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毀了人小孩一輩子

  夏美捏了捏自己的臉，怎麼想著想著就開始夸上了？

  她趕緊把心思從范成月身上收回來。

  又試著騎自行車再轉幾圈。

  不過現在就沒有剛才那樣順利了。

  勉強騎上去就要摔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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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夏美學聰明了一點，就是要摔倒的時候，先用腳撐住重量，這樣就不會摔倒了。

  范成月進了教室，有意無意地錯過窗戶，隔著窗口往外看夏美一眼，看她還在專心學車，收回視線。

  走到最後一排，坐在楊寧身邊的小丫頭舉手喊他。

  「范老師。」

  「怎麼了嗎？」

  范成月走過去，以為她有什麼問題要問自己。

  結果走過去。

  小姑娘是告狀，說：「楊寧睡覺的時候一直偷吃東西。」

  裝睡的楊寧突然被點名，她抬頭看了看范成月趕緊搖頭。

  「范老師，我沒有。」

  只是可惜說這話的時候，她嘴角還泛著油光。

  「你如果沒吃，那嘴上是什麼？」

  楊寧伸手一摸，自然是摸到自己嘴上的油。

  告狀的周月還洋洋得意，對著楊寧說：「你還撒謊，撒謊可是要被叼舌頭的？」

  楊寧真是氣急了，學著她奶奶的話就開始罵周月。

  「你這個臭三八。」

  范成月是想安靜解決這件事的，可聽見楊寧撒謊，還罵周月的時候頓時變了語氣。

  「楊寧，站起來。」

  范成月聲音大，楊寧的聲音也不自覺跟著大了：「范老師。」

  「午休時間，我是不是說過不要在教室裡面吃東西。」

  「恩。」

  楊寧承認有這個事。

  但是自己是偷偷吃的啊。

  范成月對著楊寧伸出手。

  「把零食交出來。」

  楊寧肯定不給，還對范成月犟嘴：「吃光了。」

  「那你站過來。」

  楊寧不願意，還想擋住自己的抽屜。

  她的動作就是掩耳盜鈴，范成月算是溫柔地讓楊寧站在一旁。

  直接把楊寧藏的抽屜裡面，油炸麻花抽了出來。

  「你跟著我去辦公室。」

  說完拿著麻花走在前面去辦公室。

  「范老師！那是我的。」

  楊寧又哭又鬧的不依。

  范成月說一就是一。

  楊寧看著他的背影，越想越氣，沒追過去，反倒是和周月扭打在了一起。

  她就覺得要不是她告狀，自己的零食也不會被收。

  范老師也不會這樣說自己。

  她生氣就想動手，抓著周月的頭髮就不放。

  「楊寧，住手。」

  范成月回頭看這一幕，出聲呵斥。

  楊寧不放。

  本來在睡覺的學生都因為他們的動靜醒了，看見楊寧和周月打架，趕緊去拉她們。

  結果是幫倒忙。

  亂得更厲害。

  范成月讓他們回自己座位。

  他要去阻止楊寧，因為大家都圍在一起，反倒是拉不開人。

  夏美也不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那種，她聽見教室裡面一下鬧騰起來。

  趕緊放了自行車過去。

  她進教室就只看見圍成一團的人，范成月看見她進來出聲：「來幫我一下。」

  夏美趕緊過去。

  她從縫隙裡面看見楊寧和她的同桌扭打在一起。

  好好的怎麼打架了？

  夏美一邊拉一邊喊他們。

  「你們別打了。」

  楊寧就是要好好教訓周月這個打小報告的，她們以前是怎麼說的，她們是最好的朋友，絕對不打小報告。

  就因為自己不給她吃自己的零食就告自己？

  她也帶她去拿過零食的，是她自己拿不到。

  周月這樣的朋友她不需要。

  楊寧個子高，所以一直都是她在打周月。

  夏美好不容易擠進去。

  她伸手拉住楊寧，抓住楊寧之後，看她停手，自己就趕緊鬆手了。

  畢竟自己被咬可沒兩天，她還是清楚地知道厲害。

  范成月也擠進來，他把被打的周月扶著起來護在身後。

  夏美覺得楊寧是真做得過分了。

  「楊寧，你怎麼能毆打同學。」

  楊寧現在討厭周月，也討厭夏美。

  對夏美教訓自己，一點也不服氣：「你管我。」

  她伸手就還要去抓周月的臉。

  「楊寧。」

  范成月忍不住，一把手抓住楊寧。

  「你現在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囂張的楊寧看見范成月，她還是有點打怵，不過不是害怕，就是尊敬范成月。

  她不大喊大叫了。

  可她還是覺得委屈。

  范成月怎麼也沒想到就這麼一會時間，楊寧就還能做出這種打架的事情。

  他問周月。

  「被打到哪些地方了？」

  周月也是犟脾氣。

  夏美只能幫著她檢查，這仔細一看，臉上被指甲給刮出了不少紅痕。

  趕緊回答：「就是被抓傷了，有被打到嗎？」

  夏美問范成月。

  「怎麼打起來了？」

  她看著周月臉上的傷。

  「有沒有哪裡是疼得特別厲害？」

  夏美很擔心地問她，是因為的她進來的時候，就看見楊寧單方面地壓著她打。

  周月被夏美護著這樣一問，頓時覺得又委屈又疼。

  指著楊寧罵：「你讓村里那個臭爺爺又親又抱才有的零食，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這話說出來，夏美肯定是愕然的。

