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9章 收心

  見慕容赦又回到阮氏房中，丫鬟已經有眼色的退下，慕容妤手裡捧著一本書坐在床邊，對著慕容赦擺手示意阮氏已經睡了，屋裡清靜、安逸。

  過了沒一會兒，慕容妤也悄悄退下，慕容赦脫衣上床，一夜無話。

  如此日子過了幾日，這一日，慕容妤和阮氏、慕容赦、嬤嬤抱著又被柔姨娘送回來的早產的那兩個孩子去慕容老夫人屋裡問安。阮氏身體恢復到原來狀態，顏色紅潤了不少，看著人也精神了。

  這幾日，慕容赦一直歇在阮氏的房裡，和她們母女倆一起去給慕容老夫人問安，也成了常態。

  

  慕容妤和嬤嬤將孩子放在慕容老夫人床上，慕容老夫人慈祥的面容凝視著襁褓中沒幾日就又變得白白胖胖的孫子，孩子揮舞著小手看著慕容老夫人「咯咯」地笑。

  慕容老夫人眼看著孫子，嘴裡絮絮叨叨地問道：「你頭暈好些了？請來的大夫怎麼說？

  慕容赦搶著回話：「還是頭暈，請三個大夫也沒看出是怎麼了。」

  「那就吃藥養著吧，也許是累的。這懷著孩子呀，一胎一個樣兒，許是懷孩子懷的。」慕容老夫人無奈地說著。

  「你大哥的三個兒子最近怎麼樣了？」

  「讓他們一家過來您看看？」慕容赦追問一句。

  「別過來、別過來，一來就一幫人，我也犯暈，再有那個柔姨娘，我現在看見她就心塞，以前念著她生了一大堆孫子的功勞，還覺得他是個不錯的，現在一見了她，就做出那副弱柳扶風的柔弱樣子來，動不動的眼睛裡就望著一汪眼淚，沒的讓人討厭。」

  慕容妤聽了慕容老夫人的話抿嘴偷笑，把孩子抱起來遞給嬤嬤，自己挨著慕容老夫人坐下。

  插嘴問道：「柔姨娘怕不是想家了？之前還沒問過，柔姨娘的娘家是哪裡的？從來也沒聽見她提起過。」

  慕容老夫人露出不屑：「哪裡的？她自己都不知道，上次來我屋裡，我問她，娘家是哪裡，家裡都有什麼人，她都說不知道。說是從小被人販子拐賣到青樓，都不記得。」

  慕容老夫人的一席話像水裡倒上了熱油，立刻濺得到處都是，府里上下沒有不知道的，就連粗使的丫鬟都對柔姨娘流露出鄙視的眼神。

  當初說什麼是郡王的庶女，不過是矇騙別人，府裡面誰不知道他出身下賤？

  慕容妤心中暗想，大概這柔姨娘真的是被慕容赦厭棄了，不然誰還敢說柔姨娘的半點兒不是？

  正說著話，柔姨娘帶著孩子嚮慕容老夫人請安，在柔姨娘面前，慕容老夫人沒來由訓斥丫鬟：「下賤胚子，做點兒小事兒都做不好，不過是個奴才秧子，拿什麼喬？真當自己是個什麼絕色？能爬上爺們兒的床就了不得了？是個什麼厲害人物不成？也不看看你那狐媚樣子，叫人看了噁心。」

  那丫鬟知道慕容老夫人說的是誰，不過是指桑罵槐，和她沒什麼關係，只垂了頭一言不發。

  慕容老夫人看也沒看柔姨娘抱來的兩個孫子一眼，躺在床上翻身臉朝里，一副被氣得很了的樣子。

  柔姨娘的臉紅一陣、白一陣，看著抱著孩子的丫鬟臉上寫滿委屈，一時之間尷尬地呆坐著。

  抱著孩子往回走，二房的柳姨娘和另一個也生了孩子的姨娘結伴去慕容老夫人屋裡，柔姨娘笑盈盈同她們講話，倆人擦肩走過，像沒有看見柔姨娘一樣，二房的柳姨娘刺耳的話傳來：「哼，賤人。」

  回到自己屋裡柔姨娘悶悶地坐在那兒，丫鬟端來飯菜，催促幾次都沒有吃，從那日以後，柔姨娘幾乎不走出自己園子，偶爾走出去，遠遠看見她們，也要退回去繞過她們走。

  慕容妤彼時正關著院門，暗暗地在院子裡打點行李，就在慕容老夫人給柔姨娘甩臉色，指桑罵槐的那一天晚上，慕容景來見她的時候，慕容妤將心中疑惑說了給慕容景聽，沒想到當局者迷，慕容景這旁觀者倒是看的挺清楚的，說是她不用擔心，阮氏顯然是緩緩地將柔姨娘孤立了起來。

  弄得滿府上下都對柔姨娘沒個好臉色。

  阮氏怕是快要收網了，只是不知阮氏那肚子裡的孩子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難不成是生出來要奪這慕容府的家產？

  知道阮氏還沒變，慕容妤就放心了，至於阮氏生不生出來孩子奪這慕容府的家產，她倒不是不太關心，錢她能賺，慕容清會的那些東西，她雖然不能會的那麼多，可也差不到哪裡去，她只是擔心，這阮氏像書中寫的那般早早的就沒了。

  第二日一早，慕容妤就去了阮氏院子，她進去的時候，柔姨娘屋中的丫鬟低聲和阮氏說著：「大爺去了幾次，看見她腆著肚子，滿臉焦黃，孩子哭叫，每次都怒氣沖沖地走了，她天天忙著照看孩子，忙得不可開交，這一胎的懷象也不怎麼安穩，以前沒鬧過的害喜現在都找了上來，孩子一晚上要鬧好幾次，嬤嬤哄也哄不好，她只得親自去哄，可不要憔悴嘛。」

  阮氏微笑著看著丫鬟，順手從頭上拔下一根簪子遞過去：「好孩子，你現在那屋裡好好的給我盯著。」

  丫鬟拿的簪子樂顛顛地回去了，阮氏坐在那裡臉上浮上了一抹狠毒的笑，正撞上慕容妤，慕容妤現在明白阮氏在做什麼，她對著阮氏微微一笑，娘兩個心照不宣。

  和阮氏徹談了一番，慕容妤才證實了之前的猜測，阮氏肚子裡根本不是什麼孩子，不過是故意吃了觀音土，弄得又是嘔吐，又是脹肚的，和懷了孕也差不多，這下慕容妤就越發放心了，看著阮氏每日病病殃殃，也強撐的在安排家務事，她也不擔心，仍舊日日和慕容婷上官安寧兩個看似到處玩耍，實際到處考察店面，尋府邸做以後的家宅。

  日子過得飛快，一轉眼就快到老夫人的壽宴了，慕容景從邊關回來也有半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