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錢少了

  問明白了情況，曹老師一籌莫展。

  周杰的父母給周杰的錢不多，但是對於中學生而言，委實也不算少。

  但周杰的開銷比較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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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吃的，玩的，還要在同學那裡顯擺。

  有些同學也不是省油的燈，逮著他，就要讓他請客，他不勝其煩，直到有一天他與石圳打起了交道之後。

  班級的同學懼怕石圳，不敢要求他請客了。他自以為獲得了很大的成功。

  石圳是學校里的一號人物，他怎麼的也得是三號四號吧。

  誰知道石圳只是把他當成搖錢樹而已，用他來孝敬妖哥筒哥他們。可憐周杰還覺得自己是小弟，是該做這些事的。

  自己的零花錢入不敷出，他就把主意打到了家裡。

  周杰父母撿垃圾，收紙板……現金的流動比較頻繁，他們回家就把錢放在家中的抽屜里，第二天用就取一部分……

  一直到抽屜里錢累積得比較多了，才整理一回，該存銀行就存銀行。

  他們的粗心大意成全了周杰。

  「可是，抽屜是上鎖的，小兔崽子，你又沒鑰匙，怎麼拿到錢的？」周杰的父親又驚又氣，他想把問題的癥結搞個清楚明白。

  「從旁邊伸進去摸出來。」周杰小聲地回答。

  周杰的父母表示不明白。

  鄭為之心中一動，看到曹老師的辦公桌，與周杰描述的家裡的桌子有些相似。

  他把曹老師的辦公桌左邊抽屜抽掉。

  一眼就看到中間抽屜的豎邊，豎邊並沒有緊密地貼緊上方的桌板，小孩子的手可以不費力地摸進去。

  曹老師的中間抽屜是鎖著的，然並卵……

  周杰父母這才明白，他們辛苦積攢的錢，隨便就讓兒子偷走。兩人即是懊喪，又是心疼，對於這個不省心的孩子，想打……又有點捨不得。

  「那些錢，唉……」曹老師寬慰道，「還好，現在發現了，亡羊補牢，還來得及。」

  「周杰，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了，不要跟這些人來往，你看看，作孽喔，你爸媽辛辛苦苦掙來的錢啊，都餵了狗……比餵狗還不如……」她有些嫌棄地說道，「你看看我們班裡的學生，陳俏、耿媛、王宇凡……她們一心撲在學習上，在一起玩的，也是愛學習的好同學，外面的小混混從來不會打她們的主意……」

  「周杰爸爸，周杰媽媽，你們回去也要多教育孩子，不能把所有時間都花在掙錢上，說到底，掙錢也是為了孩子，孩子敗家，你們掙得多也沒用，孩子爭氣，你們掙得少，照樣以後過好日子……還有，小孩子和哪些人在一起玩，一定要隨時關注到。我跟你們說，那些社會小混混最喜歡的就是像周杰這樣的，看上去像石圳的跟班，其實啥都不是。」

  周杰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周杰的父母連連點頭。他們拍打著周杰的肩膀：「小傑，你聽到老師的話了嗎？」

  周杰被迫點頭。

  周杰的父母表示很滿意。

  「曹老師，既然沒什麼事，那我們先走了。」鄭為之眼看著接下來與他們也沒有什麼關係了，就提出了告辭。

  「鄭警官，你們稍等一下。」曹老師挽留道，「正好你們也在，我這裡有點事，再問問清楚。」

  鄭為之有些摸不著頭腦。

  你現在說的都是關於家長和學生的教育的話題，我們留下來有幫助嗎？

  他看看袁曉嵐。

  袁曉嵐一副既來之則安之的神色。

  「周杰，你過來，學剛才鄭警官的樣子，從我的抽屜里摸點東西出來。」

  周杰不明所以。

  「老師叫你做，你就做。」周杰的父親不耐煩地吼道。

  周杰嚇了一大跳，趕緊拉出了左抽屜，手伸進去掏啊掏。

  兩根手指，捏著一本練習本提了出來。

  「周杰，你老實告訴曹老師，今天上午，你有沒有進過這個辦公室。」

  周杰點頭。哪天他不進辦公室才是怪事。

  「那你有沒有一個人在辦公室的時候？」曹老師繼續問道。

  「我來過一次，是補交作業，沒看到老師，把作業本放那裡，然後就走了。」周杰指了指摞成一堆的作業本。

  周杰的父親皺起了眉頭。

  周杰的母親問道：「曹老師，你想問什麼，我們都在這裡，保證周杰不撒謊，他如果撒謊，回頭我們打死他。」

  「是這樣的，周杰爸爸，周杰媽媽，今天報到收費，學生的中餐費用都是收到班主任這裡的。我們班在上繳對帳的時候，發現少了三百元……」

  周杰父親的臉色沉了下來。

  周杰母親想要說話，欲言又止。

  曹老師還自顧自說著：「我想來想去，所有學生的都收齊了，但數來數去，就是少了三百元。這些錢，也就在辦公室抽屜里存放過……你們看，周杰在家裡……」

  曹老師沒有明說，但話里話外的意思，就是周杰偷了三百元。

  畢竟有前科，敢從家裡拿錢。

  辦法也一個樣，抽屜鎖著也難不倒他。

  還有一個人呆過辦公室的經歷……

  周杰的父親眼睛裡像是要噴火，他想辯解，又不知道從何辯解。

  周杰的母親委屈地說道：「曹老師，不能啊，周杰這麼膽小的一個人，怎麼敢在老師這裡拿錢？」

  「周杰，你來說一說，到底有沒有拿？」周杰父親好像突然想起似的，一嗓子吼向周杰。

  他感覺太憋屈。

  合著，什麼事都往我兒子身上扣啊！

  收這麼多人的錢，有沒有數錯？從教室拿到辦公室，會不會因為口袋有洞，掉了幾張？能不能是其他的學生乾的，憑什麼懷疑周杰？

  如果不是在學校，他早就一拳頭砸在桌子上了。

  曹老師慢條斯理地看著周杰。她覺得今天是偵破了一個大案。

  如果不是鄭警官，誰能想到，這中間抽屜鎖不鎖是一個樣的。

  本來，她只能自認倒霉，自己掏出三百元補上了事。如今看來，這失蹤的三百元，可以找回來。

  為了公信力更強一些，她把鄭為之他們留了下來。當著警官的面，說個清楚明白比較好。

  「我沒有拿。」周杰連連否認。

  「你要想想清楚再說哦，一時犯錯誤並不可怕，改正就好了……」曹老師也沒有說肯定是他拿的，而是繼續開啟教育模式。

  周杰一再否認。

  周杰母親幫腔道：「曹老師，你看孩子也說了沒有拿……」

  周杰父親則是咬牙切齒，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可是，他知道這樣可以拿出中間抽屜的東西的……」曹老師則是明里不說，暗裡一口咬定，就是周杰拿的錢。

  有前科，是慣犯，不是他還有誰？

  「曹老師，你讓我看看你的抽屜。」鄭為之看他們爭執不下，夾在中間覺得索然無味。

  「這錢啊，說不定是自己長腿跑的！」他坐在曹老師的位置上，笑著說道。

  曹老師有些不可置信。案子，不是已經破了嗎？只是周杰不肯承認而已。

  只要多跟他講講道理，他會承認的。

  周杰的父母用期待的眼神看著鄭為之。

  周杰本來耷拉著腦袋，聞聽此言，猛然抬起了頭。

  袁曉嵐有些昏昏欲睡，突然有了精神，就好像剛喝下了續命的咖啡。

  鄭為之的頭腦靈活，她已經領教過了。但這次，實在是不應該出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