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太醫

  寶山回到住處，還沒進房間，文君就過來拉著她到涼亭里去看茶花。

  「哇，這麼好看的茶花啊，是花仙子嗎？」寶山驚喜道。

  「是花仙子，寶山妹妹，你也認識啊？」

  「嗯，我祖父也愛養花，我見到過，文君姐姐，這是你從家裡帶來的嗎？」

  「不是，這是秦王殿下親自拿過來的？」文君一臉玩味地看向寶山。

  寶山微微皺眉：「秦王殿下什麼時候來過？」

  「就在你回來前的兩刻鐘前吧。」

  寶山想了想，應該是自己從皇后宮裡回來前一會兒。看來，秦王殿下是先來的這裡再去二公主那裡的。

  「寶山，你可知道，秦王殿下特意送這盆茶花來，說是給咱們兩個賞玩，可是，他還特意問了你去了哪裡，我怎麼感覺他好像想見你，你跟他認識嗎？」

  「不認識！」寶山斬釘截鐵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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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君覷著寶山的神色，有些緊張地道：「寶山妹妹，你不會是生氣了吧，我不該胡亂猜測，對不起啊！」

  寶山意識到自己太嚴肅嚇著文君了，忙笑道：「沒有沒有，文君姐姐，我沒有生氣，我想秦王殿下應該也是客氣，才問我的去向的，他應該就是待人比較客氣。」

  「嗯，秦王殿下人看起來確實挺好的。」文君想起秦王殿下跟她的寒暄，看來他跟誰都這麼能聊。

  「文君姐姐，那我先回房了，一整天了，我還沒休息過呢，我覺得有些累了。」

  「哦好，你去吧，你還沒吃飯吧？」

  「嗯。」

  「公主說今天讓我們在房裡吃就好了，我叫人送到你房裡吧。」

  「好，多謝姐姐！」

  寶山回到房間，和小麥吃了晚飯，在房裡待了一會兒，覺得有些煩躁，就拿了皇后娘娘剛才給她的令牌去了太醫院，決定找她推薦的林太醫討教討教藥理。

  本來，她是準備用秦王殿下給她的印信去找他引薦的那位太醫，甚至楚王殿下也給她推薦了一位，不過現在，她都不想跟他們走得太近，幸好今天皇后娘娘為了跟她示好，也給她在太醫院行了方便。

  這位林太醫是太醫院的太醫令，權力最大，想要查閱卷宗，可能也只有他有權力許可。

  之所以晚上了還去找他，是因為寶山聽皇后娘娘說，這林太醫醉心醫術，且晝夜顛倒，喜歡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研究醫術，且沒有家室所累，所以，一個月里，有半個月的夜班都被他自己攬了去，今天也剛好在。

  寶山心裡還記著沈芥交代她的事，夜裡去，也不怎麼引人注目，行事也方便些。

  於是，寶山跟二公主說了聲，讓侍候自己的宮人帶著，便往太醫院去了。

  太醫院在皇宮的東南角，離後宮和皇上辦公的宮殿都很近。寶山拿著皇后的令牌一路暢通無阻，一刻鐘就到了。

  晚上的太醫院從門口看還是挺安靜的，不過，寶山白天也沒來過就是了。門口，有兩隊禁衛軍守著，增加了一些威嚴，但是，看到寶山的令牌，就客氣地請她進去，太醫院的門子恭恭敬敬地帶她進去見太醫令。

  太醫院除了一個大廳是供大家探討病情、用藥策略和宮人們來取藥問診時接待的，其他更有許多清晰的分區，像生藥庫、配藥房、煎藥房、太醫診室、醫學館、檔案局等等。

  那門子帶著寶山到達大廳，讓寶山留在大廳，從旁邊的配藥房叫了個正在碾藥的小醫員來招呼她，自去找太醫令稟報。

  大廳里瀰漫著草藥的香氣，這對寶山來說是香氣，對很多人來說就是難聞的藥味。

  那小醫員大概也只有十六七歲，生得白白淨淨的，就是有些靦腆，太醫院基本上除了宮女，基本上看不到什么女子，更不要說像寶山這樣貌美的女子。看她穿著打扮也不像宮女，更何況身邊還跟著個侍女。

