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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謝顏試探

2024-09-30 12:41:28 作者: 三七之間

  「嫂嫂,你一直盯著我作甚?」謝顏的視線太過熱切,宴箏被她看的毛毛的,不由地抱著雙臂戰慄了一下。

  「沒什麼。」謝顏收回視線,頗為感慨道:「女大不中留啊。」

  看來這些畫像是沒用了,就是不知道這兩個傻孩子什麼時候能徹底開竅。

  「哎呀,這種事以後再說。」王微語打斷她們的話,抱著謝顏道胳膊道:「走,今日天氣甚好,咱們出去逛逛吧,福善居新出了一味燒鵝,我想去嘗一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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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要吃?」謝顏愕然,語重心長道:「阿語啊,自打你回上京,每日不是吃便是玩,連帶著我的吃胖了。」

  她將手搭在小腹上,滿臉無奈,這段時間天氣不錯,她便讓人將夏衣取出來整理一番,粗略試了一下,發現很多衣裳已經穿不下了。

  跟著王微語胡吃海喝了這麼久,她的腰都粗了一圈。

  「那有什麼?」王微語揮揮手,滿不在乎道:「胖些就胖些,能吃到好吃的最要緊。」

  不趁現在能吃的時候多吃點,難道要等七老八十咬不動了再去吃嗎?也不怕崩壞了牙。

  不等兩人回答,王微語利落地從宴箏的手中抽出畫像,隨手仍在桌子上,一左一右抱住兩個人的胳膊,「走啦走啦,今日的花銷都算在本姑娘的頭上,你們敞開了吃,放開了買!」

  還有這種好事兒?謝顏和宴箏對視一眼,在對方明亮的眼眸里看見了贊同。

  「走!」謝顏果斷做了決定。

  三人嘻嘻笑笑地離開了花廳。

  一陣微風吹來,案桌上的畫像隨風飄動,在空中飛舞半天后落向地面上

  在即將落地的時候,一隻修長的手握住了它。

  那隻手的主人展開畫像看了兩眼,又瞥了一眼桌上剩下的畫像,身子微頓,片刻後將手中的畫像揉成一團。

  ……

  謝顏一行三人很快來到了虹橋,不同於夜晚的舟橋夜市,這裡的白天也別有一番風味。

  來來往往的車馬行人喧囂吵鬧,將這座橋變成了充滿煙火氣的地方。

  從橋上望河流的兩岸旁看去,不少學子躲在楊柳樹下讀書頌詩,岸上的酒肆茶樓上的姑娘們衝著他們含羞帶笑,遇到歡喜的便投以手帕簪花。

  年輕的郎君被花兒砸中,撿起來後左顧右看,那靦腆又羞赧的樣子,看的姑娘們面紅耳赤。

  在這個風流的地方地方從來不缺才子佳人的浪漫。

  欣賞了片刻的風景之後,王微語帶著人直奔福善居。

  「王姑娘……哦不,是宋夫人,您來了怎麼也不知會一聲?」掌柜的連忙迎了上來,笑的見牙不見眼,「宴姑娘和宴夫人也來了?今兒個可當真是個好日子,小店蓬蓽生輝啊!」

  王微語臉頰紅紅,抬起下巴道:「莫要廢話,快帶我們去包廂,上一壺好酒和幾個招牌,再把你們新鮮的燒鵝送上來一份。」

  「好叻!」掌柜的高喝一聲,「三位樓上請。」

  王家的包廂還是之前的那個,謝顏坐在熟悉的包廂里感嘆時光的變遷,上一次她和王夫人也是在這裡見的面,說的還是喬晚凝的婚事。

  如今才過去多久?喬王兩家的婚事暫且不提,喬晚凝卻親手將她的祖父送進了大牢。

  福善居的菜餚上的很快,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已經上滿了,王微語如願以償地吃到了新鮮的燒鵝,高興的眼睛都眯了起來,直呼美味。

  酒足飯飽之後,王微語心滿意足地結了帳,帶著兩人準備去樓下溜達溜達,順便消消食。

  「說起來好笑,之前有個學子在福善居喝酒,結果高中了進士,掌柜樂的不行,又是請人舞獅唱戲,又是張榜昭告,結果那人被查出是作弊的,被聖上革去了功名,這掌柜連夜將招牌撤了下來。」王微語一邊說著,一邊哈哈大笑起來。

  完全參與這件事的謝顏和宴箏搖搖頭,並未解釋,看著她獨自高興。

  「宴夫人、宴姑娘。」突然,三人的面前出現了一道身影,打斷了王微語道笑聲。

  謝顏定睛一看,恍然道:「是你啊,徐姑娘。」

  徐飛月微微躬身,面露急切道:「宴夫人,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幫忙,不知可否換個地方說話?」

  不等謝顏拒絕,她又道:「我知道是我唐突了,可性命攸關之事,除了宴夫人,我不知道該去找誰求助了?」

  謝顏見她的神情有些不對,眸子閃了閃,帶著笑道:「瞧你這話說的,我可是聽說了,溫指揮使前幾日向聖上告了假,說有私事要做,不是去找你了嗎?」

  原來溫慈已經告假了,怪不得這幾日沒有人找他,徐飛月微頓,繼而笑道:「他前幾日確實來找過我,說是有事要回家一趟,他說的私事應該是這個吧。」

  謝顏哦了一聲,「既是如此,那我便隨你走一趟就是了。」

  徐飛月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淚水,感激地行了一禮,「多謝宴夫人,你們隨我來。」說罷,又隨口道:「這位宋夫人若是不介意,也可以一同來做個見證。」

