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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呀~撿到一個大帥哥

2024-08-31 13:39:00 作者: 一晌貪歡

  賀知風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麼放鬆過了。

  

  在這裡,她不需要在意任何人的目光,更不必在意醉倒之後會不會被爸媽責備。

  這裡也沒有紅星的同事在場,就算醉到之後失態也無妨。而且在她周圍,早已趴倒了不少人。「好酒!」她躺在竹椅上,微微眯著眼,像只不經意間偷喝酒而醉了的小貓,變得慢吞吞、軟綿綿,好像特別容易被拐走。

  她望著天上的月亮,迷惘地揉了揉眼睛,「怎麼有三個月亮!阿染,快看,月亮有雙胞胎兄弟了!」她咯咯笑著,踢了踢趴在自己腳下的時應染。

  「你這傢伙怎麼搞的,不是說酒量不錯?怎麼這就倒下了。」

  時應染驀地抬起臉,無奈地抱怨:「我哪兒知道這個酒後勁這麼大呀,不是說好了是自釀的果酒嘛……」結果竟然比二鍋頭還可怕。

  賀知風咧開嘴笑個不停,彎下腰,忽然伸出手捏住了他的下巴,「呀~撿到一個大帥哥~咦,奇怪,你的臉怎麼是六邊形的?」

  時應染迷迷糊糊地歪了歪頭,把臉放在她掌心裡蹭了蹭,「好涼,好舒服。」

  賀知風就勢摸了摸他的臉,笑的愈發囂張,「小帥哥,跟我去嗨皮呀~」

  可憐她前世十幾年一直在壓抑自己的天性,如今一朝解放,宛如飛流直下三千尺,關都關不住。

  偏偏時應染也醉了,本能地配合她,奮力從地上爬起來,就把她抱了起來。

  「好!咱們,咱們去嗨皮……你想做什麼?去爬樹,還是去翻牆?」

  賀知風感覺身體猛然騰空,強烈的失重感讓她下意識勾住了他的脖子。動作熟練的,就好像以前也這麼做過。

  「你怎麼知道我想爬樹?我,我要去爬桂花樹!」

  以前在賀家老宅前院住著的時候,她非常想要吃一頓桂花糖糕,有一次俞宛好不容易答應給她做了,爸爸和哥哥卻都不在家,那麼就沒有人能幫她摘桂花。

  然而賀知風實在等不及他們回家,就自己爬上了桂花樹,還差一點,只差一點她就能爬上第一個枝丫,不料俞宛突然出現,把她揪了下來。

  結果,不但桂花糕沒了,她還被罰面壁三個小時。等到終於了罰完了,她的胃口也沒了。

  但現在,願意縱容她的人出現了。

  「那我們就去爬!」時應染抱著她,歪歪扭扭往河邊走,差一點踉蹌進水裡。

  幸好賀知風看得清路,時不時就提醒他:「往左~對!現在往右,再往右!哎呀你轉什麼圈?別動,等會兒再走!」

  時應染聽從指揮,聽話的不行。

  半晌,他們總算離開了河邊,來到一塊田野邊,這裡背靠著山,種著不少紅薯苗,還有就是幾棵大樹。

  只可惜這些樹並不是桂花樹,而是桃樹。

  賀知風被時應染放在地上,她掃了一眼,就抱著一棵樹吭哧吭哧往上爬。

  但與其說是爬,還不如說是蹭,費力地蹭了十多分鐘仍然在地面上,她惱怒地一屁股坐在地上:「欺負人,它為什麼不讓我爬?」

  時應染這會兒已經被冷風吹的清醒了些,看她這副樣子,忍不住笑了出來:「那你叫我聲哥哥,叫了我就幫你!」

  賀知風用迷離的眼睛瞥了他一眼,「憑什麼……要我叫你哥哥?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占我的便宜。」

