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昭萊受傷

  趙構眉心微微凜冽，多了幾分堅定，「國師都那麼看我，雖然平時我們素無交集，可是我一直佩服他的磊落和智慧，既然他都這麼說，我心裡也有了底，這件事情，就算再難，我也要查個水落石出，不管是誰。」

  沐輕蔓看著他臉上的神情堅定，目光耿直的點頭，忽然想起了什麼，微微蹙眉，「不行，廣梁到了京城，我得把他帶到大理寺關押，不然要是出了什麼意外，我就找不到唯一一個可以審問的人了。」

  趙構還真是聰慧，生怕皇上對廣梁做手腳，先把廣梁帶過來。

  他站起來，看著張氏，「你就陪著蔓兒說說話吧，我先去衙門了。」

  張氏欲言又止的看著他離開，無奈的搖了搖頭，「蔓兒別怪你乾爹就是這個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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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關係，我明白的。」她目光深沉，心裏面卻重重的鬆了一口氣，她沒看錯人，公玉瑾歸也沒有看錯人。

  在這裡呆了一天，沐輕蔓才回去。

  第二天，綠意就把夜闌珊的消息帶給沐輕蔓，說是要動手了。

  沐輕蔓在翠竹園的大廳里等著消息，小玉也知道這件事情，心裡頭痛快著呢。

  天色寒涼，寒風起，漫天碎雪紛紛起舞，飄落到別處，夾雜著綿軟的新雪，一起落到了地面上。

  大廳里溫暖如春，茶爐上的熱氣咕嘟咕嘟作響，外面寒風凜冽，小廝拿著掃帚一下一下的掃著地面，發出沙沙的聲音。

  「到底什麼時候能有結果？」小玉著急。

  「大約下午吧，總歸是今天。」

  「那真是最好了，這個四皇子走的歪門邪道，給他點教訓嘗嘗，讓他張張教訓。」

  沐輕蔓笑著，心裡頭高興得很。

  忽然聽見外面忽然靜下來，小玉也詫異的探出頭去看看，「咦？是公子回來了嗎？」

  沐輕蔓心裡一頓，公玉瑾歸不讓她輕舉妄動，若是知道了自己派人去試探四皇子，會不會生氣？

  這麼想著，就聽著聲音重新響起來，小玉大驚的招呼她，「姐姐，你快過來，那個人不是昭萊公主嗎？」

  沐輕蔓心裡一沉，慌忙的站起來爬到門口，掀開帘子看著，幾個人簇擁著昭萊走過來，昭萊的胳膊受傷了，鮮血直流，公玉瑾歸沉著臉跟在後面，可見神情陰鬱。

  沐輕蔓心裡微微一顫，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心虛的慌了。

  公玉瑾歸抬頭，也看見她，目光深沉肅冷。

  小玉咦了一聲，看著那些人把昭萊帶到了這裡，連忙攔住，「你們做什麼？公主受傷了怎麼不回府去醫治？」

  昭萊面色憔悴，剛想說什麼，就聽著公玉瑾歸在後面冷沉的說道：「讓開。」

  小玉一愣，訕訕的鬆開了手，讓開了路。

  沐輕蔓也跟著心裡微微一驚，讓開了路，他們把昭萊公主帶了進去，昭萊坐到了她原本坐的榻上，沐輕蔓不知道怎麼的，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了？

  她愣愣的站在那裡，小玉卻不一樣，他湊上前去圍著昭萊公主轉了轉，「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們這是遭劫了啊，幸好我沒去，我武功不好。」

