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四章 亂魂曲（四）

  「那他們你打算怎麼辦？」

  茶歇，孟昱看著還在屋子裡的眾多鬼魂。

  「收起來！」蘇意嘆了口氣，進了茶歇也沒有將人趕出去的道理：「說不準，這些人很快就會成為我的客人！」

  如果顧憫之那邊回來消息，這些人很有可能就會與她簽訂契約。不過想想，這麼多的鬼魂，功德倒是翻上幾倍。就算是不為了和天道的交易，單單說為了自己的修行倒也是不錯。

  想著，她就虛空畫了道符將所有的鬼魂附身而上，然後將符紙扔在了自己的桌案之上了。

  「這樣也好！」

  顧憫之點點頭，正說話間，一隻靈鴿猛地從角落而出飛到了他的手上。

  「傳消息回來了？」

  

  「嗯！」顧憫之應著，然後一揮袖靈鴿變成了一張寫著字跡的紙：「地府無異動，並無鬼魂在京城作祟。」

  上面的話很簡潔，但是明白的告訴他們這一切應當不是地府的管理不嚴造成的。至少，他們那邊沒有感應到有魂魄作祟。當然，這裡的魂魄說的不是像剛剛那些遊魂，而是真真實實能夠攻擊人的惡靈。

  「沒有鬼怪作祟？」

  蘇意看著上面的字跡不明所以，如果不是鬼魂做的，那現在的情況算是怎麼回事？難不成，這一群人還能是被人裝神弄鬼嚇唬死的？

  一個兩個還能解釋，這突然這麼多，說是巧合估計連傻子都不相信！

  「閻王辦事靠譜，如果他說不是惡靈，至少那東西不是能夠被地府察覺的！」顧憫之對於老閻王的工作能力還是十分肯定的：「那要是這樣的話，可能的情況就太多了些。說不準，是什麼隱藏在人中間的東西！」

  「你是說，活死人？」

  蘇意看向他，像是覺得這個答案有些不可思議一般。

  「至少，現在這種可能性最大！」

  「那，程飛他們不會有危險吧？」

  他們的一切計劃本來都是建立在是惡鬼作祟這個結論之上的，惡鬼只能對有仇的人下手，想要動不相關的人就要衡量一下得失，畢竟天道也不是真的完全閉了眼的。但是活死人不同，活死人一旦動手可不會理會那麼多！

  「應該……」顧憫之本來想說應該不會，但是又想到最近世事無常，誰也說不清楚下一刻到底會發生什麼也是變了臉色：「走，我們也過去看看！」

  「好！」

  蘇意點點頭，總不能一直這麼在茶歇窩下去。

  兩人打定主意，直接往城東而去。

  ……

  另一邊，程飛和林承已經到了那附近。

  對於這一片兩個人還算是熟悉，跟著顧憫之辦差的時候整個京城也不知道讓兩個人走了多少遍，所以過來算是輕車熟路的。

  只不過，對於這如何查到消息兩個人倒是犯了難。

  之前都是有一個準確的目標，只要順著案子去問總會得到結果。但是這一次不同，本來就是光怪陸離的事，加上兩個人又沒有一個合適的身份，所以只能找到熟識的衙役旁敲側擊的問著。

  反正，一時之間死了那麼多人總歸是要有些痕跡透露出來的。

  「老程，這邊好像跟之前不太一樣了呢！」

  林承一邊走著，一邊對著身邊的程飛說著。這裡給他的感覺很不對勁，平時那麼繁華的街道為什麼現在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就像是，已經經歷過很多事情有些說不出來的蕭瑟。

  「是啊，不太對勁！」程飛也很好奇：「你還記不記得剛剛在茶歇看到的，會不會這裡……」

  「你別嚇我啊！」

  林承一下子就縮在了一起，差點沒撞在程飛的身上。

  雖然他沒有說完，但是他知道他的意思是，這裡會不會是因為鬧鬼才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了？所以，言外之意，就是他們要面對的可能壓根就不是人，而是，鬼？

  他們是接受了蘇意和顧憫之不是人的這件事，但是這可不意味著他們能夠接受其他的不是人的生物。

  剛剛蘇意將他們趕回去他們就已經意識到了什麼，但是因為看不到所以並沒有什麼感觸。但是現在不一樣，那種感覺一下子被放大出來！

  「沒事，放平心態。既然大人叫咱們過來就代表這邊沒有什麼問題了！再說，你我都是七尺男兒，沒有做過什麼虧心事，怎麼可能害怕這些鬼神一類的東西！」

  「對，對！我們不怕，不怕！」

  林承像是聽到了什麼救命稻草，一直在重複著這兩個字。

  似乎，這能夠讓他暫時忘記什麼事情一樣。

  「走吧，咱們先去東城府衙看看！」

  程飛自己也有些打怵，但是看見林承已經那個樣子就知道自己一定不能垮了。

  兩個人就這樣一路怔怔的，一臉菜色走進了東城的府衙。

  「站住，你們！」到了門口，那些差役照例將人攔住，但是當看見了兩個人的臉的時候卻一下子愣住：「原來是兩位大人啊！」

  「嗯！」

  程飛此刻已經沒有什麼念頭去解釋什麼，只是憑藉本能的進去。

  直到一雙腳踏入了府衙之後，那種如箭在背的感覺忽然就消失了。似乎，那種恐懼的感覺很懼怕這裡的氣息。

  「老鄭呢！」

  他穩了穩心神，這才問著府衙之內其他的差役。

  這個老鄭是他們之前辦案的時候一起共事的，所以問起話來可能要方便很多。

  「啊，鄭捕頭在裡間呢！兩位大人找他有事？」

  「是！」程飛點點頭：「還請你進去幫我們通報一聲，就說程飛有事想要見他一面！」

  「行！」

  差役聽明白程飛他們的來意，便滿口答應的往裡間而去。

  而剩下兩個人平復了一下心情之後便四處打量著，這府衙似乎並沒有什麼變化。就好像，外面的一切變化都沒有影響到這裡一樣。

  「我們來的時候看見，這東城這邊好像跟平時不太一樣了啊！」

  有意無意的，程飛忽然提起了這麼一句。

  「嗯？」旁邊還在忙著別的事的差役一聽這話神色一變：「呦，兩位大人一定是許久不來了，這裡，這裡還能有什麼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