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堡與巴黎
2024-10-08 14:25:23
作者: (英)約翰·馬里奧特 格蘭特·羅伯遜
1859年,俾斯麥調任駐彼得堡大使,在那裡度過了三年並發揮重大作用後,他又成了駐巴黎大使。但這份工作他只做了幾個月。1862年9月他被召回柏林——唯有他才能處理國內的憲政危機。從那天起,他先後擔任普魯士首相、北德意志邦聯首相以及後來的德意志帝國首相,一直掌握著普魯士和德意志的核心權力。如果把普魯士比作一艘大船,那麼俾斯麥就好比領航員,他一路指引普魯士穿越各種狂風暴雨,直到1890年才被新上任的年輕國王「拋棄」。正如人們所說的那樣,在那些年裡,他一直「在半專制國王和半憲政社會下擔任宰相,一方面要考慮皇室,另一方面還要面對複雜的政治環境」。然而,他的信念從來沒有動搖。在就任之前他就已經做好了準備。他在法蘭克福、彼得堡以及巴黎(雖然很短暫)的外交經歷使得他能親身體會到德意志現行政治系統的無能,以及歐洲外交關係的錯綜複雜。
他的第一個任務便是要讓自己的君主有面對這場鬥爭的勇氣。當他在波茨坦首次會見國王的時候,國王已經簽好了退位法令,但這份法令很快便被撕掉。可是在和王后在巴登巴登待了一兩周之後,這位國王又開始變得消沉。國王說:「我知道我們會是什麼下場。就在劇院門口,他們會先砍了你的腦袋,然後再砍掉我的。」俾斯麥接著說:「然後呢?我們就這樣死掉了。我們能不能死得更有尊嚴一點——我能否像斯特拉福德伯爵那樣,而陛下能否不要像路易十六,而是像查理一世那樣死去?」俾斯麥贏了這場辯論,而這位國王也決定與議會鬥爭。
無論是對於普魯士,對於這位國王還是對於俾斯麥,這都是決定性的時刻。但與國王相比,俾斯麥永遠不會猶豫不決。他在官僚系統和軍隊均開展了清理工作——所有表現出自由主義傾向的人都會被掃地出門。他還繼續推行毛奇和羅恩設計的軍隊改革,甚至不經表決便動用資金。「當代的重大問題不是靠演講和議會投票就能解決的,而是要靠鐵與血。」而無論是鐵,還是血,俾斯麥都絲毫不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