  公玉瑾歸冷冷的掃了一眼沐輕蔓，如芒在背，沐輕蔓目光心虛的躲了躲，看到別處。

  「大夫呢？」公玉瑾歸看向一個侍衛。

  「還沒來。」

  「拿藥來。」公玉瑾歸看向小玉，示意了大廳的一個方向，那是放藥箱的地方，小玉點頭，跑過去拿過來，公玉瑾歸剛要接過來，沐輕蔓連忙走上前去，「我來吧。」

  公玉瑾歸手上一頓，目光深沉的看著她。

  沐輕蔓咬了咬牙，拿過來，剛要蹲下給昭萊換藥，昭萊忽然一躲，抬頭看著公玉瑾歸，「我要你幫我。」

  沐輕蔓身子微微一僵，公玉瑾歸站在那裡一動不動，昭萊目光倨傲的看著他，「這一刀我是替你擋的，難道你都不幫我上藥嗎？如果不是你，我寧願讓血就這麼流著。」

  沐輕蔓在那裡咬緊了牙關，忽然明白了什麼。

  刺殺四皇子的時候，公玉瑾歸和這個昭萊公主恐怕都在場，而公玉瑾歸定是認出了是沐輕蔓派去的人，才想辦法阻攔，昭萊公主替他擋了一刀，就這樣理所當然的跟著回來了。

  公玉瑾歸站在那裡微微沉吟，小玉眨了眨眼睛，看著三個人僵持著，忽然聽見外面有動靜，一拍手，大聲地說道：「嘿，大夫來了，讓大夫給你上藥，這樣你就不怕別人會害你了。」

  小玉說的昭萊有些窘，老大夫果然來了，公玉瑾歸微微側身讓開，給小玉使了個眼色，自己走了出去。

  「瑾之，你去哪裡？你不能走？」

  公玉瑾歸微微一頓，「公主上藥怕是有些不方便，我迴避一下。」

  他說完，昭萊咬緊了下唇，目光怒視的瞪著沐輕蔓。

  沐輕蔓放下藥箱，目光冷沉，「既然公主不想讓我幫忙，那我就不勉強了，大夫，你要親自給公主上藥，要是有半點差池，公主可饒不了你……」

  「你……」昭萊憤憤的看著她。

  沐輕蔓走了出去，小玉還站在那裡嬉笑的站著，「放心吧，還未到弱冠，不用避嫌，我也不會偷看你的，我就看著大夫。」

  ——

  沐輕蔓走了出去，看著公玉瑾歸站在窗前，負手而立。

  窗外寒梅料峭，寒風凜冽，順著窗子吹進來，帶著冷氣，吹散了屋裡面的熱氣。

  沐輕蔓走過去，走到公玉瑾歸的身後，停下，微微沉吟，「兄長？」

  公玉瑾歸沒有回頭，面色沉靜的站在那裡。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開口，「是你派去的人。」這句話格外的篤定。

  「是。」沐輕蔓痛快的承認了，「我知道他殺了成爺和小穗兒，心裡放不下這口氣，但是我沒想真的傷了他，只是想藉此看看皇上的態度。」

  「然後呢？」他忽然轉過身，目光撰取的凝視著她的神情，「知道了之後會怎麼做？」

  沐輕蔓啞然，「我……我沒想那麼多。」

  「你是想轉而利用太子？我告訴過你，不要去動四皇子，這世上不是只有你一個聰明人，你以為四皇子能走到今天，風頭超過了太子，靠的是別人嗎？」

  沐輕蔓面無血色，看著他，公玉瑾歸眉間陰鬱沉沉，抿了抿唇，「兄長，我知道不簡單，可是我也想去做，太子上次一來，加上沐晉嚴的打算，我在中間不得不想那麼多，我不能把四皇子真正的當成是朋友，因為他利用我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可是比起太子，我卻寧願看好頭腦簡單的太子。」

  公玉瑾歸面色陰鬱寡淡，目光冷冽，「你是這麼想的？」

  沐輕蔓走上前，靠近他，擁抱他，輕輕地摟住他的腰，靠在他的懷裡。

  公玉瑾歸身子微微一僵，蹙眉，沒有動彈。

  沐輕蔓聲音溫和，「我不騙你，你不要生氣，更不要生我的氣，我不知道會傷害到你，不然我不會讓他們去的，我只是想試探皇帝的心意而已，我沒有親人，也沒有朋友，我只有你，你可不能生我的氣。」

  公玉瑾歸輕嘆了一聲，一隻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怕，「你讓我說你什麼好？明知道不對還要逞一時意氣，現在後悔也晚了。」

  沐輕蔓聲音低沉的嗯了一聲，沒有接著說下去，「那個昭萊怎麼跟著來了？」

  「離開皇宮的時候，正好遇上了四皇子，看著他被人纏著，我們就上去幫忙，不過我認出了那些人，心裡只顧著生氣，你這麼不聽話，讓我說你？」

  沐輕蔓抿唇，「那四皇子怎麼樣了？」

  公玉瑾歸面色冷肅，「他抓了一個人。」

  沐輕蔓身子一僵，抬頭看著他，面色一變，「什麼？」

  「當時他不知道怎麼的，對著一個人就是不鬆手，來了幫手後追了挺長時間，昭萊公主又受了傷，我只能先讓人帶她回來。」

  沐輕蔓目光一縮，「那個暗衛被抓了？」

  公玉瑾歸冷肅的點頭，「這也是我擔心的地方，你可別忘了，當初你的暗衛救過他，他自然記得大體的招式，若是被他發現了，你怎麼解釋？」

  沐輕蔓心裡微微一沉，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意外，自然擔心的不行。

  公玉瑾歸摸了摸她的頭，「算了，先別想那麼多了，先顧好眼前再說，看看四皇子的反應也不遲，反正已經做了，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嫁禍給太子。」

  他眉間閃過一絲凌厲，沐輕蔓心中一顫，她意識到自己闖禍了。

  小玉從裡面出來，看著這一幕，忽然捂著眼退回去，「哎呦呦，你們這是做什麼啊？我還是個未成年人吶。」

  沐輕蔓輕笑了一聲，公玉瑾歸眼裡閃過一絲笑意，看了一眼小玉，瞪著他，「滾過來。」

  小玉訕訕的捂著眼睛走過去，「做什麼？」

  「這件事情是不是你也知道？」

  小玉轉來轉眼珠子就知道是什麼事情了，「知道啊，我當然知道，我還想給你個驚喜呢……」

  沐輕蔓抿唇，真想捂著他的嘴，公玉瑾歸目光一閃，划過一絲寒氣。

  「驚喜？驚嚇還差不多。」

  他輕笑，拉著沐輕蔓的胳膊走過了茶爐旁邊，看著裡面的大夫和昭萊公主從裡面出來。

  「國師，藥已經上完了，只要不碰水，多則半個月，少則幾天就能完全恢復。」

  公玉瑾歸壓根就沒放在心上，點了點頭就讓人把大夫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