  「我當然要跟著一起去。」王微語堅定地挽住謝顏的手。

  徐飛月露出欣喜之色,「若是能得到宋夫人的幫助,我的心裡可算是有了底了。」

  王微語暗地裡翻了一個白眼,不知道怎麼的,她就是有些不喜歡這個徐飛月。

  徐飛月領著她們一路向西而行,一邊走,一邊解釋道:「非我要叨擾幾位,實在是沒有辦法了,事情是這樣的,你們也知道我樓里的姑娘都是賣藝不賣身的,偏偏最近正是官員輪換之際,不少地方官員紛紛回京述職,可巧有個衙內看中了我樓里的一個姑娘,要納她為妾。」

  徐飛月愁眉苦臉道:「若是真心的也就罷了,我們這些風塵女子餘生能有個人陪伴也是好事,可是那小衙內的房裡已經有了十餘個小妾,聽說他不但處處留情,看中了便要娶回府,還對房中人非打即罵,已經打殘了好幾個妾室了!」

  她在一處小樓外停下,「我家那姑娘性子倔強,自然不願意,他便想強搶!可憐那姑娘鬱結於心,已經好幾日未曾進食了。」

  「那你們怎麼不去報官?」王微語隨口問道。

  「報官有什麼用?」徐飛月苦笑,「他身份尊貴,又是知府之子,我等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即便是報官,官府也只會袒護他們,到頭來還要連累樓里的其他姐妹。」

  「那你希望我們如何幫你?」謝顏問道。

  「其實我也不知道。」徐飛月嘆了一口氣,「她突然氣昏過去,我急壞了,便想到了你們,總想著宴司使位高權重,興許能幫幫我們。」

  她的話裡帶著幾分忐忑,和她平時幹練的樣子相差甚遠。

  她知道她的話里滿是破綻,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溫慈那邊快要拖不下去了,昏睡藥幾乎日日都要灌好幾盞。

  偏偏王微語平時不出門便是和宋尋在一起,不然就是隨他一起去宴府做客,她們根本沒有下手的機會。

  這次好不容易燈她們聚在一起,她一聽到消息便趕來了,連藉口都是隨意編造的。

  「我們先進去看看吧。」宴箏的眼珠子轉了轉,想到莫聽和她說過最近徐飛月興許會搞點事兒出來,她不由地興奮起來。

  徐飛月現在也許就在計劃著什麼,要是能弄清楚她的目的,沒準兒能幫到兄長。

  她可是知道自己和嫂嫂的身邊,都是暗衛護著的,想來不會出什麼大事。

  謝顏的話還沒說出口便被宴箏打斷了,她只好順著她的話說下去,「也好。」

  她在家的時候,曾聽納蘭先生說過溫慈好幾日都不見人影的事情,方才她隨意試探一下,徐飛月竟然順著她的話結了下去。

  在溫慈的心裡,徐飛月是她的救命恩人,萬萬談不上和她說這些私事,而且現在上京城危機四伏,他更不會輕易離開聖上。

  謝顏可以肯定,徐飛月一定知道溫慈在哪裡,她必須要繼續試探一下。

  幾個人在徐飛月的帶領下走了進去,小樓裡面並不像眾人想的那樣陰森恐怖,也沒有機關陷阱,只是一個尋常姑娘的居所。

  「你們在這裡稍等片刻,我這就去喊她出來。」徐飛月喊來侍女送些茶水進來,自己則進去喊人。

  只是她剛剛踏出門口,幾個黑衣人從天而降,一抬手便將徐飛月打暈在地。

  「你們是什麼人?」宴箏立刻擋在謝顏和王微語的面前,質問道。

  黑衣人彼此對視一眼,其中一個喊道:「先不要管哪個是宋尋的夫人,都抓起來再說。」

  王微語聽到宋尋的名字,剛想開口,便被衝過來的黑衣人打暈。

  幾個女孩瞬間被制服,先前「暈倒」的徐飛月則站起身來,看著地上橫七豎八躺著的三個人,道:「通知宴徐行和宋尋了嗎?」

  「已經派人去和他們交涉了。」拓跋烈扯下自己臉上的面巾,不解道:「你為何要花費時間將她們騙到這裡來,在外面打暈了不就是了?」

  徐飛月冷笑一聲,「宴徐行對謝顏和宴箏極其重視,平時都是有暗衛守著,在外面動手定會著了他們的道兒,進來這裡我們便有時間通過暗道將她們送走。」

  「你讓人先把她們送去秋月樓。」徐飛月又道:「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和她們一起失蹤,宴徐行是不會想到她們被藏在那裡的。」

  「好。」拓跋烈答應一聲,「不過這樣一來,日後便是脫困,她們也會懷疑你。」

  「你在說什麼蠢話?」徐飛月譏笑道:「這裡已經容不下我們了,等將人救出來之後,我們所有人都要先離開上京。」

  而她們再回來的時候,便是攻占這裡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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