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0章 變數

  慕容老夫人壽辰到了，阮氏一樣一樣安排下去，全府上下非常熱鬧，各房都忙著為慕容老夫人準備壽禮，

  阮氏請來全城最有名的裁縫師傅為慕容老夫人做了一套高貴合體的衣服，慕容妤阮氏托人給慕容老夫人，從遠方捎回一雙鞋，鞋口上是精緻的金線回紋，鞋面兒上是一朵精緻的荷花，荷花上還有一顆晶瑩的露珠，露珠還閃著光，仔細看是一小粒寶石，寶石雖然小但是恰到好處，

  二房的柳姨娘給慕容老夫人做了一條搭肩正好兒和阮氏那套衣服相配，柔姨娘每天忙著照顧孩子，很少出門兒，慕容老夫人辦壽宴的事兒，也沒人告訴她，柔姨娘倒是一點都不知道，

  壽宴就要開始了，阮氏派丫鬟將柔姨娘和孩子們帶來，柔姨娘看見每個人都穿戴整齊，慕容老夫人坐在上首，就覺得今天是個什麼特別日子，她正努力想著，就聽到慕容老夫人發話了：「都到齊了就吃飯吧，」

  阮氏站起來，看了一眼周圍的人：「今天是老夫人大壽，來來我們一起給老夫人祝壽，」

  說著，率先走到慕容老夫人跟前，二房的柳姨娘也都跟了過去，柔姨娘看到這情形，急忙放下懷裡的孩子跟了過去，她自認為身份高貴，跟在阮氏的後邊跪下，

  可柳姨娘嗤笑一聲，讓柔姨娘一下子驚醒過來，她想到最近受的那些冷遇，深深的明白今日不同往日的道理，識趣地退後一步跪下，

  行禮之後阮氏示意丫鬟把物送來，其他人也相繼把禮物拿給慕容老夫人，慕容老夫人接過賀禮一連聲說：「好好好，我喜歡，」

  慕容妤和慕容婷也一同過來給慕容老夫人祝壽，看著柔姨娘一臉通紅窘迫地看著慕容老夫人，她什麼也沒有準備，甚至不知道，今天是慕容老夫人的壽宴，看到慕容妤帶著她生出來的那些女兒也過來給慕容老夫人祝壽，早產的雙胞胎也被丫鬟抱過來按在地上給慕容老夫人磕頭，

  

  雙胞胎已經半歲了，原本還病病歪歪的，沒想到這些日子被阮氏養的健健康康，白白胖胖的，磕過頭小哥倆爬起來鑽到桌子底下，眾人看見剛會爬的兩個孩子頑皮的樣子哈哈大笑，慕容妤把他們又抱出來，小孩兒白白胖胖，水靈靈的大眼睛，小胖臉兒白嫩的像剛做出來的水豆腐，穿著合體的小衣服，還不會走路，腳上已經穿上了小鞋子，鞋面上繡著五子奪魁，

  再看看柔姨娘照料的那兩個孩子，明明不是早產兒，比早產兒又大了一歲，卻滿臉只有一對大眼睛，纖細的脖子，好像三根筋挑著一個頭，皮包著骨頭，來一陣風就能給孩子刮跑一樣，衣服穿在身上松松垮垮，小鞋子不知道哪去了，一隻腳光著，

  早產兒抱著兩隻小胖手，笑眯眯的衝著慕容老夫人搖晃著，給慕容老夫人祝壽，柔姨娘照顧的那兩個瞪著一對大眼睛看著慕容老夫人的臉，哇的一聲大哭起來，慕容老夫人頓時變了臉色，當即罵道：「上不得台面的東西，照顧個孩子都照顧不好，好好的孩子硬是給教壞養壞了，」

  「可不是嘛，原來三夫人照料的時候，這兩個孩子可是白白胖胖的，看著比他們大半歲多的孩子長得還大呢，」二房的柳姨娘湊上來說道，

  老夫人點點頭，擺了擺手，沒幾句就被柳姨娘給哄的高高興興的，招呼大家熱熱鬧鬧的吃飯，

  吃到一半兒，柔姨娘抱著孩子走到慕容老夫人跟前，耳語了幾句，慕容老夫人滿臉不高興，擺擺手，柔姨娘抱著孩子帶著丫鬟離開了，大家仍在說笑吃飯，誰也沒有動，像是沒有柔姨娘這個人似的，她回到院子裡，撲到床上蒙著頭大哭起來，被她哭聲感染，兩個孩子也沒好命的哭了起來。

  丫鬟有些厭惡的退出了房裡。

  壽宴結束沒幾天，一向有眼色的二房柳姨娘來到阮氏屋裡，抓起桌子上的糖果，一邊吃著一邊說：「那倆孩子從老夫人屋裡回去就發燒呢，大夫請了好幾個，一點兒也沒見好，她姨娘上火也吃不進去飯，就會抱著孩子哭。」

  二房的柳姨娘正說著，阮氏看見丫鬟探了一下頭：「進來吧。」

  丫鬟聽見，隨後閃了進來，看了一眼二房的柳姨娘，阮氏往嘴裡放了一塊果子，慢條斯理地說道：「說吧，怎麼了？」

  「柔姨娘那倆孩子死透了，還抱著呢。」丫鬟低著頭回話。

  「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兒，先別告訴老夫人，把那倆個死孩子用草簾裹上，讓人送後山扔掉。」阮氏面無表情的說道。

  柳姨娘和旁邊站著的慕容妤，慕容婷臉色都有些微微的變了，慕容妤這才深刻的覺得，阮氏不是變軟了，而是變得硬了心腸。

  兩個是孩子大家心目當中好像從來沒有過，誰也沒有再提過一次，自從這倆孩子死後，阮氏好像頭也不暈了，人也清爽了，有時會和慕容妤在花園裡逛逛，慕容妤和阮氏看著柳姨娘生的那倆兒子偶爾也會碰上一次兩次，大家寒暄幾句就散了。

  二房的柳姨娘忙著教兩個雙胞胎，也不常出來，男人們在外面做事，慕容老夫人依舊喝茶吃飯聊天睡覺，府里一片平靜。

  越是如此，慕容妤越是覺得底下暗潮湧動。

  孩子雖然不是因為阮氏而死，阮氏照顧那些時日，有了點感情，到底覺得有些難受，可怪只能怪柔姨娘自己，怪不到別人頭上。

  又過了兩日，慕容老夫人剛剛起床，丫鬟正在給慕容老夫人梳頭，柔姨娘屋裡的丫鬟沒通報就跑了進來。

  慕容老夫人怒喝：「沒規矩的下流玩意兒，急急忙忙的，你要奔喪？」

  丫鬟立在門口，再也不敢言語。

  慕容老夫人梳洗完畢，看見立在門口一臉焦急的丫鬟：「你有什麼事？站這幹什麼？」丫鬟急忙回答：「柔姨娘要生了，難產，產婆問保大人還是保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