  這？

  再怎麼生氣也不能說出這樣的話。

  夏美下意識要在她繼續開口的時候捂住了她的嘴。

  她回頭看范成月。

  范成月眉頭緊皺，卻沒有表現出吃驚。

  夏美想到了什麼，想要說話。

  范成月先一步開口。

  「周月，你跟著我出來。」

  周月就是夏美捂住嘴的那個女孩子。

  楊寧瞪大眼睛，她對周月說的話是敏感的，尤其是她在范成月面前說自己。

  「你再說一遍！」

  她握緊拳頭大有再衝上去，直接打她的衝動。

  周月拉開夏美的手，指著楊寧。

  「你就是...」

  在那些話又要脫口而出的時候。

  「周月。」

  范成月大喊一聲。

  不僅是周月渾身一震。

  教室裡面吵鬧的學生都不敢再說話。

  范成月指著周月和楊寧。

  「你們跟著我出來。」

  夏美趕緊推著還要說胡話的周月出去。

  「你跟上范老師走。」

  不能讓周月在其它同學面前多說話，總感覺說出來的不是好話。

  范成月抓住楊寧。

  「你跟著我出來。」

  夏美留下維持秩序。

  她拍了拍手掌。

  「其它同學坐好，準備上課了。」

  她抓住書的手都在抖。

  為什麼抖？

  因為她心驚，周月為什麼能說出那些話來？

  再聯想到之前范成月說楊寧的那些話。

  再回憶起那天楊寧跟著那個老爺爺，夏美立刻放下書：「你們先自習一下。」

  她著急地跑去辦公室。

  辦公室的門緊閉著，夏美伸手推門，可惜推不開，門從裡面關上了。

  她伸手敲了敲門。

  「范老師。」

  范成月很快開門出來。

  夏美看著門一打開。

  欲言又止的，這事，怎麼開口？

  范成月就算夏美什麼都還沒說，但是他都明白一般，知道她想說什麼。

  「楊寧她…」

  「這件事我來解決。」

  范成月有私心，讓夏美插手進來，只會更加麻煩。

  「剛才的話，你就當做小孩子胡言亂語。」

  范成月先這樣一說。

  打亂了夏美原本想的。

  可要是那件事是真的，周月這樣說出來，對楊寧肯定不好，現在范成月讓夏美就當做周月在胡言亂語。

  夏美也認真聽進去了。

  可她想說自己都看見了那個帶著楊寧的人了。

  那如果是真的，難道就這樣任由那個壞蛋他繼續嗎？

  夏美心裡也在猶豫。

  思考報警，可是報警之後，人抓了。

  之後呢？楊寧還要上學，誰能保證後面的事情平安解決。

  夏美內心種種糾結都寫在臉上了。

  范成月都看得清楚。

  「你不用擔心太多。」

  夏美怎麼可能不擔心。

  楊寧就算不聽話，可她始終是一個小孩，在這個年紀，被大人騙，還被同學說。

  要是這件事被更多的人知道，她要面對和承受的那些都是自己無法想像的。

  「這件事…」

  「夏老師，沒什麼事，就是小孩子打架，我已經在教育她們了。」

  夏美的狀態不好。

  可今天的事情，就算換一個老師，知道這種情況，也做不到無動於衷。

  范成月不讓自己擔心。

  可夏美還是感覺整個人都緊繃了起來。

  盯著范成月的時候，也有點不知所措，她應該說些什麼，或者做些什麼才行。

  范成月則是覺得知道的人越多越不好。

  他安撫住夏美。

  「相信我，我會處理好這件事的。」

  「那我。」

  「你去教室吧，教室裡面不能沒有老師，對其它同學也不要說這件事。」

  他也說不出安慰的話。

  說完自己回辦公室，繼續把門關上。

  夏美站在門前，范成月不讓她進去，她也不能強推門進去，她就是後知後覺的憤怒。

  楊寧才多大？

  那天看見的那個老頭。

  說句不好聽的，那就是半截身子都入土的人，你這樣就是毀掉一個小孩一輩子。

  活在人間，不干一點陽間事。

  夏美回了教室手都氣的還在發抖。

  班上的同學也都萎靡不振的，看上去沒什麼精神。

  夏美想要控制一下情緒上課，可翻開書，想的都是楊寧的事情，尤其那天那個老頭子還帶著楊寧去小樹林。

  她現在是多想一點，腦袋就要炸開了。

  一節課講的人不專心，聽得學生也不專心。

  夏美的心思都在楊寧身上。

  她不知道範成月和她們兩個人聊了些什麼，一直到放學，三個人都沒出來。

  夏美負責放學。

  范成月出來露了一次面。

  他帶著周月和楊寧要走。

  「抱歉，今天我要先走，送她們回去。」

  夏美也不敢直接去看楊寧，就擔心她覺得自己看她的目光讓她不舒服。

  夏美點頭答應，讓學生排好隊依次等人來接。

  范成月叫了小雨的名字，小雨麻利的跑上前。

  兩個人說了什麼。

  小雨盯著夏美看了一眼，對著范成月點頭，扭過頭自己玩自己的去了。

  因為楊寧和周月還等著，范成月也沒有太多需要交代的，告訴夏美：「等學生走了你也趕緊回去吧，小雨她留在學校也沒事，這周辛苦了。」

  夏美還在猶豫不決的想要問問楊寧的事情。

  范成月急急忙忙說完，已經帶著她們走了。

  三個人出了學校走的都比較快。

  夏美也就沒追過去，周圍人也不少，還是不開口更好。

  本來一周的工作結束是最輕鬆高興的。

  因為楊寧的事情夏美沒什麼心情。

  原本打算去城裡也暫時不去了。

  她準備先回去，她爸昨天晚上沒回來，怎麼也得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