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完美的作品

  「真的嗎？恭喜你了！」方憶高興的大聲說道，「那你什麼時候回來？我們接著就可以商量什麼時候開展了！」

  「我不回來了。」向璐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讓方憶的笑容立刻僵在了臉上，「之後的一切，就拜託你了。」

  「拜託我...小璐你在說什麼呀？這個展覽不是我們一起的展覽嗎？沒有你這麼可以？」方憶的語氣有些焦慮，「你現在在哪？我們可以去接你呀，之前不是還說過展覽完成以後我們的計劃嗎？」

  然而手機上的電話卻早已掛斷，向璐自然也不可能聽到方憶之後說的那些話，我把手機還給了她，而方憶接著打向璐的電話後卻一直顯示無人接聽。

  「她這是怎麼了？」方憶悵然若失的收起手機，一開始高興的表情此時也已經消失不見，「為什麼說這種話？」

  我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關鍵是代表展品現在也沒有到我們手上，我們甚至都不知道她做了些什麼東西吧？」

  方憶有些失神的坐到了她的床鋪上，看著外面的夕陽發起了呆，我本想再說些安慰的話，然而想來想去還是決定作罷。

  我一路回了公寓，而小譚也在公寓裡，剛洗完澡出來。

  「媽的，這幾天差點沒把我腿給跑斷。」小譚擦著頭髮嘆了口氣，「不過好在是敲定了一切準備工作。場地就選在沙老的那套房裡，而且裡面根本沒有裝修，更方便擺放展品。我也想辦法邀請了我所有的朋友，雖然都不是什麼大人物，但好歹也都有點身份，勉強能算個名流。」

  「報紙呢？」我緊接著想起了祖玉環交代給我的細節，裂開追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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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譚則扔過來一份春城都市生活報紙，我拿起來仔細看了半天，才在一處最偏僻的地方發現了幾行小字。

  「就這麼大個版面？」我狐疑的問道，「加起來不到三十個字，而且還是根本沒什麼人看的都市生活報紙。」

  「就這還是我托關係才上報的，不然你想怎麼樣？在春城日報上登個頭版頭條嗎？」小譚沒好氣的問道。

  「也是，畢竟主要目標還是完成任務，走個形式也行。」我嘆了口氣，「那怎麼保證她們兩個在展覽之後能闖出名氣呢？」

  「放心，我有個辦少年藝術培養機構的朋友，她們在之後可以去那裡教小朋友畫畫，待遇還挺不錯的。」小譚坐在沙發上舒了口氣，「這樣總算可以了吧？」

  有總比沒有好，我點了點頭，不過馬上就想起來剛剛的事：「向璐好像說她不會來參加展覽。」

  小譚立刻跳了起來：「什麼玩意兒？！那我們幹這些事情不都白費了？」

  我連忙擺了擺手：「也不能這麼說，她說她做完了代表展品，到時候擺上去還是可以算她們兩人共同的展覽。」

  小譚直接躺在了沙發上嘆著長氣：「希望不要出什麼么蛾子才好，不然到時候我可沒辦法和我那些朋友交代。」

  之後又過了三天，我們將所有裝訂完畢的畫作全部轉移到了展廳，同時還布置了一下裝潢，眼看開展日期臨近，然而代表展品卻遲遲沒有蹤影。

  方憶也依舊打不通向璐的電話，也正是因為這件事，方憶這幾天都有些無精打采的樣子，好不容易提起來的精神就這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再次消退了下去。

  我和小譚也有些著急，直到開展前兩天的晚上，我和小譚剛吃完晚飯，方憶才突然打來了電話。

  「代表展品到了！」方憶的聲音很是激動，「你們快過來看看！」

  我和小譚只能馬不停蹄的趕到方憶的畫室，而裡面則開滿了燈，在畫室中央正擺放著一個大木箱子，方憶在旁邊緊張的搓著手，看到我們兩個才總算是鬆了口氣。

  「你們怎麼才來？我都快忍不住了！」方憶一邊說著一邊拿出撬棍，「讓我們一起見證這個時刻吧！」

  「你叫我們來就是看你開箱？」小譚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沒好氣的說道，「我希望這裡面的東西最好值得我倆跑這麼一趟。」

  我倒是無所謂，畢竟我期待這一刻也有了很長時間，方憶直接撬開木箱，裡面則是一尊蓋了紅布的雕塑。

  直到方憶緊張的扯開紅布，我們才終於見到了期待已久的代表展品。

  就算是對美術雕刻一竅不通的人也能看出來眼前這尊石像的精美，複雜的紋理，精美的台座，上面的內容則是一片雲霧中緊緊相擁的一男一女，相擁錯雜，人身仿佛還勾勒出了一張痛苦的人臉。

  「這是她五天做出來的東西？」小譚有些難以置信的湊上前去觀察著，「你說這是花五個月雕出來的我都信。」

  方憶則捂住了嘴，眼眶中驀然流出了眼淚：「這的確是她的風格...的確是她最好的作品。」

  只是那欣喜的眼淚很快就又轉為了傷心：「可是為什麼不願意過來呢...明明我們可以一起見證那個時刻，明明說好了以後會一起走下去的...」

  「別多想了，也許她只是暫時有事情脫不開身而已。」小譚拍了拍方憶的肩膀安慰道。

  無論如何，這尊雕像的到來，意味著後天的展覽已經正式敲定，我們連夜將雕塑運到了展廳，放在了最顯眼的位置上，也正是這時，我才看到了巨大的台座上雕刻著的雕塑名。

  「哀思如潮...」我緩緩說道，小譚則好奇的湊了過來。

  「的確，可能是表達兩人相愛相殺的悲劇吧。」小譚輕描淡寫的評論道，轉而拍了拍我的肩膀，「要走了，明天還有最後的工作呢。」

  我們回到公寓睡了一覺，第二天就去了方憶的畫室討論展覽的具體細節，從持續時間到具體安排和活動都儘可能做的詳細一些，我們當然不會告訴方憶來的客人都是小譚的朋友。

  只是我們聊著聊著，卻迎來了意想不到的客人。

  北宮警官的身影赫然出現在畫室之外，而他身著警服，並不像是到這裡來參觀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