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偷走時間

  「怎麼了？」段汀柳蹦躂過來，靠在程星河肩膀。

  「沒什麼。」程星河說，「就是看見一些舊文件夾，但是打開之後什麼都沒有。」

  歐陽秀看著程星河的衣服，微微皺了眉。

  段汀柳和歐陽秀不一樣，她心大，認定程星河是朋友之後基本上是程星河說什麼她就信什麼。

  「我們在找一圈，要是沒有就回去？」段汀柳問程星河。

  程星河環視四周，她覺得這間房子裡應該有什麼，她一隻被一種氣息吸引著，就算是把剛才的文件藏了起來，那種奇異的氣息也一直環繞在她的周圍。

  程星河不相信有無緣無故的巧合，她不知道自己以前會怎麼想，但是她相信就算自己失憶了，自己的性格也不會發生改變，可是，她身邊的每一個人都說她和之前的自己相差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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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造成這種現象的原因只有一個——謊言。

  失憶之前的自己在說謊，或者是失憶之後的除了自已以外的所有人在說謊。

  而打開謊言真相的一部分，就在這個房子裡，這是程星河站在門口的時候就能確定的事情。

  程星河找到一些文件，一下信件，當她拿起他們的時候，程星河很確定自己就是這個寫信的人。

  歐陽秀和段汀柳在房間中仔細尋找的時候，程星河就在客廳，她沒有去其他任何房間，她就站在客廳里，透過落地窗看窗外面的土地，粘膩的土壤，像鐵鏽的顏色，壓抑著裹緊整幢大樓。

  程星河很難想像，一個人每天生活在活埋的狀態中是什麼感覺。

  這時候，正在書房裡的段汀柳有些新的發現：「快來，這裡有點問題。」

  程星河走進來一看，震住了。

  這個書房大概是五六平方的樣子，其中一半的位置的地板被掀了起來，段汀柳正在用力端著一角，程星河趕緊幫她把整個地板都抬起來。

  程星河上手的一瞬間，就覺得，段汀柳這個姑娘的力氣真不是一般的大。

  然而她沒有想到，能幫著她直接掀開的自己也是個力氣不同尋常的主。

  歐陽秀進來的時候正好看見這一幕，頓時覺得自己弱小又無助。

  「看什麼呢？」段汀柳看著歐陽秀沒見過世面的樣子，腦袋一歪，衝著自己剛翻出來的空洞努努嘴，「走啊，快點，不等你了。」

  說完，就打開手電走了。

  這間……就大概稱之為地下室吧，這間地下室實在是非常的暗，而且有些年久失修的意思，走下來的台階吱呀吱呀作響，感覺稍微腳下力氣大一點就會斷掉。

  程星河走在前面，強光手電將這裡的照亮如白晝，她環顧四周，發現這裡是在地里掏了一個空間出來，上下高度不足兩米，木流年站在這裡大概是要彎著腰的。

  木流年？程星河晃晃腦袋，怎麼突然想起他了。

  程星河繼續看周圍，伸手摸上去，就是普通的紅土地，如果下雨的話，這裡基本就是一個泥坑。

  怎麼會挖一個空間出來但裡面什麼都沒有呢？

  「看見什麼了？」歐陽秀站在程星河的身後，緊緊盯著她。

  「沒有。」程星河轉過身，說，「空的。」

  「空的？」段汀柳太相信，「怎麼會有人挖一個空的地方，還是這麼隱蔽。」

  「應該是有東西的，但都搬走了。」程星河蹲下，指著地上的一處痕跡說，「這裡曾經放過類似儲物櫃之類的東西，四角，很重。」

  「那……」

  「走吧。」歐陽秀說。

  三個人剛轉身，就被一群穿著漆黑長大衣的人堵在了門口。

  來者不善，程星河稍微後退兩步，向後招手示意他們不要輕舉妄動。

  程星河緊盯著其中的一個人，那個人帶著一個大帽子，看不清楚臉，就像林雀兒最後描述的那人似的。

  「好久不見，程組長。」

  那個人主動開口，對著程星河微微一笑：「最近聽說您家裡出了些有事情？」

  「沒有。」程星河站在原地，覺得自己的身體好像被定住一樣，一陣一陣的心悸，心臟跳動的聲音她都能聽清楚了。

  「呵。」那人不在意的笑了一笑，「知道您不願意和我們這種小人物說話，就一點，請您儘快離開，這裡不是您能來的地方。」

  「不歡迎我？」程星河提起眼皮，半挑著眼睛看他。

  「您誤會了，」那人又笑了一下，「我是特意來敬告您和您的朋友的，我直到您不會在意我們這些小魚小蝦，但請您關注一下您朋友的身體健康。」

  「什麼意思！」程星河反感這人的笑，但他說的話不能忽視。

  「以上，是我今天見您的全部內容，再見。」

  說完，那人衝著程星河行了個禮，轉身一步帶著他身後的所有人都不見了。

  「他剛才說的是什麼意思？」

  「不清楚。」程星河回頭看他倆，神色有些不好，「保險起見，我們還是先走吧。」

  段汀柳看著程星河的面色不好，轉頭對歐陽秀說：「走吧？」

  「走。」

  三個人出來的時候明顯感覺不對勁，程星河仔細回想剛才的陌生人，他們都只站在門口，就連說話的那個人都是站在樓梯的最後一階，他們好像都是在懼怕這個屋子。

  想到這裡，程星河趕快將段汀柳和歐陽秀推上台階。

  走出樓梯之後，程星河和段汀柳明顯感覺這裡的氣溫和之前進來的時候不一樣，明顯低了很多。

  程星河拔腿就往外跑，走到外面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住了。

  下雪了！

  程星河跑到他們之前停車的位置，別說車了，連根草都沒有了。

  時間好像突然跳躍一樣，在他們走進地下室的幾分鐘裡，外面的世界天翻地覆，程星河後面追出來的段汀柳和歐陽秀很明顯也在吃驚這裡的變化。

  「怎麼回事？」

  「對一下時間。」

  「不對，這裡燈不亮了，」歐陽秀說，「W市的燈光會出現故障的時間冬天居多，也就是說，現在已經過了至少一個月了。」

  「不可能，我們只是在地下室有幾分鐘的活動，就算加上在房間裡面的時間，最多不超過兩個小時。」程星河下意識反駁道。

  「先對時間。」段汀柳打斷兩個人即將吵起來的對話。

  段汀柳將手錶的功能彈出投影，然後開始比對天文台時間，兩秒之後，時間調試比對停止。

  一看到時間，三個人都愣住了——

  冬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