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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難道是他們告的狀?

2024-08-31 13:38:57 作者: 一晌貪歡

  這次的瓷土礦坍塌事故最終以三死一傷的結果而告終。

  彭心河在茫茫夜色中站立許久,看著被白布蒙上的三位工人陷入了沉默。

  他微微低頭,看到癱軟在地的顧為勝,心理猛然生起怒火,抬手就給了他一巴掌。

  「你不是說沒問題的嗎?」

  「礦下的實際情況為什麼和圖紙上的不一樣?」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說,你要怎麼跟他們的家屬交代?」

  顧為勝惶然無措地捂著臉,一聲也不敢吭。

  早知道事情會這麼嚴重,他說什麼都不會讓工人偷工減料,擅自修改下面的礦道。

  「我,我以為……這裡不是經常使用,改一改應該沒有關係,哪知道……」

  彭心河狠狠在自己額頭上敲了幾下,他當初怎麼就聽了老婆的話,覺得這小子能但此重任呢?

  「你以為!你以為自己是工程師嗎?人家通過勘測結果繪製出來的圖紙,你怎麼能改!」

  「怎麼辦呀姐夫……我,我不會要坐牢吧?」顧為勝咧開嘴嚎啕大哭,撲過去抱住了他的腿。

  彭心河趕緊示意秘書把他從自己身上拉起來,好不容易脫了身就小跑著到自己的車上,拿出大哥大開始四處撥打電話。

  自從他坐上這個位置,就有許多人盯著自己,而他也確實有些不乾淨,私下裡不少不該幫的人。

  如今他有難了,這些人難道能獨善其身?哪有這麼好的事!

  趁著事態還沒有發酵,彭心河打定主意,一定要儘快解決問題。

  他先通知幾個心腹,立刻派人趕到三位死者的老家,把他們的家屬接過來,好生安撫,只要他們不鬧事,賠償的問題好說。緊跟著請人去聯繫報社、電視台試探情況,想要知道上層現在的風向是怎樣的。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彭心河,瓷土礦坍塌是怎麼回事?出了這麼大的事,你怎麼沒有向省里報告!」

  彭心河聽著這個聲音,心瞬時涼了半截。

  「書,書記……我,我……」

  他緊張極了,到底是誰把這個消息這麼快就捅到了省委書記那裡?

  「瓷土礦的安全是誰在監管?資格證是誰發的?是哪個審查的?」省委書記擰著眉頭,很是不悅。

  他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接到這樣的電話。

  聽完對方所說的問題,他頓時就感覺事態嚴重。

  ?「書記,對不起,是我的工作沒有做好。」彭心河急忙解釋:「這次瓷土礦坍塌事件給我們敲響了一個警鐘,從今以後我一定更加深入地落實礦區的安全工作,時刻監管,層層監督,再也不讓類似的安全事故發生……」

  省委書記當即打斷了他:「你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馬後炮!彭心河啊彭心河,別他媽給我談以後,我問的是現在!這件事故該怎麼處理?礦區責任人應當承擔什麼責任?!遇難礦工的後事要怎麼辦,家屬怎麼安撫?這些你都想過了嗎?」

  彭心河顫巍巍地回答:「報告書記,我這就拿一個章程出來。」

  半晌,省委書記語調艱澀地詢問:「所以到底遇難了……多少人?」

  「……三個。」彭心河答道。

  省委書記感覺到一陣眩暈,「一個小小的瓷土礦,怎麼會出這麼大的事故?負責人呢,控制住了沒有?」

  彭心河心虛地看了眼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顧為勝,「控,控制住了。」

  「立刻把他交給市紀委和公安部門連夜審查,從嚴處理!一定要找到事故發生的原因!出了這麼大的事,我們不能不給人民群眾一個交代!」

  掛斷電話,彭心河捂著臉,低聲嘶吼。

  多年的官場,眼看就要平步青雲,沒想到卻砸在了這裡。

  事到如今,他不能再瞻前顧後,只能對顧為勝公事公辦,甚至還得嚴查嚴辦。

  深深吸了口氣,彭心河走出座駕,一抬眼就看到了正在給救援人員分發保暖衣的賀知風和時應染。

  他的眼皮突然跳了幾下,這件事難道是他們做的?