  小醫員漲紅著臉，偷偷看寶山幾眼就別開頭，結結巴巴地道：「小，小姐，您先坐會兒，我給您倒杯茶！」

  「誒，小先生，你別忙，我只是來向太醫令請教些事情，我就坐在這裡等就好了，我看你是有事在忙吧，你去忙就好了！」

  「我也不忙，就是，就是研磨一些藥粉，不忙！」小醫員還是堅持給寶山倒了杯茶。

  寶山道過謝，接了茶喝了一口，道：「這是什麼茶，有點淡淡的松針味兒。」

  醫員眼睛一亮：「小姐連松針味都唱得出來嗎？」

  寶山微微一笑：「嗯，我也是個醫者，對草藥的氣味比較敏感。」

  寶山的笑容像那剛剛盛開的芙蓉花，把那小醫員晃得心跳都漏了一拍，微張著嘴呆呆地站著。

  小麥看他口水都要流出來的樣子，不禁捂嘴偷笑。

  那小醫員臊得臉通紅。

  寶山瞪了小麥一眼，安慰醫員道：「小先生，要不你還是去忙你的吧？」

  「那個，小姐也是醫者？」小醫員明顯不想走，硬是轉移了話題道。

  「嗯，我此番來，就是想向太醫院裡的大人們請教請教。」

  「這樣啊，您是哪家的小姐呀，怎麼可以來這裡？」

  寶山正要回答，就見太醫令林芝滿臉笑意地迎了過來。

  「是謝小姐吧？」

  寶山點頭。

  「下官林芝，忝列這太醫院的長官。」

  寶山看著頭髮花白但是精神矍鑠，渾身散發著藥味兒的林芝，覺得這位太醫也太有太醫范兒了，連忙對他施了一禮：「小女謝寶山，拜見大人，大人在小女面前怎麼能自稱下官，真是折煞小女了。」

  「誒，謝小姐乃神醫弟子，出身顯赫，又是皇后娘娘親自推薦來的，下官不敢造次！」

  「大人言重了，那是長輩的榮耀，小女子學識淺薄，還要請大人們指教呢，大人叫我寶山就行了！」

  「那，我就稱您為謝小姐吧，小仲，你去叫劉大人和趙大人，還有其他值夜的醫員過來跟謝小姐認識一下。」林芝對站在寶山旁邊的小醫員道。

  小醫員連忙是。

  林芝笑著指著他道：「這孩子叫林仲，是我的侄子，他都在太醫院裡待著的，以後小姐要是有什麼需要，可以儘管吩咐他。小仲，謝小姐是中書侍郎大人家的千金，來這裡研習醫術，你要好好招待人家知道嗎？」

  林仲紅著臉應是，然後就去叫其他人了。

  「原來他是您的侄兒啊？」

  「嗯，這孩子父母走得早，一直跟著我，他雖然比較靦腆，但是手腳還是很勤快的，小姐多擔待。」

  「沒事，學醫要的就是勤勤懇懇，而不是紙上談兵。」

  不一會兒，林仲就把兩位太醫並五六個醫員都叫了過來。

  林芝熱情地給寶山介紹這些人，又帶她參觀了太醫院的各個區域，大家對她都很熱情。

  還是皇后娘娘的令牌好使啊。

  「謝小姐，您今晚有什麼吩咐呢？」

  「林大人，我想去檔案館看看醫書可以嗎？」

  「可以啊，沒想到小姐晚上了還這麼用功，難怪小小年紀醫術就這麼好，你的面脂我們太醫院也研究過，還分析不出全部的材料呢，趕明兒咱們得坐下好好探討探討！」

  「一定一定！」

  「那我叫小仲陪你吧，檔案管理醫書很多，我怕你找不到要看的，小仲很熟的。」

  「好，多謝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