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會保守這個秘密的

  「我不知道哇……」小丫頭一下子泄了氣的樣子，頹然扔下手中的糕點，「唉，不高興，算了，不吃了……」

  南宮諦失笑：「你要走了？」

  「嗯。」

  「我叫人送你。」

  

  「不用了，我的丫鬟就在附近。」卿親親擺了擺手，「太子哥哥，再見。」

  南宮諦自然就不送她了，他來這裡也不是看書的，小丫頭趕緊走了，他還要趕緊去做正事。

  「太子哥哥，我會保守這個秘密的。」卿親親走到門口，回過頭來，指了指這間小「密室」，「還有你沒有藏什麼嬌的事情，我也不會說出去的，這是只屬於我們之間的小秘密，好嗎？」

  「好。」南宮諦點點頭。

  「那我以後想見你，可以到這裡來找你嗎？」卿親親咬咬嘴巴，滿眼希冀。

  小丫頭的神情這會兒看起來倒是怪可憐的，南宮諦略微想了一下，還是敗下陣來。

  「可以。我不在，你可以留下字條。」

  卿親親這才高興了，拍手道：「還是太子哥哥最好！」

  說罷，抬起小腳正要走，南宮諦卻又忽然道：「對了，我還有一件事問你，聽說你在園遊會上古箏勝過了蕭寶兒，蕭寶兒可是有第一古箏之稱的，你的古箏，又是從哪裡學的呢？」

  卿親親心裡一嘆，該來的還是來了，左右是逃不過。

  不過幸好她身邊的能人多，隨便推唄。

  「我是跟裴先生學的啊！」卿親親眨眨眼，「裴先生說了，一般不輕易教人學琴，所以這是我跟裴先生的小秘密……你去問裴先生，她也不會承認的，嘻嘻。」

  這等於是堵死了從裴先生那裡印證的這條路，南宮諦看了她好半晌，才繼續道：

  「那你跟裴先生關係很不錯？」

  卿親親看著他探究的眼睛，毫不猶豫地回答：「那當然了！」

  南宮諦點點頭，放卿親親走了。

  待她出了書肆大門，外面的手下才進來。

  「主子，安排新的聯絡點吧。」

  南宮諦望著門口想了一會兒：「暫時不用。」

  倘若只是卿親親一個人的話，倒是要換，以防這小丫頭一不留神把秘密泄露出去。

  但今天此番看來，這丫頭背後一定是有高人指點，一個六歲的小孩子，怎麼可能懂得這麼多，說話還滴水不漏？

  卿家，真的看中了他，想站在他這邊？

  南宮諦眉頭緊皺。

  手下低聲詢問：

  「那這卿家小姐……」

  「繼續觀察。」

  ……

  出了門的卿親親，並不知道自己被南宮諦這樣誤解了，她也在琢磨著今天的事情。

  很明顯，南宮諦是在試探她，從很多方面。

  不深談還不知道，原來南宮諦小小年紀，心思竟然這麼深，而且勢力貌似也不小，人雖然不在場，但是什麼地方發生了什麼，卻全都了如指掌。

  想到此處，卿親親不由得一陣脊背發涼，自己的力量還是太弱了些啊。

  不過她的年齡還是有優勢，不管說什麼話，都可以用童言無忌來糊弄，倒是可以半真半假渾水摸魚，南宮諦估計回去也要琢磨好一會兒，至於他最後怎麼斷定，她不用管，最後目的達到就行了。

  今天這番，她也察覺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南宮諦此人疑心非常重，以她這個身份去接近，他雖然忌憚不太多，但也重重防備。

  怎麼才能破開他的防備呢？

  卿親親覺得自己需要一個籌碼。

  那麼，什麼東西才是南宮諦在意的籌碼呢？

  卿親親仔細回想著她跟南宮諦對話的每一個細節，忽然想到了一個人。

  ……

  回到茶樓，杭婉兒竟然還在看那本手稿。

  「這應該沒幾頁吧，你怎麼看了這麼久？」

  杭婉兒這才抬起頭來：「我看了三遍。實在太好看了！」

  卿親親一陣無語——過段時間等「卿卿佳人」的書上了市，才叫你知道什麼叫真正的好看，哼。

  送走了杭婉兒，卿親親瞪著二哥卿晨恪來接。

  這是她臨出門之前就跟卿晨恪約好的，因為她有事情跟卿晨恪商量，而家裡人多不太方便說。

  卿晨恪把她背出了茶樓，一路背上馬車，卿親親在他後背上趴著，揪著他的一捋頭髮，笑嘻嘻道：

  「二哥呀，我就快要過生辰了，你打算送我什麼禮物呀？」

  卿晨恪一笑：「小丫頭，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什麼鬼主意，離你生辰還有兩個月呢，你是不是又看上什麼東西卻弄不到手了？說出來聽聽。」