  時應染聽她這麼說,頓時笑的牙不見眼,「那你叫不叫嘛?」

  賀知風搖搖晃晃的,跟個不倒翁娃娃似的扶著樹站了起來,朝他撅了噘嘴,「好嘛,哥……哥哥,你幫我個忙,讓我爬到樹上去唄!」

  時應染愣住,他沒想到賀知風竟然真的會說。

  他喘著氣爬過來,站到了她的身邊,深深地看了她許久。

  隨即背過身,對她彎下了腰。「來,跳上來!」

  賀知風感覺自己有些暈乎乎的,卻還是後退一步,一個助跑,直接跳上了時應染的後背。

  可惜因為酒精作用,此刻的她腿腳發軟,這一下並未穩住,而是直接摔了下來,屁股重重地著地。

  賀知風疼地嘟起嘴:「好疼呀,你壞,你跟桂花樹一樣壞,都不讓我爬!」

  時應染只得轉過身來看她,伸手扯開她揉眼睛的手,握在掌心裡揉了許久,「明明是你笨,自己爬不上去,怎麼能怪我?」

  哪知這一句話像是戳破了什麼不得了的開關似的,讓賀知風撲簌掉下了幾滴眼淚。

  「我,我不笨,我才不笨!是你不好,都是你的錯!」

  這下,時應染是當真無奈了,哄著她說:「好好,都是我的錯,你不笨,賀知風一點兒都不笨!」

  直到他反覆說了十多遍,賀知風才止住了哭聲。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但心裡的淤堵卻在不知不覺中減少了許多。

  這時,一陣晚風吹來,賀知風如同躺在雲朵之間,慢慢閉上了眼睛……

  一夜好眠,賀知風清醒過來時,腦袋還有些發懵。

  直到幾分鐘後,她的記憶才慢慢回籠。

  她記得自己喝醉了,感覺頭特別重,便隨便找了張竹椅躺了上去。但後來發生了什麼,她卻不記得了,但應該發生過什麼。

  「你醒了?」時應染端著一個搪瓷臉盤走進屋子。

  他掃了賀知風一眼,便趕緊把臉盤放在了她的床頭,「起來洗把臉吧。村長和族老他們昨晚也都醉倒了,現在全村的人都才慢慢甦醒,你不用著急,他們才剛開始做早飯。」

  賀知風點點頭,好奇地問:「昨晚,是誰把我送回來的?」

  時應染清了清嗓子,「……我也不知道,我當時也喝醉了。別管那個了,你趕緊洗漱,我先去村長那邊看看。」

  其實,凌晨他醒來時,發現兩人就躺在那棵桃樹底下。

  當時賀知風就蜷縮在他的懷裡,睡得極其香甜。

  時應染驚慌不已,唯恐自己借著酒意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情,但他起身檢查了一下兩人的衣物,才知道他們並未發生什麼。

  隨後,他趕緊把賀知風抱回了屋,繼而回到自己的房間洗了個澡,才把激動而燥熱的心情壓制了下去。

  望著他倉皇逃離的背影,賀知風陷入了沉思。

  她感覺自己似乎想起了什麼,一些發生在高中時期,讓她感受到過一絲溫暖的事。

  那段時期,正是哥哥突發意外離世之後,媽媽最厭惡自己的時候。

  儘管爸爸親自到學校對老師解釋過這件事的原委,可流言還是像不可抑制的毒素那樣在學校蔓延開來。

  沒過多久,她就接收到了同班同學異樣的眼光,遭受到了所有人的孤立。

  這個年紀的孩子行為方式都很簡單,厭惡誰,就開始拉幫結派, 抱團針對那個人。

  賀知風一開始也不明白,為什麼突然間沒有一個人和自己說話,就連交作業、發作業,同學們也都要避開她。

  某次,上完體育課後,她發現自己留在班裡的校服不見了, 費盡千辛萬苦尋找,最終快放學時才在樓下垃圾桶里找到。

  賀知風知道自己是被排擠了,知道她在別人眼裡已經成為了一個「殺人犯」。

  她因為貪玩私自前往水庫,害死了親哥哥,讓媽媽每日以淚洗面,還有什麼資格享受跟以往一樣的校園生活呢?

  這種來自同學集體的排斥,把本就自責的賀知風推入了另一個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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