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做大做強

  七月的汴都城，除去天空越來越毒辣的日頭外，一片寧靜。

  燥熱的風夾雜著悠悠蟬鳴，催得人昏昏欲睡。

  宋雲恬趁機推出好幾款現代夏日涼品，不僅賺得盆滿缽滿，還獲得個奇思妙想女才子的稱號。

  許以默把自己關在府里，搗鼓幾天，可算用硝石成功制出冰，以將軍府的名義開冰鋪，從源頭上掙宋雲恬的銀子，也發了一筆財。

  慕遠書知道許以默有秘密，不僅沒有追根問底，還上道地將硝石製冰的事歸於自己在邊塞的見聞，從而再次打消宋雲恬對許以默的懷疑。

  整個七月，要說有什麼大事發生，那便是方府那個當男兒養大的方允糖，主動請纓前往古城剿匪。

  汴都城百姓議論紛紛，都以為方允糖接受不了陸府的退婚，準備自暴自棄。

  甚至陸行舟也這樣認為。

  可惜前去送行的時候，方允糖和許以默有說有笑，絲毫沒有舍給他一個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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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邊，一定要萬事小心。」許以默拍了拍方允糖的肩膀，同時將她從商城兌換的兩顆手榴彈悄悄塞給方允糖。

  辦法是她出的，她總得為方允糖的安危多考慮幾分。

  「這是......」方允糖看著手裡陌生的玩意兒，有些好奇。

  「保命的東西。」許以默示意她收好，同時將手榴彈的使用方法詳細地說了：「拉了拉環，一定要儘快甩出去，或者儘快躲開，越遠越好。」

  許以默鄭重其事的話語，讓方允糖不敢鬆懈：「以默姐，你放心。」

  前往古城的隊伍已經出發，許以默朝方允糖揮了揮手：「保重，等你的好消息！」

  方允糖面上帶著笑，用勁揮手：「日頭大，以默姐你快回去了。」

  「你們說什麼？你怎麼沒有勸她？」待士兵出發後，陸行舟好不容易擠到前面。

  「說什麼？」許以默乜了一眼滿眼擔憂的陸行舟，沒好氣地說：「說讓她在古城建功立業，向聖上求道聖旨，讓你常伴青燈古佛！」

  要不是陸行舟不知道變通，非認死禮，方允糖至於大熱的天出去剿匪？

  陸行舟自然聽得出許以默的氣話，但現在他也顧不上和許以默鬥嘴：「許小姐，古城很亂，她真的不能去，趁現在人還沒走遠，你快去勸勸她！」

  古城自來匪患聚集，去了六七個剿匪的欽差大臣都沒能將土匪剿滅。

  雖說這一次的欽差大臣是武將，還是方允糖的舅舅，但陸行舟還是擔心。

  要不是他今日心血來潮出來，都不知道方允糖竟然也在剿匪行列！

  「勸？我怎麼勸？」許以默翻了個白眼，要是能勸，現在她喜酒都喝上了，還至於替方允糖擔心？

  「你這麼關心她幹嘛？不是退婚了嗎？退婚後不保持邊界感，你讓她未來的夫婿怎麼想？」

  看到陸行舟這滿是擔憂的神情，許以默嗤笑一聲。

  現在知道擔心了？

  早幹嘛去了？

  說完，她直接轉身離開。

  與其在這裡浪費時間，不如多掙點銀子。

  這樣，就算方允糖真有個意外，她手裡的銀子還能兌換些東西。

  「你......」

  慕遠書大概知道許以默和方允糖的辦法了，他剛想說這樣會不會有些冒險。

  但話剛起個頭，就被許以默頭也不回地打斷：「別說，我不想聽！」

  人以群分，現在她看這兩人就煩。

  慕遠書：「......」

  無妄之災。

