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想給所有人一個家
2024-10-06 03:10:32
作者: 山裡有個小和尚
「朱門酒肉臭!」
慕遠書看不見,但也能聽見前方傳來的熱鬧聲。
巷子裡和禹王府的對比,讓他第一次感覺到,他所效忠的朝廷,好像已經變了初心。
「走吧,去感受感受朱門酸臭的酒肉!」
說完,許以默扶著慕遠書,朝那扇有權有勢的人才能進去的朱紅色大門走去。
「將軍府!」許以默將請柬扔到桌上,無視門童要好處才領人進去的暗示,徑直朝禹王府內走去。
皇后身邊的狗腿都得不到她的打賞,更何況是禹王府的?
剛進府,喧鬧的聲音便充斥在兩人耳邊。
許以默看到禹王府里類似自助餐的宴席,便知道是宋雲恬的手筆。
而周圍人的誇獎也印證了這一點。
「宋小姐真是蕙質蘭心,竟然想出這樣的辦法。這樣一來,大家就可以隨意走動,交流學問了。」
「可不是?今年的賞荷宴,想必會有不少佳作秀出。」
「劉兄這幾月的學問,連夫子都誇讚不已,想必定能在賞荷宴中勝出,被禹王殿下看到!」
「哪裡哪裡?李兄這樣說,簡直折煞劉某了。今年有宋小姐這樣的珠玉在前,我又哪敢班門弄斧?」
「誰說不是?那一句『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說來慚愧,我至今不敢動筆續寫。」
「誰不是?」
「......」
耳畔全是對宋雲恬的誇讚,聽得許以默牙酸不已。
她有些惡作劇的想,要是自己續寫出原詩,宋雲恬會是什麼反應?
正念叨間,門口傳來一陣異動。
原來是宋雲恬來了,連同的還有她的左右前護法。
「參見太子殿下、大皇子、鈺王殿下!」
院中的人紛紛行禮,許以默慢悠悠地扶著慕遠書轉身,慢半拍地彎腰,北澤川就讓眾人免禮。
「今日是禹王的宴席,諸位都是禹王的客人,不必多禮。」
「是呀是呀,太子哥哥可平易近人了,你們不要怕他!」
眾人還沒有動作,宋雲恬就嚷開了。同時歪頭偏向北澤川,吐了吐舌頭。
北澤川似是無奈地揉了揉她的頭:「就你膽子大!」
見眾人還誠惶誠恐地跪著,北澤川微微皺眉:「宋小姐說的話,你們沒有聽見?」
眾人才恍惚驚醒:「多謝太子殿下,多謝宋小姐!」
許以默本就拉著慕遠書站在角落,聞言,乾嘔一聲:「酸臭的酒肉沒嘗到,這愛情的酸臭味可真讓人上頭。」
「禹王哥哥,恬兒不過提了幾句,你真的把自助宴弄出來了呀?好厲害呀!」
看著長桌上擺著的佳肴與美酒,宋雲恬一臉崇拜地看著北啟文。
被美人用崇拜的語氣誇獎,是個男人都會飄飄欲仙吧?
可惜他還沒飄多遠,美人就被北澤川攬進了懷裡。
看到北澤川如此明晃晃地宣誓主權,北啟文和他身後的大皇子北啟堯眼裡滿是落寞。
「太子哥哥,你幹嘛呀!」宋雲恬推開北澤川,嘟著嘴嬌聲質問。
同時安撫地看向北啟文和北啟堯。
北澤川一把摟住宋雲恬的腰,將人往懷裡帶,嗅著讓她發尖的清香:「你是孤的,孤真想將你藏在東宮,不讓別人看。」
宋雲恬既愛北澤川的霸道,又恨他的霸道。
尤其是在這麼多優質男的面前,她真的不想成為北澤川的所屬物。
不然,如何擁有一片森林?
聽到他的話,北啟文和北啟堯握緊了拳頭,為何不是他們先遇到的宋雲恬?
