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許檸離婚吧
2024-07-26 10:42:29
作者: 耀紫
對於霍肆年的坦誠,我毫不意外,他向來不喜歡虛情假意地遮遮掩掩。
就像我們的婚姻,他不愛我,他被迫娶我,三年婚姻,他對我態度始終冷漠。
哪怕我是許家千金,哪怕只要他和我演出夫妻情深的恩愛戲碼會讓他得到無盡利益,他也沒有給過我好臉。
三天前,我意外知曉許柔柔將要回國的大消息。
此時此刻我聽到霍肆年的話後,滿心平靜,毫無驚訝可言。
本章節來源於𝖇𝖆𝖓𝖝𝖎𝖆𝖇𝖆.𝖈𝖔𝖒
我安靜地盯著霍肆年一言不發。
一會後,霍肆年放下手裡雜誌利落起身,他回頭看向我道:「許檸,不要讓我為難。」
他在暗示我,他需要我識趣地退位讓賢。
「呵呵……」我望著霍肆年無力苦笑。
霍肆年深深地望了我一眼,然後他邁著大步轉身離開。
三年了。
許柔柔消失了三年。
我們結婚三年。
我以為霍肆年的心多多少少都有些熱乎勁了。
今天一看,霍肆年還是那個霍肆年,他從未改變,他依舊視許柔柔為摯愛白月光。
至於我則是他被迫娶回來的、毫無感情的、門當戶對的賢內助。
我跌跌撞撞地走到客廳,往沙發里一坐,雙手捂臉,熱淚順著指縫瘋狂往外溢。
要不要把霍太太的位置讓給許柔柔?
要不要成全霍肆年許柔柔這麼一對苦鴛鴦呢?
我這裡還沒有想出答案。
許柔柔來了。
她來到我和霍肆年的婚房,也是我們夫妻的小家。
許柔柔進門後到處打量。
她一路來到我面前問:「許檸,你一天到晚死纏著我霍哥哥有意思麼?」
我抬頭看向許柔柔,自然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握拳。
許柔柔根本不需要從我這裡得到答案,她來找我有更重要的事情。
簡短沉默後,許柔柔抬高傲嬌的小臉,她儘可能居高臨下地睥睨著我。
她命令道:「許檸!現在我回來了,霍肆年也成功做了霍氏集團總裁,你該滾蛋了。」
我緩緩定睛,一字一頓地道:「我不會滾。」
許柔柔冷笑著問:「呵呵,犯賤是吧?」
犯賤?
這兩個字有意思。
「論犯賤,誰能比得上你啊?需要我幫你回憶回憶你犯過哪些賤麼?」
說著話我不屑地冷笑起身,一步步靠近許柔柔。
「看上個有婚約的男人,為了分開男人和未婚妻,就設法下藥挑撥?」
許柔柔臉色巨變,再不掩飾心底的惡毒。
她輕蔑地問:「當年要沒有我下藥,你能如願以償地嫁給霍肆年?」
下藥那麼齷齪的事情,從許柔柔嘴裡說出來,輕飄飄的,像雲。
我看著許柔柔說:「別說的好像你給我下藥是為了送我上霍肆年的床,你給我安排的那幾個花柳梅毒愛滋病男人現在還在監獄裡吃牢飯呢,你都回來了,不去看看他們嗎?」
這樣戾氣滿滿的話,放到過去,我絕對不會說。
如今我都是命不久矣的癌症病人了。
再克制壓抑自己真實情緒,再把實話往心裡憋,我都擔心自己會死不瞑目。
這些事情是我們姐妹之間的秘密。
也是許柔柔自認為的恥辱。
一步錯步步錯。
要是當年許柔柔的計劃沒有失敗,我的人生早就毀於一群男人的糟蹋。
許柔柔敗了。
敗得很徹底。
反觀我卻意外地因禍得福。
我不僅沒羞憤到自殺,還嫁給了夢寐以求的男神——霍肆年。
在許柔柔看來,我能有今天,全拜她所賜。
可我一點都不領情,所以在她眼裡我極其過分。
許柔柔越想越氣,突然抬眼,目露芒光。
「是你毀了我的人生,搶了我的好運,你還霸占了深深愛著我的男人,都是你!」
她失控地朝我撲過來。
原本我可以輕易推開她,可我沒有那麼做。
原因是我眼角餘光看到了一抹剛剛進門的挺拔身影。
我很想知道霍肆年對我究竟有沒有感情。
「嘭!」
我應聲重重倒地。
許柔柔頓時滿臉驚詫。
她問:「許檸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嬌弱?你明明可以躲開啊!你為什麼不躲?你為什麼要撞得頭破血流!」
她的話音都沒落地,霍肆年邁著大步來了。
瞧見霍肆年,許柔柔瞬間驚慌到手足無措。
很快地,她拿定主意,哭著撲向霍肆年。
「嗚嗚嗚,霍哥哥,還好你回來了,不然我又要被許檸設法逐出帝都了!」
我趴在地上,額頭血流如注,狼狽得像條流浪狗,一陣陣的頭暈目眩。
許柔柔在我身邊抱著霍肆年嚶嚶嚶地哭泣說:「嚇死我了,霍哥哥,嗚嗚嗚……」
我艱難地坐起來,手捂住傷口望向霍肆年,倔強咬唇不肯發出一聲痛呼。
「許檸,你以為我看不出你在玩苦肉計?」
霍肆年高高在上,聲音冷酷如魔鬼。
「我不會再被你的白蓮花外表矇騙。」
我眼睜睜盯著霍肆年視若珍寶的將許柔柔摟到懷裡,後者可憐巴巴地縮在他懷裡啜泣。
「嗚嗚嗚,還好霍哥哥你慧眼如炬明察秋毫,不然我們之間可就要誤會重重了……」
霍肆年低聲哄道:「乖,我知道是那個心機女故意在陷害你,我不會誤會。」
「嗚嗚嗚……霍哥哥……」許柔柔極其感動。
霍肆年長臂攬住許柔柔道:「我們走。」
「恩恩!」許柔柔在霍肆年懷抱里小鳥依人,模樣要多乖巧就有多乖巧。
我看著他們並肩離開。
看著看著,我笑了。
笑聲迴蕩在面積極大的豪華大別墅客廳。
霍肆年被笑聲吸引,回頭盯了我一眼,眼神凶得像是想吃人。
他一眼過來,我輕飄飄地倒地不起。
疼……我好疼……
我躺在地上苦苦掙扎,最後是過來上班的保姆發現我。
保姆打了120,我被匆忙趕來的救護車拉到了醫院。
時間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
我從麻醉中甦醒,入目所及一片雪白,鼻間是濃郁的消毒水味。
我全身沉甸甸的,如同灌了鉛一般,稍微一動,疼得要命。
「霍太太,你醒了。」
醫院護工看到我睜眼,端起水杯用棉球蘸水,她仔細用濕潤棉簽擦拭我的嘴唇。
「你的傷處理了,尾骨有點骨裂問題不大,醫生說甦醒後再觀察兩個小時就能出院回家。」
乾涸的唇瓣舒服了許多,我禮貌地說:「謝謝。」
「不客氣。」簡短的交流後,護工把手機拿給我道:「霍太太,你昏迷的時候你先生給你打了好幾遍電話,十分鐘之前他還給你發了條信息,你現在看嗎?」
「給我。」我伸手接過手機,點開信息,入目所及是條極其簡單的通知。
離婚兩個字明晃晃的,如同利刀,惡狠狠凌遲著我胸腔那顆脆弱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