  慕遠書拍了拍陸行舟的肩膀：「別擔心，許小姐不是衝動之人。想必方小姐此行不會有什麼事的。」

  畢竟，許以默除了嘴上不靠譜外，做的每件事還是挺靠譜的。

  況且，現在人已經出發了，他也只能勸陸行舟放寬心。

  陸行舟看著方允糖消失的方向，只覺得腦子很亂。

  他只是不想拖累方允糖，所以才退的婚。

  但不代表他就放下了這些年的感情。

  他不知道方允糖此舉目的是什麼，要真像其他人說的那樣，因為接受不了退婚帶來的流言蜚語，才選擇遠走古城。

  那他都做了什麼啊？

  陸行舟狠狠給了自己一巴掌，隨後將臉埋在掌心。

  他真是個混蛋啊！

  慕遠書聽著一旁傳來的動靜，緩緩轉過身，同時在心裡鬆了口氣。

  感情這東西，可真複雜啊。

  還好，他和許以默只是掛名夫妻，他對許以默的感情也是感激之情。許以默對他的感情，大概是「面色之情」吧。

  這樣一想，好像......好像他更慘！

  許以默竟然只貪圖他的男色！

  一時間，他不知道自己該同情陸行舟，還是同情自己。

  兩人難兄難弟，相顧無言，唯有行色匆匆的路人快步走過。

  離開的許以默並沒有回將軍府，而是朝棺材鋪走去。

  昨日，吳掌柜托人帶信，讓她抽個時間過去商量商量開分鋪的事。

  「小姐來了？」吳掌柜看許以默的眼神就像在看財神爺一樣。

  「嗯，」許以默接過吳掌柜遞過來的帳本，看了幾頁後問道：「上個月賣出這麼多？」

  「小姐你有所不知，」吳掌柜替許以默倒了一杯茶：「上個月除了宋府的棺材外，還有不少大戶人家都來咱家買棺材。」

  「說是，宋府用了都回購的棺材，肯定物超所值。光是衝著宋小姐和太子的名頭，來買棺材的都有不少。」

  「我照小姐說的，都讓了一定利。這不，其他需要採買棺材的府里，下人一看，都紛紛選擇咱家的棺材鋪。畢竟棺材這東西，上哪兒買不是買？上咱這還能拿點回扣呢。」

  許以默被吳掌柜惟妙惟肖的話語逗笑，神特麼「物超所值」！

  要不是立場不對，她都想給宋雲恬頒發個錦旗了。

  就寫「促進汴都城棺材業蓬勃發展第一人」，肯定能氣死宋雲恬。

  「照這個勢頭下去，尋常老百姓也會選擇咱們家的棺材。我的意思是要不要開一家普通的棺材鋪，做老百姓的生意。」

  他們現在的這家棺材鋪，主營各種精緻、貴重的棺材，目的就是賣給汴都城的大戶人家。

  但不是家家戶戶都用得起這麼好的棺材。

  超強事業心的吳掌柜不願錯過平民市場。

  「不錯嘛，吳掌柜都知道開平價棺材鋪了。」許以默合上帳本，肯定道。

  她也早有這個想法了，不過被其他事耽擱到現在。

  「小姐過獎了。」吳掌柜撓了撓頭，精明的臉上露出幾分不好意思。

  「正好，旁邊這家糕點鋪想賣，咱們買過來，改成棺材鋪。」許以默沉吟片刻道：「我記得它側邊有一塊空地，搭個棚子賣賣香燭。」

  喪葬一條龍，可不是僅有棺材就行的。

  「行，晚點我就找隔壁老闆聊。」吳掌柜連連應下，隔壁這家糕點店，他熟。

  因為老闆經常向他抱怨，這裡離主街道有些遠，旁邊又是棺材鋪，所以生意一點都不好。

  他自然也看得出對方早就無心幹下去，想將店鋪賣出去，正好可以殺殺價！

  「香燭不局限於傳統的那些，可以疊一些金元寶......」

  許以默將在現在看到的香燭給吳老闆大致描述了一下，要想在眾多老牌子裡勝出，肯定要有新意。

  至於會不會被宋雲恬發現？

  呵，宋雲恬又不會親自替那些死去的「親朋好友」燒紙點香，從哪兒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