好在宋雲恬並沒有讓他們失望,很快就哄好了北澤川,又來哄他們,同時不忘院子裡眾人。
可謂是忙碌壞了。
看到宋雲恬花蝴蝶一樣地在眾人跟前蹦躂,許以默湊到慕遠書的耳畔,輕聲道:
「宋小姐有什麼錯呢,宋小姐只想給所有男人一個家罷了。」
饒是沉穩如慕遠書,在聽到這句話後,也忍不住「噗嗤」一聲。
但這聲笑落在其他人耳里,就仿佛變了味道。
眾人循著聲音看到了角落裡的兩人,但僅一眼,就看呆了。
眼睛瞎的是慕遠書,但他身旁那個言笑晏晏的女子是誰?
沒聽說慕遠書有什麼傾國傾城的紅顏知己啊。
眾人的目光看得許以默想揍人,但她還是忍住了,往慕遠書身後挪了挪,擋住眾人熾熱的目光。
宋雲恬本來正在享受眾人的追捧,誰知僅一會兒,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另一個人吸引過去。
尤其這個人還是她極其討厭的許以默!
她讓禹王將兩人喊來,可不是搶她風頭的!
而且,許以默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漂亮了?
「慕將軍笑什麼呀?是對雲恬不滿還是對今天的賞荷宴不滿呀?」
慕遠書沒想到自己的一聲笑竟引起這樣的誤會,正要解釋,但被許以默搶了先:
「當然沒有呀,剛才我給我家將軍說,宋小姐和太子殿下郎才女貌,是天生一對璧人呢。」
「我家將軍也嚮往這樣的堅定不移的愛情,所以忍不住為你們的愛情喝彩呢。」
慕遠書:「......」
宋雲恬想給每個男人一個家,她偏要誇她和北澤川般配。
況且這裡能拍板做主的人是北澤川,她這樣夸兩人,北澤川這個戀愛腦肯定不會治他們的罪。
事實證明許以默猜對了,聽到她的話,北澤川臉色緩和不少。
他又一次將宋雲恬摟進懷裡,坐實許以默的話。
宋雲恬心裡慪得要命,但今天她已經推開北澤川兩次了。
再推開,按照北澤川那陰晴不定的性子,指不定又要殺人。
她今天的人設還沒打造好,自然不能讓北澤川毀了這場宴會。
「現在時辰剛好,要不咱們先去賞荷?」宋雲恬看向北啟文,嬌滴滴地建議,想將眾人的目光從許以默身上吸引過來。
美人開口,北啟文自然沒有不應的道理。
「今日邀請諸位前來,是因為本王碧荷池裡的荷花開得正盛。但本王才疏學淺,寫不盡池塘里形態各樣的荷花。待會兒,大家可別藏拙啊,多寫好詞好詩,讓本王學習學習。」
北啟文謙卑的語氣,提起荷花時微微發亮的眼神,都在傳達「本王醉心詩畫、縱情山水」的信息。
聞言,眾人又是一番相互吹噓。良久,才朝著禹王府的碧荷池走去。
許以默扶著慕遠書,跟在眾人身後。
說實話,她也好奇北啟文口裡的碧荷池。
「待會兒,你拉緊我,省得有人趁你看不見,推你下池塘。」許以默輕聲叮囑,不待慕遠書感動,又補充道:
「荷花下面全是淤泥,太髒了,我不想下去撈你。」
慕遠書:「......本將軍是瞎了,但年幼學的拳腳功夫還在,不會勞煩許姑娘下去撈!」
說完,甩開許以默的手,大步朝前走去。
他是看不見,但自從體內的毒被壓制住後,其他感官靈敏了不少。
加上從小習武,不用別人攙扶也能行走。
之前,是不忍撫了許以默想照顧他的心,所以才一直讓她扶著。
但是沒想到,在許以默心裡,他竟然比不過滿池的淤泥!
一時間,他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感覺。
看著慕遠書的背影,許以默有些懵。
這是怎麼了?
她也沒說什麼啊!
「我沒說不撈你啊,如果你真被人推下去了,我肯定會跳下去撈你的啊。」許以默追上慕遠書,委委屈屈地說。
她是嫌髒,但男神都掉泥里了,她會不救嗎?
聽到許以默委委屈屈的話語,慕遠書心裡堵著的那口氣突然就散了。
他嘴角輕輕勾起,又很快放下。
完蛋,許以默的一言一行,好像在慢慢影響他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