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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她的感情

2024-09-30 12:41:25 作者: 三七之間

  這時候,門外又傳來一陣異響,徐飛月和拓跋烈對視一眼,正想著是誰,卻聽見熟悉的聲音響起。

  「徐姑娘,你在裡面嗎?」

  「他怎麼來了?」徐飛月瞳孔微縮,眼神示意拓跋烈趕緊躲起來,自己則高聲回道:「我在這裡。」

  說完,她飛快地收斂一下情緒,整理了衣裳和髮飾,瞥見拓跋烈已經躲到了內室,這才打開房門。

  門外站著的正是溫慈。

  

  「溫指揮使,你這麼來了?也不叫人說一聲。」徐飛月連忙錯身,招呼他進來,語氣溫柔,眼裡又是驚訝又是疑惑。

  溫慈表情嚴肅,進來之後先是環視一下這間屋子,然後抱拳道:「叨擾了,在下追隨一個黑衣人來此,不知徐姑娘可曾瞧見?」

  徐飛月搖搖頭,有意無意地將他往一旁引,笑意盈盈道:「若說是黑衣人,眼前不是正有一個?」

  溫慈一怔,從她的眼睛裡看出了調笑之意,再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黑衣,不由地失聲道:「是一個遮住面容的黑衣人,在下瞧見他往你這裡來了……」

  因為宴徐行的刻意安排,溫慈這段時間一直低調行事,今日走在路上的時候路過一處精緻的小樓,突然想到金明池宴那日自己對徐飛月似乎有些冷漠了。

  畢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自己怎能這樣對她,便想著去道個歉。

  豈料他剛剛往這邊趕,卻發現一個黑衣人鬼鬼祟祟地在這裡盯梢,還往裡面射進一隻利箭。

  也正因為這樣,他擔心之下才不從正門,直接翻牆進來。

  徐飛月心裡明白,溫慈說的這個人定是方才給自己送信之人,人早已不見了,可溫慈又是什麼時候來的?有沒有聽到她們的談話?

  若是……徐飛月的眼底閃過一絲猶豫。

  「來,先喝點水吧。」徐飛月倒了一盞茶,借著遞給他的功夫悄悄觀察他臉上的神色。

  溫慈接過茶水,道了聲謝後一飲而下。

  徐飛月見他還是如往常一般坦然,對自己送去的茶水沒有半分猶豫,懸著的心稍稍放了下來。

  也許這只是一個巧合,他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

  「等一會兒叫人仔細檢查一下,看有沒有丟了什麼。」溫慈還在想著方才的黑衣人,「若是擔心,我派兩個人……呃……」

  溫慈突然感覺肩膀上傳來一陣刺痛,隨即眼前天旋地轉,徐飛月的驚愕的臉慢慢變成虛無。

  「快……走…… 」他只留下這句話,整個人便陷入了黑暗中,直挺挺地跌倒在地。

  在他倒下後,拓跋烈的臉出現在徐飛月的面前。

  「你這是做什麼?」徐飛月大怒,連忙蹲下身子抱著溫慈的腦袋。

  拓跋烈悶聲道:「他只是暈了過去,這個人出現的太巧合了,不能讓他離開。」

  「你放肆!」徐飛月咬牙道:「他是我的人,誰讓你動手了?」

  似乎是察覺到自己的話容易叫人誤會,她又補充道:「他是皇城司指揮使,若是他不見了,會惹上大麻煩的!」

  「他是皇城司指揮使?」拓跋烈看著昏迷了的溫慈,不可置信道:「他怎麼會來這裡?」

  徐飛月在心裡將拓跋烈狠狠罵了一遍,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什麼都沒弄明白便動手,淨會惹麻煩!

  「現在怎麼辦?」拓跋烈手足無措地問道。

  徐飛月咬咬牙,「先將他扶到床上,容我先想想。」

  兩人合作把溫慈送到了徐飛月的床上。

  「不如將他殺了了事。」拓跋烈的手在半空中挽出了一個斬首的動作。

  徐飛月心裡一驚,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蠢貨!你以為皇城司的人是吃素的嗎?殺了他只怕整個上京城都要被翻上一遍,現在正是緊要關頭,你還想再生事端嗎?」

  「能有多厲害?」拓跋烈嘀咕了一聲,眼裡閃過一絲不屑,這個人還是皇城司的指揮使呢,還不是一樣栽在自己手裡了?

