,但讓在場人都安靜了。

  今晚的主角本是傅奚亭。

  但徐頌今天這自作聰明的舉動明顯讓傅董臉面下不來台了。

  明知二人離了婚還上趕著來說人家前妻。

  徐頌不只是沒腦子還是不怕死。

  「還是說,徐小姐想當著大家的面來試探試探我對江總是不是余情未了?」

  徐頌聽聞傅奚亭的警告不僅不生氣,還笑了生:「傅董不會生氣了吧?」

  「同你這種靠賣逼上位的人生氣,你也配?」男人伸手將手中的酒杯交給關青。

  從兜里討了根煙出來,身旁有老總會意,立馬掏出打火機討好似的遞過去火。

  男人夾著煙,微微吸了口。

  他本該戒菸的,愛人懷孕再加上身體不好,處處都需要小心謹慎。

  但他今日,火氣實在是大。

  需要來根煙泄泄火。

  傅奚亭語調不算凌厲,含著那麼幾分漫不經心的腔調讓徐頌後脊一涼。

  餘光掃向在場的人,竟然無一人覺得傅奚亭剛剛的言語粗魯。

  她硬著頭皮曬笑了聲,後背冷汗涔涔,但為了臉面仍舊是壯著膽子開口:「我喝多了,傅董不會介意吧?」

  砰————傅奚亭一手插兜,一手夾著煙,一腳踹在了徐頌的肚子上。

  徐頌似乎是沒想到傅奚亭會突然動手,她砰的一聲,撞在了身後的酒塔上,瞬間————嘩啦啦一片。

  也幸好,今夜酒會現場鋪著地毯。

  響動不會很大。

  傅奚亭動了肝火。

  四周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這世間,能讓傅奚亭動肝火的人不多。

  徐頌今日,是動了逆鱗了。

  她抬頭,男人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唇邊擒著鬼魅似的淺笑:「我喝多了,徐小姐不會介意吧?」

  這叫什麼?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傅奚亭抬手抽了口煙,然後一手扯了扯褲腿,蹲下去與徐頌平視:「我不跟你計較,不是因為你有多優秀,而是我懶得跟一個走歪門邪路的女人計較,徐小姐,回去跟徐老太太打聲招呼,徐家的公司不必開了。」

  徐頌手撐在地上,掌根鮮血橫流,她盯著傅奚亭:「傅董這麼維護江總,不會是假離婚吧?」

  傅奚亭點了點菸灰,滾燙的菸灰落在徐頌裸露在外的小腿上,邪肆的淺笑始終掛在唇邊:「是不是假離婚,徐小姐自己去民政局查查不就行了。」

  男人抬手,將煙摁在徐頌的小腿上,霎時間,剛剛還隱忍著想繼續跟傅奚亭鬥狠的人這會兒慘叫聲溢出,險些衝破屋頂。

  滾燙的菸頭燙在小腿上,徐頌伸手抓起玻璃渣想去動傅奚亭。

  方池從旁見此,一腳踹飛了她手中的玻璃渣不說,且還將她的手踩進了玻璃渣里。

  直至滋滋的燙肉聲結束。

  傅奚亭緩緩起身,如上位者般睥睨著徐頌,眉眼間是藏不住的殺氣:「徐小姐的膽子,傅某倒是有幾分佩服,動我精心培養出來的副總就罷了,且還膽大包天的到我跟前來指桑罵槐,我傅奚亭的臉,什麼時候輪到一個上不了台面的女人踩了?」

  方池自然是知道這個徐頌的,勾搭男人一把好手,天生的狐媚子。

  徐家幾次資金灌進去起死回生都是她的功勞,當初跟東庭的副總搞到一起去的時候差點壞了傅董的大事兒。

  「傅董放你第一次你就應該感恩戴德,夾著尾巴躲遠點,而不是上趕著來犯第二次賤,再放你,你當傅董是放馬的呢?」

  方池抓住徐頌的頭髮狠狠地砸在地板上。

  傅奚亭看著,輕輕勾了勾唇角,目光環視四周最終落在關青身上:「去看看,她跟誰一起進來的。」

  關青還沒來得及去查,人群中有一道結結巴巴的嗓音響起。

  傅奚亭順勢望過去,就見角落裡有一個戴眼鏡且西裝革履的地中海走出來。

  關青見其人,走到傅奚亭身旁輕輕告知:「南州暴發戶,靠拆遷廠房賠了幾千萬,在首都投資了幾個項目。」

  傅奚亭側眸掃了眼關青,眼神中的不悅毫不掩飾。

  好似是在說,這種人為什麼會放進來。

  關青不好說,這中間肯定有人情往來藏著貓膩。

  「處理了。」

  傅奚亭說著,冷著臉準備離開。

  方池找來侍從將大衣拿過來,後者拿過來的時候望著方池的目光有些閃爍,方池不耐煩的催促了一聲。

  男人站在人群中將定製的黑色大衣往身上套時,看了眼躺在地上的徐頌:「徐小姐既然腦子不清明,就丟到護城河裡去醒醒腦子,不然,首都的這些個人都覺得我傅某好欺負,上來都想教育兩下子。」

  傅奚亭這話,意有所指。

  無論是徐頌今天為什麼能進來,還是南州暴發戶能進他這個富豪大佬的圈子,處處都透著問題。

  這些問題,不管是裡面的問題還是外面的問題,其根本都是在踩傅董的臉面。

  只要傅董還是首都首富。

  還是首都商場的拍板人。那麼這些事情都要給它扼殺在搖籃里。

  不然——他首富的威嚴何在?

