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9章 另一個世界(下)

  「從我開始記事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了聖子的存在。在我們族中，聖子是至高無上，不可褻瀆和觸犯的。我在很小的時候就知道，如果沒有聖子，破滅神族早已經完全滅亡，我們不會有任何一個人還能活到今天。是聖子給了所有破滅之神生命以及希望，所以，我們甘願為聖子付出一切，即使她要我們馬上死亡，我們也不會有任何的牴觸和猶豫。」

  「聖子的身體很小，年紀看上去也很小，在我少年的時候，我第一次見到聖子，她站立在美麗的白色花瓣之間，無論身體，還有年齡的大小，看上去都和我一樣。後來，我逐漸的長大，聖子依舊和原來一樣，一點都沒有變化，但是，即便聖子看上去只是一個很小的女孩，全族上下不會有任何人觸犯，和對她不恭敬。即使是我的父王，見到了她也會做出跪伏的姿態。當初父親曾經說過，聖子的力量足以毀滅諸天，如果她願意，隨便一揮手，全族都會煙消雲散。」

  「白色的……花瓣之間……」葉天邪心中頓起波瀾，當初，果果正是在奇異的白色荷花中孕育出來！這幾天的莫名沉睡，她的身體也是被半包裹在一朵純淨無暇的白色荷花之中。

  星璃在腦海中翻找著關於聖子的所有記憶，細緻的向葉天邪陳述著：「聖子很美麗，聲音也很好聽，那些年，聖子一直都陪著我們。因為只有身處聖子十公里之內，被她身體所釋放的那層薄薄的神聖光芒所籠罩，才不會受到傷害。一旦踏出，外界的元素劫就會輕易毀滅我們的身體。聖子所在的區域，就是外混沌空間的一個沒有元素劫的平靜真空。」

  「聖子的身體所釋放的白色光芒，是……」

  「就是她……剛剛所釋放出來的白芒。」星璃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果果：「聖子的光芒可以平息一切，連能輕易毀滅一個神的元素劫之力都能完全消弭，要讓一個神的力量消失，真的再簡單不過。雖然聖子剛剛重生，力量不及當年之萬一，當那畢竟是聖力，想要王兄的神力消失，輕而易舉。」星璃頓了一頓，眼神複雜的看了一眼正美滋滋吃著糖果，對他們說的話毫不理睬的果果，繼續說道：「哥哥，你是不是覺得她，不可能是我們所說的聖子？但是，她真的就是聖子，她的氣息我和王兄不會認錯。雖然聖子已經重生，但是，雖然身體變得很小，但她的衣著，樣貌，一點都沒有變化，否則，我和王兄也不會一下子就認出來，她之前所使用的力量……那是超越神，只有聖，才可以使用的力量。」

  

  葉天邪：「……」

  現在，葉天邪已經沒有任何理由去懷疑果果就是聖子的事實。只是，心理上的巨大落差讓他短時間內難以輕易消化這個讓人心臟抽搐的真相。

  百年之前，婆羅山下……他和璃仙兒，竟然撿回來了一個聖子！當初把她當做女兒在養，再世之後，成為了「她」的主人，每日形影不離，還……

  想起自己和果果在一起做的各種事，葉天邪用力的抓了抓自己的頭髮。

  她可是聖……世間唯一一個超越神的聖啊！！雖然她自己並不知道。

  「聖子存在的時間很長很長，比我的祖先還要長，連她自己也已經記不清楚自己已經存在了多長時間。她當年救下我的先人僅僅是偶然，那也是她第一次遇到除了自己之外的生靈。聖子很善良，很喜歡玩，也一直很嚮往外面的世界，每天做夢都想到混沌內世界裡去，只是，她是在混沌外空間所孕育，她的身體根本無法進入到混沌內空間。但她從來都沒有放棄，幾乎每一天都在尋找方法。她說過，只要她堅持下去，她的聖力總有一天會告訴她去往混沌內空間的方法，然後可以帶破滅神族一起離開。也是在聖子的這個承諾下，我的族人們一代代的等待著。在等待之中，我的族人們也同樣在尋找著能返回內混沌空間的方法。他們所一直追求的方法和聖子的完全不同，我的族人，包括我的父王，他們幾乎把所有的精力，都消耗在如何轉移外混沌空間之上。」

  「轉移外混沌空間？」葉天邪眉頭一動。

  「嗯……外混沌空間雖然被極其狂暴的力量所充斥，但只要神力足夠，再找到相應的方法的話，同樣可以進行控制。只不過，外混沌空間裡的元素和內混沌空間裡的完全不同，那是和我們現在所在的世界所擁有的元素都完全不同的元素，沒有水、火、風、雷、土……之類，有的只是毀滅。而要影響空間，就首先要找到影響構成這些空間的元素的方法。如果可以成功，那麼就可以在外混沌空間中進行短距離或者長距離的空間移動，也可以將一個方向的外混沌空間一點點的轉移到內混沌去，如果那樣的話，只要時間和耐心足夠，就總有一天可以轉移出一個足以到達內混沌空間的通道。」星璃很詳細的解釋著。

