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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章 冒險

2024-09-01 05:54:27 作者: 詠歸春

  林仲帶著寶山和小麥去往檔案館,這會兒倒是不像之前那麼靦腆了,驚訝地道:「沒想到小姐竟然就是那位神醫許淵的女弟子啊!」

  「你知道我?」

  

  「是啊,久仰大名!我特別仰慕許淵先生,從小就把他的《千金要略》背得滾瓜爛熟,就是許先生一向浪跡於山林,我竟無緣得見。京城的許氏醫館我也是常去討教的,還有小姐做的面脂,也是極為出彩,真是得了許先生真傳了! 」說到有關醫家的事,林仲話就多了起來。

  「哪有你說得那麼好,不過我師兄確實是很厲害的!」

  「謝小姐,我是說真的,以後我有問題可以來請教你嗎?」林仲一臉期待地看向寶山。

  「可以啊,我們互相探討,我來這裡,也是為了學習的。」

  「到了,小姐請進!」林仲打開檔案館的大門,裡面是一排排的書架,放著滿滿當當的醫書,書架側面寫有分類和編號。

  寶山略略掃了一個書架的藏書,眼睛都亮了。

  「太醫院的藏書果然不同凡響,我已經看到好幾本想看的了!」雖然她師父藏書也很多,但是這樣還是有許多不同的內容。

  「謝小姐,這些你都可以隨便看,我也在旁邊看,你有事可以叫我。」

  「好,謝謝你了,小先生!」

  「小姐以後叫我小仲就行了!」

  「行,那你也別小姐小姐的叫了,叫我寶山就好。」

  「嗯。」林仲一臉羞澀地點頭。

  「誒,小仲,那門後面是什麼呀?」寶山指著裡邊書架旁的一扇關著的門道。

  「奧,這裡面是往年太醫們給貴人看病的脈案。」

  「哦,那這個是不是外人不可以看啊?」

  「不只是外人,只有三品以上太醫向太醫令提出申請,被同意後才能進去看,最重要的脈案只有陛下手諭才能看,鑰匙也在陛下那裡。」

  「哦,明白了。」

  「不過那裡面都是一些貴人們的脈案,雖說有一些研究價值,但是普通百姓的脈案多的是,沒必要看他們的不是嗎?」

  「嗯,我就是隨便問問,小仲,你去忙吧,我和我侍女在這裡看就行了。」

  「行,那你想看什麼書,我先幫你找出來。」

  「嗯,我也沒想好看什麼書,隨便看看也行。」

  小仲就把醫書的分類大致跟寶山介紹了一下,又在屋子裡多點了一盞燈後道:「寶山,我就在隔壁配藥房,你要是有事知會我一聲。」

  「好的。」

  送走了小仲,寶山在各個書架前徘徊瀏覽,時而抽出一本來看,看到感興趣的就放在一邊,準備問問小仲可不可以帶走看。

  看了一會兒,寶山讓小麥去門口守著,自己則慢慢走到隔間的門口,研究了一會兒鎖扣,準備把鎖孔樣式記下來畫給沈芥,看他能不能想出破解之法來。

  過了寶個時辰左右,大概到了亥初時分,寶山就出來準備告辭。

  「小仲,醫書可以外借嗎?」

  「我看看,有些是可以外借的。」

  「可以,這幾本沒關係的,我去跟大伯稟告一聲。」

  「麻煩了!」

  寶山回到住處,就把鎖孔樣式畫了出來,有些地方不太詳細的,她準備明天帶去現場照著畫。

  「小姐,這樣做會不會有點冒險?要是被抓住了可怎麼辦?」小麥有些煩惱。

  「你要相信沈公子的手藝!」

  「我相信啊,所以我才更擔心。這打不開還好,打開了被發現可怎麼辦?」

  「我再想想,要是有更好的辦法我不會用這招的。」

  「嗯,我想沈公子也不會放心您這麼做的,你先跟他商量商量,要是實在得去,您就讓我去!」

  「知道啦,小麥,我也不能讓你冒險呀!」寶山捏捏小麥的臉道。

  第二天下學,寶山早早就去了太醫院,仍舊是小仲招待的寶山。不過當天檔案館裡有好幾個太醫在閱讀醫書,寶山只抽空去門邊看了幾眼,根本無法拿出紙來照著畫。

  她本來想在那裡多待會兒,把其他人都熬走,再實施計劃,不過,那幾個太醫得知了她的身份後就異常熱情地拉她到大廳里跟她探討起一些疑難雜症來,儼然把她當成了得許淵畢生功力的再傳神醫。

  寶山雖然無奈,但是在交流過程中也學到了很多,受益匪淺。來學習醫術,本來就是她來太醫院的主要目的之一。

  寶山跟太醫們打成了一片,就萌生了另一個想法,她開始排起大家的馬屁來,一一歷數每人在醫學上的成就,把大家哄得十分開心。然後,她就順勢道:「各位大人,我聽我師父說起過,太醫院有位叫齊銘的太醫,擅長婦孺疾病,我一介女流,來尋醫問診的多的是女客,有一些問題想跟這位齊大人請教一下,不知他今日可在?」

  「齊銘?」

  「嗯。」

  「你說齊大人啊,有多久沒在太醫院聽到他的名字了。」有位太醫感慨道。

  他的同僚感嘆道:「是啊,謝小姐有所不知,齊太醫早就告老還鄉了,而且還是因為犯了錯在太醫院待不下去才告老還鄉的。」

  「這是什麼原因呢,方便說嗎?」

  「沒什麼不方便的,」有個年紀大一點的陳姓太醫道,「齊太醫的事我清楚,他們年輕,都不知道了,我給你講講吧。齊老哥醫術是很好的,就是人太耿直了,有一次竟然衝撞了良妃娘娘,娘娘勃然大怒,請皇上治他死罪,但是皇上體恤他為皇家效勞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就免他一死,讓他回鄉養老,只是他向來清貧,被革職時都沒什麼錢財帶回去,不知道如今還健在否。」

  眾人聽得有些唏噓:「咱們醫家,還是像許淵先生那樣在鄉野之中治病救人、扶危濟困來得自在,在宮裡啊,難哪!」

  陳太醫瞪了說這話的那人道:「慎言,什麼話都說得?」

  那人忙緘口不言。

  寶山也不好再多問齊太醫是怎麼得罪良妃娘娘的,便笑道:「其實不管做哪個行當,不管在宮裡還是宮外,都是辛苦的,咱們只能安守本分,謹言慎行。」

  「你們看看,還是人家小姑娘通透!」

  寶山覺得,這群太醫倒沒其他官員那種爾虞我詐,氣氛還挺融洽的。

  「不知那位齊太醫是哪裡人啊,不知道他回鄉後有沒有收徒,我還挺想學學他的一些針灸按摩術的。」

  「他呀,是通州望城人氏,就是不知道還在不在那裡,他走後,和眾人都斷了聯繫。」

  「謝小姐,你不會還想找過去吧?我覺得他可能都不在人世了吧。」

  「我就是問問,萬一以後有機會或者有熟人要去那裡,就可以打聽一下。」

  寶山走的時候,小仲把她送了出來,還把她叫到太醫院門前不遠處的一棵槐樹下,跟他提起齊銘是怎麼得罪的良妃娘娘。

  寶山聽了之後,回去路上心情都有些沉重。

  小仲告訴她,九年前,齊銘因為指出良妃娘娘送給秦王殿下的茶葉喝了對秦王殿下身體不好的事被良妃娘娘記恨,很快就找了個由頭把他趕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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