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我有一樣東西

  大皇子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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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子，外頭容家來人了。」東福從外面走進來。

  「容為安來了？」

  「不是，是容家二小姐請見。」

  大皇子楚亦筆尖一頓，有些意外。

  他以為容為安會親自來，再不濟也是容兆這個新科狀元來，怎麼會是容二小姐？

  東福半天沒等到自家主子回話，掂量著又問了一句

  「主子，您看這容二小姐，見是不見？」

  楚亦提筆猶豫不決，在畫紙上的一個枝頭處，不知該不該添上一朵花色。

  「我再想想。」

  容清已經等了半柱香的功夫，可去傳話的小廝還沒有回音。

  容清一把掀開車簾，直接就要往府里走去。

  門前的兩位小廝趕忙攔住了容清的去路。

  「容二小姐，未得我們主子應允，您不能入內啊，您別為難我們。」

  容清冷冷的看著他們

  「我不為難你們，勞煩再替我給大皇子帶個話。」

  「您說您說，我們一定帶到。」

  「容家的馬車就停在大皇子府門外。」

  兩個小廝還等著下半句，卻遲遲沒等到，疑惑道

  「沒了？」

  「沒了，就這句話。」

  小廝摸不著頭腦，卻也不敢耽擱，往裡面去了。

  小廝把話帶到後，楚亦一愣，趕緊讓人把容清迎進來。

  楚亦在心中暗自懊惱，怎麼沒想得周全一點。

  容家今日出事，滿朝皆知，容家人在自己府門前，若是自己一直不見，豈不是落下個忘恩負義的名聲。

  容清跟著引路的女婢一路穿過抄手遊廊到了會客的正堂中。

  「容清問大皇子安。」容清規規矩矩的行了禮。

  「容二小姐不必多禮，請坐。」

  容清落了座，才有空打量楚亦，上一世她只見過楚亦一次，幾乎沒什麼印象。

  看他一身松柏玉袍，本應該翩翩修立卻因為過於圓厚的頜角顯得些許笨拙了一些。

  楚亦吩咐人上茶，容清卻沒有時間坐等品茶了。

  她直接起身走到楚亦面前微微欠了欠身子

  「想必大皇子應該知道容清為何而來，容清也不繞彎子了。

  「請大皇子幫我大哥洗脫冤屈。」

  楚亦沒想到容清這樣直接，他還沒想好託辭，她便把他推到了台前。

  「這……」

  「我大哥是被冤的，大皇子應當清楚，家父突聞此事，急火攻心，已經臥床不起，還懇請大皇子看在往日師徒情誼的份上，幫容家一次。」

  容清的身子彎的更低了。

  「容二小姐快快請起。」

  楚亦趕忙上前虛扶一把，一旁的婢女很有眼色地就將容清託了起來。

  容清目光灼灼地盯著楚亦。

  楚亦思忖了半晌，終是為難地說道

  「此事事關重大，我與容家的關係——，也不適宜出面，理應避嫌才是。」

  容清心冷了下去。

  上一世她曾無意聽父親說過，大皇子學問方面倒是開竅，可惜太過優柔寡斷，瞻前顧後。

  「大皇子此話有差。」容清逼視著他的目光。

  「我大哥為何會有此番劫難，真的是因為有人針對我容家嗎？」

  楚亦避開了她的視線。

  他知道。

  他自小便是由容為安教習，容為安守舊，在儲君之位上一直支持立嫡立長，可容為安卻從來沒有跨入過自己的陣營，沒有參與過任何的黨爭勢力。

  可以說，容為安效忠的始終是垣帝。

  可在朝堂人的眼中，早將容為安劃為自己的羽翼，許多針對容家的事，實則都是衝著自己來的。

  可那又如何？

  如今容嵇之事涉及國財，自己若是被牽扯其中，後果難料……

  楚亦思及此處，衝著容清說道

  「我也相信容嵇是無辜的，如此容二小姐且回家安心等著，都城司自會查明一切，還容嵇清白。」

  容清冷冷的看著楚亦。

  好，好的很。

  楚亦，你可要記清楚，我給過你機會的。

  「紅燭，我們走。」

  容清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上了馬車，紅燭擔憂的問

  「小姐，大皇子不肯幫我們，那，那我們怎麼辦啊？」

  「去七皇子府。」

  七皇子府內。

  頌影走到園子中，靜靜在一旁候著，不敢出聲。

  楚莫侍弄花草時，最討厭別人的打擾。

  直到楚莫直起身子，一旁的侍女立刻遞上乾淨的帕子給淨手後，頌影才行至他身邊

  「主子，不出您所料，容家人去了大皇子府。不過——」

  「什麼？」

  「不過不是容為安，而是容二小姐。」

  「她？」楚莫驚訝。

  隨即又笑笑

  「誰去都一樣，我那位大哥定然不會幫。」

  「您說得沒錯，容二小姐出來時，面如寒霜，想來是被大皇子拒絕了。」

  楚莫嘲弄的說道

  「可惜，好好的一個容家，愣是被我那個蠢貨大哥給用廢了。容家不用盯了，他們難翻身了。」

  「是。」

  楚莫低聲的自言自語

  「可惜了，挺有趣的一個人。」

  府里一個下人走來，恭敬的行禮後稟告

  「主子，容家二小姐在外求見。」

  楚莫一愣，像是有點不相信似的問了一句

  「容家二小姐？」

  「是。」

  容清在花廳中正望著一盆品相極優的蝴蝶蘭出神。

  「容二小姐也愛蘭？」一個淡而清潤的聲音喚回了容清的神思。

  楚莫掛著溫和的笑意出現在花廳。

  即便是笑意盈盈的楚莫，容清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間，還是條件反射地捏緊了手裡的東西。

  她略微調整過呼吸，讓自己的心安定一些，才恭敬地行禮

  「容清見過七皇子。」

  楚莫站定在她身前，她嗅到了淺淺的赤芍香氣。

  楚莫看著她半彎著的脖頸，神思有瞬刻飄忽，卻即刻就清醒過來。

  「我知道容二小姐為何事而來，恕本皇子無能為力。朝堂之事，我向來不喜歡摻雜，容二小姐，找錯了人。」

  「七皇子不摻雜朝堂事，那侯府歸親宴那日為何要救何家姑娘？」

  「與人為善，舉手之勞而已。」

  容清氣結。

  這人說起胡話來，竟然還能面如春風！

  楚莫等了片刻，突然咳了起來，半晌後，皙白的臉頰上都泛起層紅暈。

  「容二小姐見諒，我這身子不爭氣，就不多留了。」一句不長的話，他說的有些氣喘。

  「頌影，送客。」

  「容二小姐，請。」

  容清的身子立著沒動。

  頌影遲疑的開口道

  「容二小姐……」

  容清轉身攔在楚莫身前，一瞬不瞬的直視著他

  「我有一樣東西，想必七皇子一定會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