  「給他服點昏睡藥,先拖幾天。」徐飛月深吸一口氣道:「我們的計劃要儘快進行,等將人救出來後,再說其他的。」

  拓跋烈很想問問這和殺了他有什麼區別,但對上徐飛月冷漠的雙眸,他選擇了閉口不言。

  拓跋烈離開後,徐飛月來到床榻旁坐下,緩緩地伸出手,落在溫慈的頸脖處。

  眼底的狠辣之色在匯聚,她的手也漸漸收緊……

  方才她和拓跋烈說的不過是藉口罷了,殺了他確實是最好的選擇,只有她自己知道是她的私心在作祟,她不忍心傷害他。

  「唔……」昏迷中的溫慈感受到了呼吸不暢,發出難受的嗚咽聲。

  徐飛月如夢初醒,迅速收回手。

  溫慈俊逸的臉龐平靜了下來。

  徐飛月再次抬起手,撫摸著他的臉頰,嘴裡呢喃道:「為什麼……會是你呢?」

  ……

  「阿顏!」

  宴家的花廳里,謝顏和宴箏正在看掌柜送上來的帳本,猛地被王微語的喊聲嚇了一個激靈。

  謝顏抬起頭,見王微語蹦跳著跑過來,無奈道:「你這是又遇到什麼好事了?」

  這段時間宋尋一直和宴徐行做事,王微語閒來無事,便愛往她這裡跑。

  王微語滿臉興奮,揚著手中的一疊紙道:「瞧瞧我給你帶什麼好東西來了?」

  謝顏恍惚間瞧見那些紙張上似乎畫著小像,瞪大眼睛道:「這是……」

  「前幾日你托我幫忙的事兒忘了嗎?」王微語將畫像忘謝顏的懷裡一塞,神神秘秘道:「我替你瞧過了,都是俊俏的小郎君。」

  謝顏猛地想到某件事,連忙打斷王微語的話,「是了是了,幸苦你了。」

  她心虛地看了一眼身後不明所以的宴箏,抱著畫像對王微語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

  王微語眨了眨眼眼睛,恍然大悟道:「哦~我明白了。」

  也是,宴箏還在這裡呢,小姑娘家家的,對自己的婚事難免會羞赧

  謝顏一看王微語的眼神,便知道她是誤會了,但當著宴箏的面,她又不好解釋,只能點了點頭。

  總不能說自己委託王微語,讓她兄長將這一屆適齡學子和各家未有婚約的男兒的小像都送過來吧?

  她已經能想像的到宴箏知道此事後的眼神了。

  就在她想著用什麼藉口將這些畫像送到房間裡藏起來的時候,畫像被一隻潔白的小手從她懷裡抽出。

  宴箏不知何時出現在她的身側,正一張張翻看著那些畫像,嘴裡念念有詞道:「都是些俊俏兒郎。」

  「這些都是…… 」

  謝顏正想解釋,冷不丁被宴箏搶先了先,「嫂嫂,兄長便是在不顧家,你也不用想著找小館兒啊!」

  「啊?」謝顏呆滯住了。

  宴箏還以為自己猜中了謝顏的心思,噼里啪啦地解釋道:「兄長這些日子是忙了些,也派人去調查徐飛月,可是那都是為了旁的事,並不是你想的那樣貪戀風月!」

  謝顏這下子真的愣住了,這什麼跟什麼啊,宴箏說的話她怎麼聽不懂呢?「你方才說什麼?宴徐行跑去調查徐飛月?她怎麼了?」

  「就是……」宴箏這兩個字剛說出來,才發現自己說漏了嘴,反問道:「嫂嫂不是想找小館兒?」

  謝顏很確定宴箏一定知道什麼,她站直了身子,問道:「宴箏,你老實告訴我,宴徐行到底在作甚?徐飛月又怎麼了?」

  宴箏意識到自己闖了禍,正想尋個藉口,卻被謝顏面無表情的樣子嚇到了,她的喉嚨里發出一聲沉悶的咕嚕聲,「就是…… 」

  她在心裡先跟兄長告了個罪,眼睛一閉,竹筒倒豆子般道:「徐飛月不像是表面上那麼簡單,她接近你可能有旁的目的,兄長怕你傷心,所以不肯告訴你!」

  謝顏:「……」

  原來她的預感是真的,徐飛月果然有問題。

  「嫂嫂,兄長不是故意的,你莫要生他的氣。」宴箏小心翼翼道:「兄長其實也沒告訴我來著,這些都是莫聽和我說的。」

  「莫聽對你倒是忠心,什麼話都與你說。」謝顏道:「莫不是…… 」

  莫聽那小子莫不是喜歡宴箏吧?

  謝顏被自己的荒謬想法嚇了一個激靈。

  仔細想想,莫聽除了保護宴徐行之外,其餘的時間都是和宴箏在一起。

  他幾乎對宴箏言聽計從,無論宴箏提出什麼合理、不合理的要求,他都會拼盡全力去滿足。

  只要有宴箏在的地方,莫聽的視線里就沒有旁人的存在,木訥的眼神只有在看宴箏的時候,才會流露出幾分情緒,這不是喜歡是什麼?

  雖然說宴箏也是莫聽的主子,可這份感情遠遠超過了正常主子和下屬的正常範疇了吧?

  自己也算是他的主子,怎麼不見他對自己那般熱切!

  呸!想岔了。

  至於宴箏對莫聽的感情,她不知道有沒有,但從前者句句話不離後者的態度來看……估摸著八九不離十了。

  謝顏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至於這兩個人到現在都沒有異常。

  要麼是兩個人現在都懵懂的厲害,要麼就是他們之間的感情已經在長久的相處歲月中變成了彼此的一部分,他們根本無從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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