  方池聽了傅董這話,看了眼保鏢。

  這家俱樂部本就是開在護城河邊兒上。

  後窗推開直通護城河。

  方池拉開窗戶,寒涼的風倒灌進來,讓屋子裡穿著華麗衣衫的老總們腦子瞬間清醒。

  眾人尚未緩過神來,只聽砰的一聲,徐頌被丟到了護城河裡。

  眾人的沉默一直持續到護城河的呼叫聲消失。

  傅奚亭其人,最是心狠。

  .......

  另一方,江意跟蘇聲約了吃飯。

  她倒也是實在。

  專門讓艾灝去查首都最貴的餐廳在哪裡,直接帶著蘇聲直奔過去。

  菜單上來時,蘇聲看見價格,恍惚了一下。

  裝闊少跟真闊少比起來還是稍有差距的。

  他雖然是蘇欣的養子,但蘇欣對於金錢上的事情從不縱容他,而他親爹媽更是聽蘇欣的。

  一個月也就幾百萬的生活費,大手筆的玩玩兒還行,要真是來個敗家娘們兒摧殘,經不起幾嚯嚯。

  江意面不改色的點餐,倒也不看自己喜好,只點貴的。

  一頓飯下來幾十萬,具體吃了什麼,江意不知道,但是花了多少錢門兒清。

  她吃完就算了,結帳走人的時候還念叨了一句沒有路邊的麻辣燙好吃。

  蘇聲的心都在滴血。

  「蘇少還有時間嗎?要不在陪我去逛個街?」

  蘇聲看了眼手錶,笑道:「不早了,江總明兒還得上班吧?改天陪你?」

  江意有些遺憾的點了點頭:「這樣啊,那好吧!」

  二人分別離開,艾灝坐在副駕駛打遊戲,錢行之坐在駕駛座翻著書。

  見她來,艾灝坐直了身子,錢行之收了書。

  「結束了?沒有第二項目了?」艾灝一邊拿著手機玩兒遊戲一邊漫不經心的問江意。

  後者拿起保溫杯喝了口熱水,嗯了聲。

  「吃了多少錢?」

  「二十多萬,」江意回應。

  「那小馬達估計心在滴血呢!你不知道,我最近混貼吧,吃的最多的瓜,一個是你的,一個就是他的,你就不說了,就這個蘇聲吧!大家私底下都喊他首都小馬達,表面上看著關係挺牛逼的,實際上也是個菜雞,當初玩兒一個小姐,說給人家錢,結果人家跟了他兩個月,就給了十來萬,那女的那會兒是夜場頭牌,跟蘇聲之前跟了個混國外的黑大哥,結果那女的沒撈到錢把人家摁倒馬桶里去了,摁進去吃了翔之後轉頭就跑到國外去了,他至今都沒把這個仇報回來。」

  「還裝?跟誰沒見過錢似的,」艾灝科普的津津有味。

  錢行之聽著都來了興趣:「什麼貼吧?名字名字告訴我。」

  「29號。」

  「這是什麼名字?」

  江意將保溫杯蓋上,接過艾灝的話:「西北路29號,是那群二世祖最喜歡混的一個俱樂部,傅董今晚也在那兒應酬。」

  她當初也是在那裡醒過來的。

  「答對了,」艾灝收了遊戲,回頭望著江意:「老大,我還以為你不知道哪個地方呢!」

  「合同看完了?」

  艾灝:.........人間都沒有真情了嗎?

  他拍了拍錢行之的大腿,指了指前面:「一會兒把我放下來,我自己打車回去。」

  錢行之透過後視鏡看了眼江意,江意點了點頭。

  允許了。

  夜間,江意歸家,傅奚亭剛從地下室進來。

  傅奚亭為了跟江意見面,偷梁換柱的本事是越發高超了。

  江意站在玄關換鞋時,男人走進來,從後面抱住了她,下巴落在她肩頭緩緩的磋磨著。

  「抽菸了?」江意聞到味兒了,皺了皺眉頭。

  「半根,」男人大方承認。

  江意換好鞋,轉身摟著傅奚亭,大抵是手冷,冰涼的爪子順勢就伸進了他的口袋裡。

  指尖微動,似乎是摸到了男人口袋裡的東西。

  她好奇的將東西拿出來,赫然,映入眼帘的是一張卡片,卡片上有聯繫方式,且還印著女人的裸體。

  江意看著照片眉眼都深了幾分,而後抬眸,晃了晃手中的卡片,望著傅奚亭,等著他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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