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不合禮法的親密
2024-07-08 09:44:02
作者: 愛吃泥鰍的小蚯蚓
卓明月連夜收拾了包袱,讓小蘭光明正大地從正門走。
她則從小樹林裡穿過去,那裡人跡罕至,又是更深露重的,不容易碰上人。
她們兵分兩路,說好等天亮就出城,在城外匯合。
不能再等了。白日裡小蘭聽說五姑娘和主母促膝長談許久,足足有大半日,分別之時兩者都挺安靜。
都到這份上了,她們絕不是忍氣吞聲之輩,事出反常必有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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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秦時,哪怕叫秦時親眼見了她被五妹為難,依然沒有帶她走的意思。
實在不能再對秦時抱有指望。
事已至此,便只剩離開這一條路可走。
外面海闊天空的,何愁沒有容身之處?
這是個無風之夜。
幽暗的小樹林中只有她腳踩落葉的聲響。
忽而一聲尖銳的貓叫劃破靜謐,卓明月如驚弓之鳥般身子繃緊身子,望向貓叫的方向。
「二哥,不是我殺了你,你可千萬別找我啊。」
卓明月越走越快,後來幾乎是用跑的。
在她偶爾緩下步子來回頭看時,她的背撞上了一堵人牆。
卓明月起初以為是撞到了樹。
可那人抓著她的肩膀,將她翻了個身。
卓明月對上一雙修長的雙眸,那鷹隼般的目光牢牢地盯著她。
「宴,宴……宴……」
宴清風扼住她下頷,逼她直視著他。
這張慘白的臉他注視了會兒,調笑道:「健步如飛的瞎子,我頭一回見。」
卓明月倔強地找說辭:「生命危在旦夕,什麼奇蹟都可以有。」
她面對宴清風,必須是個瞎子,如此她才能對宴清風殺人一事一無所知。
宴清風低頭,唇瓣觸著她耳垂說:「我剛去過你屋子,她們在你房裡點了催情香。」
果然她們不肯罷休。
先點催情香,再尋人來玷污了她,萬一秦時事後追究,她們便會說是她自己不甘寂寞,與人苟合。
她便百口莫辯。
卓明月鬆了心來,慶幸自己逃過一劫。
宴清風卻在她耳邊說:「所以,卓明月,我中了催情香。」
卓明月猛然睜大了眼,下意識地後退躲避。
催情香這個東西有多厲害,她有所耳聞,只要中了催情香,幾乎沒有不成的事兒。
可,在這裡……
宴清風將她抵在粗大的槐樹幹上,凌亂氣息從她額處遊走到耳邊。
他的手順著她玉臂往下,抓住她的柔荑,一根根撥拂過她的纖纖玉指,指腹在她掌心摩挲。
「幫我。」
他的聲音沙啞。
……
在雲端深處,風潮洶湧而來,掀起一片驚濤駭浪,良久後緩緩平息,仍有餘瀾。
卓明月跪在他身前,雙手麻木。
宴清風指尖挑起她下巴。
「委屈什麼?」
卓明月把眼淚忍住了,不敢直視他:「沒有委屈……」
她越是這樣可憐,他越想欺負她。
「秦時碰過你哪裡?」宴清風垂眼看著她嫣紅的唇一開一合,指腹輕輕捻她鮮嫩的唇瓣,「這裡,他碰過麼?」
卓明月回想起在小樹林的那個大坑中,就在此處附近,她和秦時青澀的淺淺一吻……
那一場不合禮法的親密,她真的不曾心動過麼?
「沒有。」卓明月搖頭,聲如細紋,又似嚶吟。
她無法分辨宴清風為何問這個,但若承認自己和秦時有瓜葛,無任何益處。
甚至可能會害了秦時。
宴清風體內的媚香大約還未完全過性。
故而他看著她嬌軟無助的模樣,才會恨不能吃干抹淨,拆骨入腹。
他克制那些衝動,理了理自己的衣袍:「她們不讓你好過,不曉得弄死她們?」
卓明月很快聽明白,他說的是嫡母和五妹。
「我做不到……」
並非她不想,是她能耐的確遠遠不夠。
嫡母在這長安城中並不算位高權重之人,可要捏死她卓明月,還算容易。
「我做得到,」宴清風拿出一方帕子擦拭她手上留下的他的痕跡,低啞道,「要不要求我?」
卓明月臉頰邊的紅暈更加艷烈。
「求你,我求你。」
她絕不會故作清高地拒絕這樣的機會。
宴清風看了眼她的眼睛,遲遲才應。
「嗯,今日先隨我走。」
她乖順地跟著宴清風身後,隨他離開卓家。
竟意外地發現這條通往後門的路空無一人,原本總該有人守在後門處的。
宴清風解釋道:「你家裡上上下下所有人,都被喊去捉你的奸了。」
卓明月無言以對。
嫡母是生怕誰沒能瞧見她的醜態,生怕她還有臉活下去。
可笑的是,她身處這樣一個家,家中唯一待她好的,是小蘭一個弱女子。
而曾叫她最畏懼的人,幾次三番救她,如今竟給了她暫時的庇護之地,還答應幫她。
她隨著宴清風上了停在偏處的馬車,車廂里陷入良久的幽靜。
車廂的角落裡放置一枚夜明珠,無法亮如白晝,卻也叫所見之處明白清晰。
宴清風闔起眼,背靠車廂閉目養神。
卓明月的聲音打破了這份寂靜。
「將軍今日去我閨房,是找我,還是找一份圖?」
宴清風睜開眼,一雙清湛的眸子借著夜明珠的光,緊緊盯著她。
「圖?」
卓明月先前不太明白,他為何出現在自家小樹林裡,殺了人後又為何幾次三番尋她。
可後來才隱約察覺,他並不是專程去尋她的,只是來找什麼東西。
或許卓家的每間房都該被他翻了個徹底。
而他一無所獲,才會再來卓家。
卓明月道:「將軍看我背,是懷疑過東西可能在我背上?能藏在背上的,只能是圖。」
話落,她的喉嚨便被大手握住。
宴清風並沒有用力,卻也將她嚇得一臉煞白。
他指腹在雪頸的柔軟處摩挲,笑道:「卓明月,不想死的話,還是笨一些好。」
有些事不是她該問的。
卓明月屏息道:「明月豈敢得罪將軍?再者明月一介盲女,人微言輕,無人會入心。」
言下之意,她會管好自己的嘴,縱使她管不住,也沒有人聽信她的話。
可她原本只是想告訴他,小樹林裡有個被草葉遮攔的隱蔽大坑,也許能藏東西。
眼下看來,此事她萬不能涉入其中,更不能妄圖以此博功勞。
「將軍,放過明月吧。」
她的聲音輕顫,卻有幾分嫵媚。
宴清風的手從她脖頸處往下,停留在她起伏不止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