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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被困密室

2024-09-30 12:41:31 作者: 三七之間

  不知過了多久,宴箏的意識黑暗中緩緩醒來,點點燭光在照映在她的臉上,她先是睜開眼睛,看著四周空寂的屋子呆滯了片刻。

  肩膀傳來酸痛感,她不由地坐起身,抬起手揉了揉,面帶疑惑地打量著四周。

  這是一個密室一樣的空間,一堆乾草鋪在身下,除此之外只有淺淺的呼吸聲在這寂靜的房間裡起起伏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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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定睛一看,果然見謝顏和王微語雙眸緊閉,躺在一旁。

  「嫂嫂!」宴箏先是推了推離自己最近的謝顏,又隔著她喊了聲王微語。

  謝顏兩人在她的呼喚下依次轉醒,大大的眼睛裡滿是迷茫之色。

  她們現在的樣子有點狼狽,頭髮散亂,衣衫狼狽,也許是因為空間狹小的緣故,她們的呼吸有些急促。

  「我們這是在哪裡啊?」王微語的聲音裡帶著一絲顫抖。

  「這就要問她了。」宴箏努了努嘴。

  兩人順著她的視線看去,這才發現不遠處還躺著一個徐飛月。

  此時的徐飛月情況也不好,整個人迷迷糊糊的,像是剛睡醒似的,她半撐起身子,困惑地問道:「我們怎麼了?」

  「你還好意思問?」宴箏性子耿直,聞言立刻跳起來喝道:「不是你讓我們來見你家姑娘的嗎?怎麼會有人埋伏在裡面?」

  徐飛月似乎是回想起了什麼,她捂住嘴,眼裡淚光閃爍,「我,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宴箏還想在說話,卻被謝顏攔住了,她站起身來,走到徐飛月的身邊,對她伸出了手,「你先起來。」

  徐飛月搭著她的手起身,急切道:「宴夫人,我真的不知道怎麼回事。」

  「沒事兒,你先冷靜冷靜,」謝顏拍打著她的後背,安撫道:「宴箏就是太擔心我了,並非故意那樣對你,你怎麼樣,還好嗎?」

  宴箏不服氣地想要反駁,冷不丁對上了謝顏冰冷的眸子。

  那是她從未在謝顏身上看見的眼神,冷漠無情,眼底帶著警告和算計,像極了兄長厭惡一個人的樣子,只一眼便叫她再也說不出話來,

  她識相地閉緊了嘴巴,所有的不甘心化作一聲沉悶的了冷哼。

  徐飛月忙著擦眼淚,沒有注意到宴箏的異常,她抽噎著道:「這裡我常來,並未出現過歹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仔細想想你家姑娘是否有仇家?或者你身邊有沒有什麼異常之處?」謝顏此刻冷靜的可怕,不忘安慰道:「放心,會有人來救我們的。」

  「肯定會的。」王微語咬咬牙,害怕地和宴箏抱在了一起,「宋提司若是發現我不見了,一定會找我們的!」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其實她心裡也沒底,這段時間宋尋實在太忙了,自己又喜歡往外面跑,他興許還不知道自己被人綁架了呢。

  也不知道這些人綁架她們做什麼,謀財還是害命?

  前者也就罷了,她有的是錢,能用銀錢來換小命值得很,可若是後者,小命休矣!

  她和她家宋尋才互通心意,她還不想死!

  王微語想到傷心處,鼻頭一酸,眼中淚水瀰漫,見謝顏等人都沒有害怕,她昂起頭,努力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

  「沒有異常。」徐飛月搖搖頭,愧疚道:「此事是我考慮不周,連累了你們,若當真有事,我定會護你們周全。」

  「你一個女流,能護我們什麼?」王微語打量了一下周圍漆黑的環境,小聲嘀咕道:「無冤無仇的,這些人為什麼要綁架我們吶?」

  謝顏腦海里突然浮現出一抹神采,她突然不自主地拍了拍徐飛月的肩膀。

  徐飛月吃痛,驚呼道:「宴夫人,你怎麼了?」

  「哦。」謝顏回過神來,將手從徐飛月的肩膀上挪開,面含歉意道:「抱歉,我只是想到興許這些人的目的是我們,你是被我們牽連的。」

  眾人一臉疑問,尤其是徐飛月更甚,她脫口而出問道:「你發現了什麼?」

  說完,她才決覺得自己失言了,「我的意思,你何出此言?」

  謝顏略作猶豫,搖頭道:「只是猜測罷了,現在最要緊的是抓我們的人的目的是什麼?我們又被關在哪裡?」

  這裡暗無天日,看不清時間,若是側目細聽,依稀能聽到外面嘰嘰喳喳的說話聲,聲音又雜又亂,根本無從分辨。

  從她們被打暈到現在,也不知道中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宴徐行等人有沒有發現她們失蹤了。

