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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故事講完了

2024-06-20 14:36:38 作者: 玉籠煙

  謝蘅蕪問完話,蕭言舟卻沒有作聲,只自顧自將人抱得更緊。

  她覺得自己快被他勒斷氣了。

  謝蘅蕪懷疑了一下蕭言舟是否有裝醉博同情的可能性。

  但轉念一想,若他是裝醉……恐怕做不出這樣的眼神。

  她輕輕推了推蕭言舟肩頭,想讓他放鬆些,結果蕭言舟又將力道緊了緊。

  謝蘅蕪呼吸一滯:「……陛下再這麼用力,我就再也不見陛下了。」

  這威脅的話,蕭言舟倒是聽懂了,於是十分順從地鬆了點力道,但雙臂還是固執地環在她腰間。

  謝蘅蕪嘆了一聲:「陛下,我不走,我去給你倒點茶水吧。」

  她說著再次試圖起身,蕭言舟卻又將人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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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嘟噥著:「卿卿……」

  謝蘅蕪閉了閉眼,感到幾多束手無策。

  醉了的蕭言舟怎麼這麼粘人啊……

  她如今倒是確信他是真的醉了。

  她想若蕭言舟還清醒著,多半不會喚她卿卿,這稱呼在他眼裡,恐怕太過肉麻。

  可就讓他這樣粘著自己,似乎也不是辦法。

  謝蘅蕪放緩了聲音,溫聲道:「陛下要是不放心,便跟著我好了,如何?」

  所幸蕭言舟儘管醉了,話還是聽得懂的。他沉默了一會兒,似是在思索謝蘅蕪話語中是否有什麼陷阱,半晌後含混地應了聲好。

  謝蘅蕪心頭剛一松,打算撩開錦被起來,便瞧著那迷迷糊糊的人先下了榻。

  她眉頭一跳,下一瞬天旋地轉。

  驟然的騰空感令謝蘅蕪下意識抓緊了手邊的東西,蕭言舟本就松垮的衣襟隨之又散開許多。

  她的頭也暈暈的,想蕭言舟怎麼還有力氣抱她呢?