  放眼望去,在場的人之中也只有這兩人有這個本事。

  可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彭心河想不明白。

  賀知風如果真是來尋找瓷土礦的,就該知道這場事故一旦宣揚出去,短時間內必定無法開工,她這樣做對自己毫無好處甚至還有壞處,何必呢?時應染就更不用說了,他唯賀知風馬首是瞻,不可能會自作主張。

  但要不是他們,又能是誰?

  彭心河心道現在想這個也沒用了,頓時咬了咬牙,把顧為勝送到了警方手裡。

  他回家之後如何應付老婆和岳母不提,瓷土礦坍塌事故的後續處理事宜在他的監督下進展的很快。

  頭一個問責的便是貴夕市安監局的局長。顧為勝作為礦主罔顧安全標準擅自修改圖紙,對這次的事件需要承擔主要責任,但怎麼量刑要等到開庭後才能知道。而與顧為勝與顧為勝關係緊密的一些官員也先後受到了處分。

  「依我看,這件事裡還有一個人也需要問責,可他現在還好好的。」時應染坐在駕駛座上,不忿地敲了敲方向盤。

  賀知風露出一抹諷笑:「可不是麼,親小舅子的礦上出了這麼大的事,他難辭其咎。但省里只是通報批評了他一頓,並沒有什麼實質上的處罰。我覺得,這與彭心河的大義滅親不無關係。」

  時應染點點頭,勾起嘴角:「不過他也的確是怕了,把礦工的撫恤金金額開的很高,我看,顧為勝這些年賺的錢都得賠進去。」

  賀知風哼了一聲,道:「活該。」

  「不過,你說那些撫恤金只能全部都到死者家屬的手裡嗎?」時應染擔心道。

  賀知風指了指窗外,「所以我們今天才過來圍觀不是麼?當著大傢伙的面,不怕有人作怪。」

  說完他們便下車,肩並肩走進市政府的接待室。

  一進門,就看到四五架攝影機對著彭心河與一位佝僂老人。

  「老人家,這個存摺里是八萬塊錢,您還有什麼要求嗎?如果家裡有困難,您也可以儘管提。」彭心河對老人低聲說道。

  老人目光呆滯地搖了搖頭,「沒有了。」

  當他趕到達貴夕時,發現兒子的屍體已經火化了。

  除了兒子的骨灰盒以及礦主賠償的十萬塊錢,也沒有可帶的了。本來根據現在的賠償標準,他只能拿到六萬塊的賠償,但彭心河有意彰顯自己的仁慈之心,特意讓政府立了一個名目,給每位家屬都湊了八萬元。

  有了這筆錢,老人能夠把孫子撫養至長大,將來讀書、蓋房也應該足夠。他從山裡來,也不知道自己還能爭取什麼?此刻緊緊抱著兒子的骨灰,只想早點回家。

  望著老人家灰敗的神情,賀知風鼻子泛酸。

  她知道現在在華國,還有許多這樣的事情,可她卻不知道能做些什麼。

  時應染握著她的手,輕輕地按了按,低聲道:「你打了那個電話。」

  賀知風一愣,明白了他的意思。

  要不是有她當機立斷,找聶臻要來了省委書記的私人號碼,勇敢地打了過去,說不定老人根本拿不到這樣的補償。

  雖說金錢無法讓死去的人活過來,但對於他的家庭而言,這筆錢卻顯得極為重要。

  「走吧,我們去斧頭村。」看多了彭心河的表演,賀知風心裡有些犯噁心。

  兩人悄然離去,驅車來到斧頭村,剛進村就被村民們圍了起來。

  「哎呀你們可回來了,村長還以為你們走了呢!」姜娃咋咋呼呼地嚷道,嘴巴里含著一根幫棒棒糖,「謝謝你們送來的禮物,我們每個人都特別喜歡,特別高興!」

  賀知風笑著摸了摸他的頭,「喜歡就好,下次還給你們買。」

  村長和族老很快得到消息趕了過來,為他們送來的物資表示感謝。

  斧頭村的人大多爽利,那麼多禮物也沒有讓他們感覺受寵若驚,只是這份情意已經被他們深深地記在了心裡。等將來有合適的機會,他們自然會回報回去。

  「斧頭村很久沒有這麼熱鬧過了,你們趕緊去休息一下,等到了晚上我們一起喝酒、跳舞、吃臘肉!」村長高興地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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