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8章 另一個世界(上)

  「咿呀！！主人，果果是不是很厲害！！現在果果的身上有了一種很奇妙很好玩的力量，只要有果果在，任何東西都傷害不了主人的哦！」果果飛回到葉天邪的肩膀上，在他耳邊得意洋洋的說著，滿臉邀功的姿態。

  「厲……厲害。」葉天邪僵硬的點頭。一息之間讓真神之力消失於無形，這樣的能力，是全盛狀態下的星璃都無法做到的。而果果卻……是她在這短暫的幾天沉睡之後，力量初步覺醒了嗎？她……真的就是葬天口中的混沌唯一之聖——聖子！？

  「葬天，你回答我一個問題。」葉天邪定了定神，盯著目光已無焦距的葬天沉聲問道：「你所說的聖子，是什麼時間離開你們所在的外混沌空間的？」

  他實在無法將這個調皮搗蛋的袖珍少女和超越神的最高之聖聖子聯繫到起來。但，如果葬天的回答是百年之前，那麼，他即便萬般難以承受，也已經無法對這個事實再有懷疑……因為，他和璃仙兒，正是百年前撿到的果果。那時的果果還在未開放的荷花苞中，處於未出生的狀態。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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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天邪的話，失魂落魄中的葬天完全沒有聽到，受到了極重打擊的他精神已經瀕臨完全崩潰……全族的最高信仰就在他的眼前被硬生生的被擊潰，他縱然是神，也感覺整個世界都已經崩塌，根本無法去承受。

  「啊！！！！！！」

  葬天發出一聲悽慘之極的大吼，然後瘋了一般的沖向了後方，在狂吼之中越奔越跑，直到消失在了他們的視線之中。

  「王兄……」星璃想要追上，但僅僅移動了幾個身位的距離便已停下。她憂心的看著遠方，也只有她，才真正明白葬天所承受的是怎樣的一種打擊，因為……

  「啊呀！那個奇怪的大壞人跑掉了！咿呀，一定是害怕果果了，果果現在可是變得好厲害好厲害哦……」「嗖」的飛到葉天邪面前，果果閃動著晶晶亮的眼眸，嫩聲嫩氣的討起賞來：「主人，人家果果剛才的表現好好哦！主人應該給果果獎勵的……果果睡了這麼多天，好多天沒有吃到龍精了，所以主人這次要給果果好多好多，好多好多才可以。」

  葉天邪：「……」

  星璃：「……」

  「哥哥，你真的給她吃了……吃了那個東西嗎？」星璃說完，臉上已經是緋紅一片。如果是其他的人或神，她會和葬天一樣無法接受。但如果是葉天邪，她在最初的震驚之後，心中反而湧起陣陣的欣喜。只是……她心目中最最完美，最最親近的哥哥竟然給她吃那個東西……真的，太壞了。

  「……這個問題不重要。星璃，葬天剛才為什麼會出現那樣的反應？你應該知道的吧。」葉天邪額頭上悄然冒出一層薄薄的冷汗，忙不迭的將話題轉移開。作為破滅神族的公主，葬天所知道的，她應該都知道。

  星璃沒有追問，從葉天邪的表情上，她已經知道了答案。她輕輕一笑，說道：「哥哥，你放心吧，我王兄他不會有事的。雖然受到重傷，但不會有生命危險，我唯一的擔心就是他會在情緒失控下做出四處毀滅之類的事……我知道哥哥想知道什麼。我會把我所知道的事，都告訴哥哥的。」

  小手輕輕一招，被她收起的惡魔蝙蝠重新出現在了他們的身下，站在惡魔蝙蝠的背上，星璃開始毫無保留的向葉天邪講述起那段已經很遙遠的曾經。

  「我出生的時候，所看到的世界是黑暗的。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前，我所處的那個世界沒有自然的光明，所有的光，都是我的族人用破滅之力所形成的光。以及來自聖子的最溫暖的光。隨著我逐漸的長大，在我還很小很小的時候，我就知道了我們的處境，和我們全族的命運與使命。哥哥似乎已經知道了當年存在於混沌空間的三神族，我所在的，就是當初被創世神族所毀滅的破滅神族。只是，當年，我最後的祖先們被逼到混沌邊緣，不甘亡於創世之神的手中而進入了充斥著無盡災難的混沌外空間，但，雖然一大半的族人被馬上毀滅，卻還有一部分，被混沌外空間無處不在的空間裂痕傳送到了一個奇妙的地方，在那個地方，一股力量救了我們那些本該滅亡的祖先，在那個力量之內，混沌外空間的毀滅之力一點都影響不到他們，讓他們甚至有了被空間裂痕送出了混沌外空間的錯覺。而當年救下我祖先的人，就是聖子……世間唯一，也是最偉大的聖。混沌內空間孕育了無數的神，無數的生靈。而廣闊無際的混沌外空間只孕育了聖子一個生靈，她所擁有的力量，是神都無法想像的。」