  總覺得他好像誤解了自己……

  謝蘅蕪晃了晃他衣襟,輕聲:「陛下放我下來。」

  蕭言舟只吐出一字:「不。」

  謝蘅蕪:……

  僵持未果,謝蘅蕪不得不恐嚇他:「陛下再不讓我下去,我就要生氣了。」

  這話倒是管用,蕭言舟立刻將人放下。謝蘅蕪回眸看了眼人,有些心虛地摸了摸鼻子,有種騙了傻子的負罪感。

  可蕭言舟這幅樣子又十分難得,不逗一逗……好像虧了。

  到底謝蘅蕪還有幾分良知,口頭恐嚇過便罷了。她向他伸出手,柔聲:「陛下抓牢我,我不會走的。」

  蕭言舟垂著眼,低低嗯了一聲。

  謝蘅蕪先拿了床榻邊不曾熄滅的燈燭,才拉著蕭言舟往寢殿內的花幾走。

  花几上的茶水每過一段時間就會有宮人進來換,以免主子夜半起身想喝茶水時溫度會不對。

  此時的茶水不久前方換過,正是能入口的溫度。

  謝蘅蕪倒了一盞,遞給蕭言舟。

  後者垂著眼,伸出另一隻手乖乖接過,將那點清茶一飲而盡。

  她便拉著人在花幾邊的坐榻上坐下。

  蕭言舟將她的手牢牢抓住,仿佛是抓著什麼救命稻草一般。

  這真是前所未有的情況……謝蘅蕪一時也不知該做什麼。

  往常即使他喜歡帶著自己,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寸步不離。

  她轉過頭看他,跳動的燭光在他面上明滅,剛飲過茶水的緣故,兩瓣薄唇泛著潤澤的水光。

  這張臉……還真是百看不厭。

  謝蘅蕪回神時,自己的手已經搭在了他面上。

  她面一紅,想自己怎會如此失態,欲抽回手時,蕭言舟已經握住了她的手腕。

  他側過臉,將面頰完全貼在她掌中,長睫遮掩鳳眸深黑而濕潤,像兩道漩渦般,無比多情繾綣。

  謝蘅蕪被他瞧得面頰又紅了幾分,她抿唇,想問他要做什麼。

  卻見蕭言舟微微低下頭,在她掌心蹭了蹭。

  下頜處的胡茬在掌心蹭過,扎得有些酥癢,謝蘅蕪的指尖蜷了蜷,只覺掌心滾燙。

  她細微的反應被蕭言舟捕捉到,後者彎唇,看著她笑了笑。

  「趙全說孤醉了,要叫你過來……可夜深了,孤不捨得讓你走動。」蕭言舟低聲絮絮著,「……孤便自己來了。」

  ……說這樣多話,果然是醉了,但還能說這樣多話,說明醉得並不厲害。

  「那陛下來尋我做什麼呢?」

  蕭言舟抬眸看她一眼,燭影搖搖,美人素衣烏髮,純美至極。

  他目中竟能讀出幾分委屈。

  「果然女郎越是美麗便越是狠心……你竟當真這麼多天都不來見孤。」

  「孤只能夜裡偷偷來看你……好像你我見不得人……」

  「你說孤來尋你能做什麼,孤只是想見你罷了。」

  謝蘅蕪壓下唇角上翹的欲望,忍著笑道:「陛下就這樣想我?」

  回應她的是蕭言舟幽幽的眼神。

  她指尖徐徐勾過他的眉眼,輕聲:「言舟這麼晚來,便只是想見我嗎?」

  「當然不……」

  蕭言舟將頭往謝蘅蕪的方向傾了傾,聲音微啞:「孤清醒時候說不出口的話,現在卻可以。」

  「孤的確不該瞞你許多,但那些事,孤並不想讓你知道。」

  「卿卿聰慧,定會猜到孤從前的日子,可孤……不想讓你知道那些。」

  謝蘅蕪的心微微揪緊,她知道蕭言舟封閉心門,定是有過莫大的傷痛,要他再告訴自己,無異於自揭傷疤。

  但這些事由他一人獨自受著,藏於心中,時日一長,只怕會潰爛得更嚴重。

  他能坦然面對時……才是真的釋懷。

  「陛下。」謝蘅蕪反握住他手,緊了緊,「你並非孤身一人。」

  蕭言舟一哂,自嘲似的笑了笑,低聲說起。

  「先帝在時,京中還有一門望族,為周氏。周氏郎君與某家貴女青梅竹馬,兩家父母也贊成婚事,他們二人馬上便要定親了。」

  「然而聖駕出巡時,卻看中了那位貴女。」

  「皇命難違,此女不得已入了宮,成為眾多妃嬪中的一個,與周氏郎君再無可能。她有意避寵,然先帝正是對她有興趣的時候,她很快就有了身孕。」

  「這於她而言並不是個高興的事情,尤其是在得知周郎由於被先帝忌憚去往了邊關,周氏一族從此在京中銷聲匿跡之後……

  周郎是文雅貴公子,並無武功傍身,去了邊關,無異於送死。」

  「她由此……對先帝恨之入骨,亦恨腹中的孩子。」

  「那孩子的存在無時無刻不提醒著她經歷了什麼。」

  「心死之後,貴女專心弄權爭寵,很快就除掉了所有阻礙,登臨後位。原本她想順手殺了那孩子,誰知那小子命大,竟活了下來。無妨,那便暫時留著好了。」

  「可老的那個卻不行……她用一碗毒藥,親手送走了他。」

  「也親手……永遠埋葬了自己的從前。」

  蕭言舟輕笑,目中涌動暗色:

  「故事講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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