  但謝顏此時的心態還算穩,或許說她現在強迫自己不露怯。

  一方面她們身邊跟著的暗衛若是發現了異常,定會找尋她們,另一方面,她很確定綁架她們的最終目的不是取她們的性命,應該是別有所圖。

  最重要的是她手上並非沒有籌碼……

  在謝顏的安慰下,幾個人放平了心態,安安靜靜地等著,謝顏見宴箏還在生氣,拉著她走到一旁輕聲安慰了起來。

  也許是因為她們都是女子的緣故,幕後之人並沒有捆住他們,這倒是方便了她們動作。

  謝顏的聲音又輕又軟,語調緩慢,她早已了解宴箏的性子,好話不要錢地往外面說,時不時拉著宴箏的手安撫。

  宴箏起先還彆扭的很,她覺得今日的謝顏有些不對勁,她可不像是在這個的環境下還能如此放肆的人。

  直到她的手拉住她的,手心裡的酥麻感讓她瞬間會意。

  她摸了摸頭上的髮簪,故作大方道:「這件事我也有錯,是我非要進來的,兄長若是知道嫂嫂被我連累,定會怪我。」

  「好阿箏,我們不會有事的。」謝顏壓下心裡的忐忑,強撐著笑道。

  儘管宴箏已經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但她還是希望用不到那個法子。

  這時的她們還沒發現,在她們的側後方,一個小小的圓孔里,有一隻眼睛正在觀察著她們的一舉一動。

  見裡面沒了動靜,眼睛的主人很快悄聲離開,順著台階來到陽光下。

  「裡面怎麼樣了?」拓跋烈站在一個空蕩的院子裡,背著手問道。

  瘦小的男子站住他的面前,低聲回答,「她們已經醒了,說了幾句話便安靜了下來,並無異樣。」

  拓跋烈冷哼一聲,「幾個閨中女子能出什麼事,徐飛月還是太小心了,自己在裡面看著不說,還叫我們盯著。」

  瘦小男子沒有回答,拓跋烈又道:「去通知宴徐行和宋尋的人回來了嗎?」

  「已經回來了,他們很守信,並沒有派小尾巴跟著。」瘦小男子道:「我們的人確實在他們手中,但他們未必肯交換。」

  「我早就料到此事不會如此順利。」拓跋烈譏誚道:「什麼摯愛之人?我瞧著不過都是沽名釣譽、無情無義之輩,真要是防著他們加官晉爵了,什麼人都沒有用。」

  瘦小男子遲疑片刻,「好在宋尋還算重情重義,他不顧宴徐行反對,直接去大牢提人了,只是有宴徐行攔著,他未必能順利將人帶出來。」

  「哼,還是給的威脅不夠。」拓跋烈眼睛一轉,面露猙獰道:「乾脆我去剁了她們一根手指頭送過去,我看他們還敢不聽話?」

  從抓到她們到現在已經過了足足一日,宴徐行等人還是那般磨磨嘰嘰,拓跋烈的耐心都快消磨殆盡了。

  他本就性子急切之人,要不是有徐飛月擋著,他定不會叫她們好過。

  那宴徐行也是,也不知道和徐飛月的傳信中說了什麼,竟然說要給他們兩日的時間放人。

  他可不信這些人會這麼好心,就該給他們來些狠的。

  這麼一想,拓跋烈覺得這個方法太妙了,反正徐飛月現在和她們待在一起,他做什麼都攔不了,不如隨心一回?

  想到便去做,拓跋烈提了提腰間的刀,獰笑著往地牢走去。

  「拓跋阿尼,這樣不行的,徐姑娘吩咐過,在宴徐行帶人過來之前,不能輕舉妄動。「瘦小男子追上他,張開雙臂,苦口勸說道:「若是壞了徐姑娘的大事就不妙了。」

  拓跋烈聽罷突然來了氣,厲聲道:「你還知道自己的主子是誰嗎?我做事也需要你來質疑?」

  上京城中所有的探子都歸徐飛月掌管,可所有的侍衛都是他做主,他的話就是命令。

  什麼時候他的人都聽徐飛月的命令了?

  「可是……」瘦小男子還在擔心。

  「滾開!」拓跋烈冷聲道:「你若是無事就去給溫慈餵點藥,他若是醒了我們都要遭殃。」

  說罷,他越過瘦小男子,大步離開了。

  就像當時他去刺殺宴徐行的時候一樣,他要做的事誰也攔不了。

  瘦小男子看著拓跋烈遠去的身影,心裡的不安在一點點放大,但他人輕言微,只能按住他的吩咐去找溫慈。

  可是等他打開房門,看見空無一人的床榻的時候,他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張。

  驚呼聲還未叫出來,一道身影便在他的眼前掠過,瘦小男子只覺得寒光一閃,腰間的配刀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說,你是誰?」溫慈的聲音如同魔鬼的低語在他的耳邊炸開,「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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