  卿親親悄悄吐了吐舌頭。

  自家二哥還是這麼聰明，什麼都瞞不過他。

  「那我可真說了啊……不過，二哥你要先答應我，我才說。」

  卿晨恪把她在馬車上放下，一臉寵溺揉揉腦袋：「這個東西很貴？」

  卿親親搖搖頭：「不是很貴，我自己麼，應該就買得起。」

  「會被爹娘罵？」

  卿親親想了想，訕訕一笑：「應該……也不會。」

  「好，那我答應你。」卿晨恪也上了馬車，把卿親親摟在懷裡，「說吧，是什麼？」

  卿親親嘿嘿一樂：「我啊，我想開一間書肆玩玩！」

  卿晨恪確實沒想到會是這個，垂頭看了看她：「你這小腦袋裡，整天都想些什麼，怎麼想到要開書肆的？」

  卿親親便老老實實把話說了。

  卿晨恪失笑：「原來那本書，是阿禮寫的，怪不得……」

  又使勁揉她腦袋：「好個小丫頭，這麼精明，直接把你三哥騙了。我看你這個書肆要是開不起來，到時候怎麼跟你三哥交代！」

  「所以二哥你幫幫我嘛……幫我開一個嘛……」

  卿親親展示絕招撒嬌技能，卿晨恪立刻敗下陣來，答應了她。

  「我就說二哥最好了！」卿親親說著，又開啟了小算盤模式，「二哥你不知道，三哥這本書，在書肆里賣的可火了！我們要是能拿到第二部，那賺錢就是板上釘釘的事，而且是大賺特賺！三哥跟我們分紅，也能賺到錢，豈不是兩全其美？」

  說著，又把市面上各種話本子的價格報了一遍，又粗略的估算了一下開鋪子和印書的成本，卿晨恪本來只是抱著陪小丫頭玩玩的心思，但是聽她這麼一說，不由得有點動心。

  「小孩子家家的，怎麼懂這麼多？哪來那麼多心思？」

  卿親親又開啟了亂扣帽子模式：「是婉兒啦，她家有個僕人，家裡是做這個的，都是婉兒告訴我的！」

  卿晨恪點了點頭：「生意是好生意，只是我們不懂這裡面的道道，還是得找懂的人來問一問才好。」

  「二哥你人脈廣，肯定能找到人才的！」

  「小馬屁精。」卿晨恪繼續琢磨，「有銀子，人才場地都不是什麼大麻煩，關鍵是，我們做書肆肯定不能只賣你三哥這一本書，還是得有幾本好書撐場面才是。」

  「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不出三天，我就能弄來幾本新書稿，二哥你就等著看吧，我們一定可以賺大錢的！」

  卿晨恪笑開了，把卿親親舉起來：「讓我仔細瞧瞧，我家這小丫頭，是不是掉錢眼兒里出不來了……」

  臨到家門口，卿親親忽然又想起一件事，連忙拜託卿晨恪去辦。

  就是蕭皇后宮裡那個宮女流香家裡的事。

  從宮裡出來一時間事情太多，小孩子的精力又很容易用完，每天忙忙碌碌，卿親親差點把這事給忘了。

  這件事要辦得好，以後流香大有用處，因此千叮嚀萬囑咐卿晨恪，一定要找踏實穩妥的人，去流香的家鄉，把她哥哥嫂嫂的事情給解決了。

  「知道了，從小你就愛管閒事，人家只要在你眼前哭一下，你就什麼似的，說什麼也要幫到底，二哥幫你辦就是了。」

  卿親親蹭蹭他：「謝謝二哥！」

  「不過。」卿晨恪正了正臉色，柔聲道，「這個宮女畢竟是皇后宮裡的人，你以後還是少接觸為好。」

  「哦……好。」

  卿親親佯裝乖巧點頭，心裡卻不以為然，流香要不是蕭皇后宮裡的人，她還懶得管呢。

  ……

  第二日仍舊是休息日，卿親親睡到差不多日上三竿才起來，惜夏一面指揮小丫頭們端來洗漱的東西，一面拿了一個包袱過來。

  「杭家小姐叫人送來的。」

  卿親親耐著性子洗漱完畢，吃了點東西，人都走沒了，才連忙打開包袱。

  裡面果然是幾本手稿，全是嶄新的話本子的開頭，包含了市面上各種類型的話本子。

  卿親親大喜，這姚振辦事果然利索又漂亮，自家三哥動作也很快。

  昨天臨走時，姚振告訴卿晨禮，如果有同好也是寫話本子的，大可以也給他拿過來，只要能合作，銀子不是問題。

  卿晨禮自然是有同好的，幾個同好一聽這種分紅模式，再看看卿晨禮率先拿到的那一百兩定金，哪還有什麼疑問，連忙都把手稿連夜整理好，交給了他。

  早晨卿晨禮帶著手稿到鼎盛茶樓跟姚振見面，姚振拿了東西，便立刻送到了卿親親這裡。

  卿親親看了看這些手稿，都十分滿意，跳下椅子就想往二哥那裡去。

  但很快又想起什麼，翻出自己準備好的那本稿子也放進去，才招呼惜夏進來：「惜夏姐姐，你去幫我給了二哥，順便問他要個回話，問問這些書裡面，哪個最好看。他今日應該是要回家吃飯的，就是不知道回來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