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1章 重入正軌

  「蠢東西，當然是都要，孩子一定要保住。」莫老夫人怒聲喝道，柔姨娘這懷的孩子才幾個月，顯然不是尋常的難產。

  老夫人雖然心底不耐煩，可還是跟在丫鬟的後面，去了柔姨娘院子裡，因為老夫人趕過去，阮氏一行人也都聞訊趕了過去。

  屋子裡柔姨娘的慘叫聲，一聲比一聲大，屋外面，眾人卻一臉平靜，該吃糖的吃糖，該喝茶的喝茶，該嗑瓜子的嗑瓜子兒，倒像是看戲一般。

  整整折騰了兩個時辰，孩子總算生出來了，又是一對男孩，柔姨娘虛脫的身子勉強挪動一下，擔憂地看著一點聲音都沒有孩子，產婆大叫：「不好了，孩子娘血崩了。」

  血水浸透柔姨娘身下的被，柔姨娘臉色灰白，嘴唇也失去了血色，產婆將手指伸到孩子鼻下，對身邊的丫鬟說：「孩子先抱出去吧。」

  柔姨娘睜開眼睛緊緊摟著孩子，眼角流下眼淚，又閉上眼睛。

  

  柔姨娘雖然被救了回來，可這次生產徹底壞了她的身子，仿佛一夜之間她就蒼老了十歲不止，臉上出了細碎的皺紋，就連頭髮也白了不少。

  以往生產過後，慕容赦都要好好安慰著柔姨娘，可這次，慕容赦連看都不看她一眼。

  大家心裡都敞亮，阮氏不再說頭暈、渾身疼痛像從前一樣,每天打理府里大大小小的事情，自從柔姨娘進府，全家女眷都沒有出去做客。

  慕容妤看見阮氏穿著新做的錦緞衣服，頭髮梳的一絲不亂，高挽著髮髻，頭上戴著一隻金釵，金釵玲瓏剔透，走起路來金絲直顫，慕容妤秀眉嬌俏，雙目含情，精巧的翹鼻，鮮艷欲滴的紅唇，白皙的面容，烏黑的頭髮，慕容妤心裡暗想母親是要出去做客。

  慕容妤不動聲色的喚了一身漂亮衣服，跟著阮氏後面準備出去做客，柔姨娘不動聲色的沒了，就連一向最愛她的慕容赦都沒什麼反應，甚至和阮氏關係正好，慕容妤越發覺得，書中的土著不容小覷，對阮氏除了原本的三分同情，三分親情之外，又多了幾分敬重。

  跟著阮氏在保齡侯府吃了酒出來，慕容妤坐在搖搖晃晃的馬車上，只覺得頭暈乎乎的，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再醒過來的時候，慕容妤被嚇了一跳。

  入目是一片破敗的庭院，她正想著是不是又被綁了，就聽到有聲音響起。

  「春宵一刻值千金，妹妹可別辜負了姐姐的踐行贈禮。」慕容清笑得妖冶，素手一揮，她身後的幾個滿頭瘡癤的猥瑣男人嬉笑著走上前來，就要拉扯跪坐在地的慕容妤。

  眼見躲不過，慕容妤水眸靈動一轉，計上心來，她妖妖嬈嬈地站起身，纖細的手指挑開衣襟，雪白瑩潤的肩頭露出來，晃得人移不開眼。

  「多謝姐姐好意，在府里陪我娘這半年多啊，別說是男人，就連只公狗都看不到，可把妹妹憋壞了。"她藕臂搭上了為首那個男人的肩膀，另一隻玉白小手也熟練地在男人的胸口畫起圈來。

  慕容清有些狐疑地看向她：「京城一直盛傳妹妹矜持嫻熟，妹妹這般，怕不是聽聞楚家滿門被滅，得了失心瘋？」

  慕容妤已經硬著頭皮伸手去解男人的褲帶，身子也柔弱無骨地貼在了男人的身上，聞言，她故作不耐地白了慕容清一眼，輕嘲道：「還不是我那好娘親為了讓我和你搶老夫人的寵愛，用我那些男人的性命迫我如此，如今我娘也快發動了，無暇看顧我，終於沒人管著我睡哪個男人了，可憐我現在落到你手裡，沒福享受。」

  說著，慕容妤神色有些黯然，手下動作卻越發孟浪。

  男人見慕容清還有些不信，強忍著立馬逃離的衝動，慕容妤翻身倒在地上的碎稻草里，將衣襟拉得更開，招呼道：「妹妹都等不及了，幾位哥哥一起來嘛。」

  餘光看著慕容清被她噁心得帶著人出了院門，慕容妤心下大定，這幾個猥瑣男人遠遠比不過這半年多不知去了哪裡，變得她都有些不認得的慕容清，更別提慕容清身邊的人顯然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不是她一個弱女子能夠對付的。

  一邊欲拒還迎般躲閃著，慕容妤一邊伸手去摸藏在稻草堆里的削尖了的木棒，準備對付這幾個猥瑣男人。

  她才摸到木棒，正要舉起來狠狠插進男人的眼中，就聽到咔吧一聲，手臂被為首的那個男人給抓住狠狠一折，木棒應聲落地。

  斷骨的劇痛讓慕容妤眼前一陣陣發黑，幾乎失去意識，一時間沒了掙扎的力氣。

  「小賤人，乖乖認命吧。」刺啦一聲，慕容妤的衣襟被撕得粉碎，男人的手眼見就要摸上那一身白肉。

  「我有花柳病，你們不怕嗎？」慕容妤鼓起全身力氣胡亂踢打掙扎著，慌不擇言尖聲道。

  聽到一大堆從未聽過的病症，為首的那個猥瑣男人有些猶疑地伸出手，攔住還想去摸一把慕容妤臉蛋的同伴，使了個眼色。

  見這些話頗有成效，慕容妤心底竊喜，可這會兒還得演戲，她眼帘微合，僅僅是輕輕眨了兩下，眼淚就順著臉頰流了下來，臉上換上了一副悲天憫人的苦笑：「哎，人之將死，也算做點好事，以前禍害的良家少男太多了，就不禍害幾位大哥了，等我，等我死了以後，若是幾位大哥感念我今日的恩情，多為我燒點紙，也讓我在下面好過些……」

  聽她這麼一說，幾個人臉色都有些變了，剛剛還存著的三分猶疑，還剩下淺淺一丁點。

  退到一邊，幾個人湊頭嘀咕了幾聲，為首的那個猥瑣男人上前一步，幾下將她的衣服撕扯得亂七八糟，轉身走了。

  謝天謝地，竟然逃過一劫，果然掌握一項技術，不僅能餬口，還能保命啊！

  慕容妤鬆了一口氣，這才細細考量起來，這慕容清半年裡到底去了哪兒？

  都怪她這些日子見慕容清沒因為花魁被她們送去五皇子府就來找茬，竟鬆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