  轉移外混沌空間……這句話在葉天邪的心中被他反覆過濾了一遍又一遍，隱約間，他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但那莫名的感覺並沒有停駐，他短暫的想了一會，依然沒有想出所以然了，便不再去想，對星璃說道：「後來呢……你為什麼會從那裡來到這個世界？」

  「是聖子，她用自己強大的聖力粉碎了次元，撕出了一個可以通往內混沌空間未知位置的次元裂痕。外混沌空間與內混沌空間是兩個不同的次元，世界上，也只有聖子才有能力製造出這樣的次元裂痕。但這個次元裂痕只能出現很短的時間，也只能容許一人通過。再加上那是聖子第一次成功，誰也不知道會被傳送到哪裡，外面的世界又不知已變成什麼樣子。最終，在次元裂痕快要消失的時候，是我帶著全族的希望，進入了次元裂痕之中……我醒來之時，便是在這個世界，那個叫魔神大陸的地方。」

  看著身邊的男子，星璃不自禁的微笑起來，她真的很欣喜自己當初的勇敢。因為如果不是萬年之前的選擇，她就不會來到這個世界，也就不會遇到他。其實，在這萬年之間，星璃的思想也早已悄然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命運世界和她當初所在的世界完全是兩個不同的世界。那個黑暗的世界是沒有色彩的，她的心中除了被灌輸的所謂仇恨與信念，什麼都沒有，和所有的破滅之神一樣，是一具只知道信仰聖子和報仇的行屍走肉。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她的感情才得以復生，她才真正的成為一個人。如果沒有之前的萬年，即使和葉天邪有更長時間的相處，忽然記起全部，她或許也不會做出今天的選擇。

  「原來如此。」葉天邪心中一陣驚嘆。切斷空間，花祈夢可以做到，能力達到聖滅級的生靈都可以做到。而切斷次元，他還是第一次聽說。聖子的力量，果然恐怖至極……而這個聖子，居然是果果！

  「那麼，你傳送到這個世界之後的萬年裡，為什麼沒有其他破滅之神再被傳送過來？還有，葬天剛剛的反應是？咳……不會是因為我褻瀆了你們的聖子吧。」葉天邪強裝淡定的說道。

  星璃「撲哧」一笑，輕抿著嘴唇說道：「我離開之後那裡又發生什麼我並不知道，我想應該是聖子啟動了重生儀式，再加上感覺自己影響次元的能力並不完整，所有沒有再切開次元裂痕吧，重生儀式的準備工作就是需要萬年之久的。而哥哥嘛……你，你真的太壞了，把我們的聖子褻瀆的好厲害，如果被我的族人知道，我想他們說不定會全部瘋掉的。」

  「有那麼嚴重麼？」葉天邪點了點自己的下巴。

  「真的很嚴重的，所以，哥哥要認真的聽我說。」星璃靠近了他一點點，繼續說了起來：「在我離開那裡之前，聖子就已經計劃開始重生儀式。因為那時她已經有了撕裂次元的能力，重生之前，她會留下一股足以撕開次元的能力，重生之後，讓我的族人引動那股聖力，就可以破開次元，來到聖子一直渴望的內混沌世界。在那之前，聖子和我們說過，她的聖力告訴她，她重生之後，體質會徹底變化，身體會回歸原始，然後重新生長，聖力會完全沉睡，需要漫長的時間甦醒，記憶也有可能會隱匿。而到了那裡，她想要快速的成長和恢復聖力，就需要依靠生靈之精，也只能依靠一個生靈的精華，且這個生靈越強大，她成長和甦醒的就會越快，所以，以神之精華是最好的。但是，會有一個很殘酷的副作用，聖子在食用了那個生靈的精華後，會對之產生不可改變的依賴。今後必須以其精為食，如果超過一年沒有食用，生長會停止，聖力會消退，如果時間更長，甚至會有生命衰竭，徹底消亡的可能……也就意味著，她今後會徹底的依賴上那個生靈，永遠無法改變。」

  葉天邪：「！！！！」

  「所以，當初聖子說出這些後，我的族人們便有了決定。在聖子重生，來到內混沌世界後，他們會馬上通過聖子留下的力量破開次元去尋找聖子，然後……那樣的話，聖子就可以永遠屬於破滅神族。當初，他們所決定的那個人，就是……就是我的王兄，璃恨。所以，他來到這裡之後，最首要的事就是尋找聖子大人，但是……沒有想到，竟然，竟然……」

  好無容易將這些說完，星璃臉早已經變得通紅。當年，她還不知道所謂的神之精華是什麼，顯然當然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也確信他們的聖子早在被葬天找到之前就被餵食了那種東西。葉天邪雖是人類……但他的魂，卻是最強之神的神魂！那種東西的效果上或許還要超過普通的真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