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驚變

  「北宮警官？」我狐疑的站了起來，而小譚則立刻走了過去。

  「剛好想要聯繫你。」小譚熱情的和北宮警官握手，「明天有沒有時間來參加一場免費的美術展覽？」

  「恐怕沒有時間。」北宮警官眉頭緊皺，轉而走了進來，直奔方憶，「請問，你是方憶小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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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憶看上去很是緊張和害怕：「是我...有什麼事嗎？」

  北宮警官找方憶做什麼？我狐疑的湊了過去，而北宮警官沉默了一下，還是長嘆了口氣。

  「很抱歉得告訴您一個不幸的消息。」北宮警官有些猶豫的看了我們一眼，這才低下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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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璐死了，這是我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我甚至都忘了聽到這一消息時我自己的想法，因為我將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方憶身上，我看著她驚愕的愣了一下，隨後艱難的笑著說是北宮警官認錯了。

  直到北宮警官出示照片之後，方憶才就此崩潰。

  具體的細節我已經記不清了，因為我當時也是腦袋一團糟，任由方憶趴在我肩膀上哭濕了我一大半的外套，我們也本想找個地方將她安置下來，可是她卻執意要去現場看一看。

  儘管她傷心到路都走不動，一路攙扶著才將她送到了警車裡。

  我則是坐的小譚的車，也正是因為如此，我們才能在路上試著分析這一切。

  「怎麼可能是謀殺...」小譚痛苦的皺著眉頭，他那時候也露出了非常難受的表情，「一個這麼久以來都落魄到在爛紙街擺攤的女生，怎麼可能會遭到這麼殘忍的謀殺...」

  殘忍，我想起那張照片，現在都還一陣反胃。

  「是在做出作品之後的事情...也應該就是這幾天之內出的事。」我好不容易才冷靜下來，點燃一根香菸努力平復著心緒，「不管怎麼樣，我們得去看了才知道。」

  「最好不要是我們導致了她的死亡，老秦。」小譚表情凝重的說道，我竟然從他臉上讀出了恐懼的情緒，「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恐怕這輩子都原諒不了自己。」

  「我也是。」我輕聲說道，而不遠處，目的地已經出現在了我們眼前。

  我們來到的是位於春城古城區的一座年代久遠的安置區，警方已經將案發現場封鎖的嚴嚴實實，只留下外圍的那些看熱鬧的群眾照例圍成一堆。

  方憶有北宮警官照顧，我們則一路跟在他身後，來到了事故發生的那間地下室。

  儘管剛一進去我就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腐爛氣味，昏暗的地下室內就算開了燈也一樣陰沉，警方和鑑定人員都在裡面忙碌著取證調查，而當我們下去之後，所有目光又都集中在了方憶身上。

  「請仔細辨認一下。」北宮警官扶住方憶，將她輕輕帶到我們看不到的角落裡，「這是不是向璐。」

  方憶的痛哭聲說明了一切，她幾乎哭到昏厥，哭喊著不明所以的句子，北宮警官只能將她帶到外面安置，交由醫務人員照顧。

  我和小譚也是這時才看到了向璐的屍體，準確來說，是屍體的一部分。

  因為她的內臟已經全部被掏空，乾涸烏黑的血跡遍地都是，她無力的倒在角落裡，而胸前乃至腹部上的皮肉都已經被撕裂的乾乾淨淨。

  屍體的腐爛程度已經是肉眼可見，塌下去的皮膚和已經開始長出屍包的臉都能說明這點，我緊接著聞到了一股濃烈的惡臭，幾乎讓人頭痛欲裂。

  北宮警官遞過來兩個口罩，表情很是複雜：「原諒我帶你們來到這裡，但據我們調查，她最後交流過的人好像就是你們。」

  小譚戴上口罩，沉重的點了點頭：「沒錯，那時候我們正在想辦法幫她和方憶舉辦個人美術展，她之前應該都在爛紙街生活。」

  「美術展？」北宮警官狐疑的皺起了眉頭，「你們為什麼會幫兩個不認識的人舉辦美術展。」

  這倒是把我問出了一身冷汗，好在小譚依舊不緊不慢的說道：「秦宇和祖玉環大師曾經有過交情，而她們兩個也是祖玉環大師生前最小的學生，秦宇覺得我們有必要幫她們一把，僅此而已。」

  北宮警官點了點頭，似乎並不在意這件事情：「這起兇殺案的確聞所未聞，手段極其殘忍，初步鑑定死者胸前和腹部的肌肉都被挖空，而且似乎只動用了有限的工具。」

  我看向那恐怖的傷口，如同野獸所為一般，傷口邊緣極為粗糙，不可能是刀割出來的樣子。

  「而且按照這裡房東的說法，死者在九天前租了這間地下室，這裡本來也就是堆砌雜物的地方，因此價格很是低廉，從那以後她就沒有出來過，地下室大門也一直緊閉著，如果不是昨天晚上房東實在忍受不了裡面的臭味而選擇報警的話，恐怕我們到現在還不知道這裡竟然發生了這樣駭人聽聞的事情。」

  「九天一直沒有出來過？」小譚狐疑的問道，畢竟之前我們還收到了那座雕像，「是不是房東疏忽了？他也不可能一天到晚守在這裡吧？」

  然而北宮警官卻果斷的搖了搖頭：「事實就是如此，你們看。」

  北宮警官帶我們走向一旁臨時擺放的儀器，裡面則調取了這九天以來地下室外面居民樓的監控，的確，九天以來地下室大門根本就沒有打開過，而這裡面顯然也沒有任何額外的出口。

  「這就奇怪了，我們昨天都還收到了她寄過來的雕像...」小譚痛苦的揉著眉心，看上去很是糾結。

  「手機呢？」我緊接著想了起來，立刻問道，「她手機上面有沒有消息？」

  北宮警官皺眉看了我一眼：「可我們並沒有在這裡找到手機。」

  「不對啊，她四天前還給我們打了電話，告訴我們她完成了展覽的代表作品，怎麼可能沒有手機呢？」

  北宮警官的表情逐漸有些奇怪，這也讓我湧起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你確定不是你記錯了嗎？根據鑑定結果，向璐在一個禮拜前就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