  「……」葉天邪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肩膀上舔食著一塊甜香四溢的糕點的小不點，任憑他怎麼努力說服自己，都無法將這個女孩和被形容的至高無上的「聖子」聯繫起來。

  「當年，荒神族與創世神族交戰無數年，前期創世神族占優，後來荒神之子溯夜帶著最強之器荒神之刻與南混沌四神獸歸來，無匹的力量讓創世神族節節敗退……」說到這裡，星璃的目光變得奇異而亮璨，葉天邪就是溯夜的轉世，他的身體裡所承載的，便是溯夜的神魂，他身邊的夭夭、小貝、卡卡、球球，便是當年讓神都談之色變的南混沌四神獸，各種事實都在表明這是不容辯駁的真相。「荒神族與創世神族交戰之時，破滅神族從未插手，也不想參與戰爭，讓眾神互殘。但後來，荒神之子溯夜與創世之女赫斯菲雅相戀，在重重阻隔之下，不得不選擇逃離。到一個不會被干涉和打攪的世界。也因此，荒神族在與創世神族的交戰中重新歸於劣勢。多年之後，兩人最終還是被找到，積怒已久的荒神之王在找到赫斯菲雅後將之殘忍擊殺，以企望溯夜此後可以毫無牽掛，卻不想，溯夜因此癲狂，當著創世神族與荒神族之面將自己毀滅，隨赫斯菲雅而去……創世之女被荒神之神所滅，痛失愛子的荒神之王也將這一切全部歸咎到了創世神族，兩族展開了不死不休的死戰。但最終，沒有了溯夜的荒神族不敵創世神族，不到百年時間，便被創世神族全滅。但得到了整個西混沌的創世神族卻並不就此罷休，反而將魔爪伸向了一向安和的破滅神族，妄圖將整個混沌空間成為創世神族的天下，破滅神族不得不應戰。原本，和荒神族戰鬥後元氣大傷的創世神族並非破滅神族的對手，但，一直沉靜的南混沌四神獸卻在那場大戰中出現，攻擊破滅神族，讓破滅神族優勢全無，後來，手執碧落黃泉的破滅神王滅在噩夢之獸的爪下形魂俱滅，破滅神族也因此士氣大挫，最終慘敗……最後，則是創世之神對我族的無情追殺，欲將所有的破滅之神屠滅殆盡。如果不是聖子的相救，他們的目的在當年便已經達到。」

  「阿唔！」足有果果拳頭大小的一塊糕點被果果很用力的強行塞入小巧的口中，眯著眼睛，高高的鼓著粉嫩的腮幫吃力的嚼動著，然後「咕嘟」一聲被她直接咽進了小肚子裡。「呼啊……」美美的出了一口帶著香甜味道的氣，果果拍拍自己的肚子，臉上儘是享受的表情，然後又迫不及待的將一顆看上去比以前小了一些的棒棒糖放到了口中……至於星璃在說著什麼，完全不是她關心的事，壓根就不知道星璃一直在提及的某個「聖」就是她。

  「這就是你們所知道的真相？應該是從你的長輩們那裡，一代代的傳下來的吧。」葉天邪說道，星璃所知道的「真相」，和他所知道的有太大的不同。

  星璃微微的點頭：「在我還沒有語言能力時，父王，還有眾多的長輩都會不斷的和我說起這些，這是我們每一個人必須所牢記的。要牢記當年的輝煌，牢記是誰滅了我們全族和造成了我們最後的悽慘之狀，永遠不可以忘記這深仇大恨……也是這個從小就被灌輸的仇恨與信念，支撐著每一個破滅之神在那個深淵般的空間中存活，並一代代的傳承。」

  「這些，是由你的先人一代代的口傳而下，並沒有任何一個人親眼得見，對嗎？」葉天邪微微一聲嘆息，說道。

  星璃：「……」

  「或許，以你們當時的處境，這些話是根本不容許被質疑，否則應該被視為違背信念，大逆不道吧。」葉天邪緩緩說道：「但是，忘記所謂的『仇恨』與『信念』，用理智去細緻的思索，星璃，你不覺得你所知道的這些，其中有著太多的漏洞嗎？」

  「漏洞？」星璃低念了一聲，抬頭看著葉天邪的眼睛，如果是別人質疑這些話，她或許會和葬天一樣勃然大怒，但葉天邪說出這樣的話，她會很認真的聽，很認真的想：「哥哥，你的意思是？」

  葉天邪想了一想，看了一眼依然在大吃特吃的果果，說道：「過會，我帶你去一個地方。現在，和我說說關於聖子的事吧，越詳細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