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五章 亂魂曲（五）

  「是嗎？」

  程飛嘴角勾起，忽然笑了一下。

  那人的神色掛在臉上連收都收不回去，又是怎麼一副信誓旦旦的說這附近沒有問題的呢！看樣子，這裡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

  「是，是啊！」

  那人被這聲音一問，一時間加上神經的緊繃差點沒哭出來。

  「那……」

  「呦，稀客啊！」正說話間，一個聲音從遠處傳來：「今天你們二位怎麼有空駕臨，平時可都是大忙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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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嗨，這不是，閒下來沒什麼事了！」

  程飛將剛剛的神情一收，暗自里遞給林承一個眼神，然後裝作若無其事的迎著來人走過去。

  那人一身官袍，正是他們要找的捕頭老鄭。

  「你們家小閣老？」

  顧憫之失蹤的事情，整個慶國雖然不是上下皆知，但是京城這個圈子裡面混的人怕是都知道了。

  所有人都在等著顧家某一日轟然倒台，但是前兩日皇上特意為顧憫之夫婦二人又加官進爵的，愣是絕了所有看熱鬧的人的興致。倒是有些不死心的，依然在觀望著。

  「大人無事，只不過被家中瑣事纏身，估計要一陣子才能回來了！」

  程飛嘿嘿一笑，如是他還沒見到顧憫之，這話說的肯定心虛，但是現在他們人都在京城，所以倒是怎麼說都無所謂了。

  「哦？」老鄭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事情才能讓小閣老放下這麼些事情出走，聽說陛下差點愁白了頭啊！」

  「這話可不敢亂說！老鄭，你可得知道這京城到處都是隔牆有耳的，若是不小心被人聽了去！啊，呵呵！」

  「是是是，是我失言！」

  兩個人在半空交換了一下眼神，然後一副盡在不言中的表情。

  「哈哈哈哈！」

  「對了，那你們今日來找我？」

  他是有些好奇的，差役不清楚但是他知道啊。這兩個人自己已經跟皇上辭了官了，現在兩個沒有官銜的人出現在這東城府衙到底為了什麼？

  難不成，還在查什麼案子？

  「哦，沒什麼，就是大人也不在家，我們倆也閒來無事的！」他擺擺手：「閒逛！本想著過來找人敘敘舊，沒想到東城這邊跟我們記憶中的好像不太一樣了，我們也沒找到人，索性就來你這邊看看！反正我們倆在這京城除了顧家的人，也沒有什麼說的了話的朋友！」

  這話說的，不仔細求證反正是聽不出什麼破綻。

  老鄭也只是微微思索了一下，馬上就點了點頭。

  「虧得你們還能想著我！」老鄭忽然感慨了一句，雖然在皇城謀差事，但是比起這些混在首輔身邊的心腹來說，他只不過是一個無足輕重的人而已：「我倒是沒想到！」

  「交朋友這種事情嘛，想多了反而沒有了那種意義了不是！」

  程飛見縫插了一句，然後兩個人有來有往不咸不淡的說了幾句。

  「對了，我們來的時候看見這路上似乎蕭瑟了很多。這是怎麼回事？」

  突然，林承像是好奇什麼一樣。

  「是啊，這裡跟以前確實不一樣了！怎麼，是出了什麼事情了嗎？」

  程飛也緊接著補上一句，兩個人一來一回這就將問題引到了這件事之上。

  「你們也發現不對勁了？」老鄭看了看兩個人，又看了看外面只有一門之隔的街道：「這事啊，不好說！」

  「怎麼？」

  兩個人一聽這個，皆是眼睛一亮。

  得，真相，可能這就要來了！

  「這裡前幾天其實還沒有什麼變化，但是自從六天之前，忽然就變得有些不對勁了。」老鄭嘆了口氣：「六天前，東城最有名望的一位員外忽然死在了半夜。不過他年紀也大了，所有人都覺得那是一個意外，也就沒放在心上。但是又過了一天，那一晚，整個東城又死了幾個人，都是清一色的死在了睡夢之中，男女老少都有！接下來的幾天，每一晚都有人死去。而這街道，也就因為這件事變得人心惶惶的，現在也就變成了你們看到的這樣了！」

  「每晚都死人？那，就沒有人報官？」

  程飛皺著眉，這一切跟剛剛他們在內室聽見的談話重合度很高。只不過這樣的事情不應該這麼長時間都沒有擴散到其他地方，所以還是有什麼事情是他沒有說出來的。

  「報了，每天都有人上門！可是那些人就是睡著睡著忽然死了的！這連案子都算不上，你說咱們怎麼管！」鄭捕頭似乎顯得有些疲憊：「能調查的我們都已經調查了，但是一無所獲，沒有人能夠證明這些人跟謀殺有關係！」

  如果稍微有一點辦法，這件事早就被當做大案辦了，怎麼可能到現在連這些差役都不敢出門！

  要說整個東城還有什麼地方是倖免於難的，估計就只有他們這個府衙了！

  「但是，這人稀里糊塗的死了也不是什么正常的事情！嘖，這倒是有些奇怪了呀！」

  「現在，坊間都有傳言，說這根本不是什麼人做的，而是鬼魂回來復仇了！」

  說到鬼的時候，鄭捕頭顯然壓低了音量，不知道在避諱著什麼。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們的心理作用，聽完了這番話之後，他們的後背好像吹過了一絲冷風。三個人竟然齊齊的打了個冷戰，就像，有什麼陰冷席捲了幾個人的四肢一般。

  「哪兒有什麼鬼魂，我跟你說，這話可不能瞎說！」

  程飛咬了咬嘴唇，裝作一副不在乎的樣子。

  「倒也不是空穴來風，死的那些人或多或少手上都有人命官司！」老鄭搖搖頭：「我覺得，也是鬼魂到來索魂勾命來了！」

  對於這個說法，他倒是深信不疑。

  或許，在沒有什麼能夠解釋這件事的時候，這個說法就成為了最合理的解釋。

  「這……」

  「這些死的人，就沒有什麼聯繫？」

  林承忽然又問了一句。

  「嗯？」

  「啊，不是，我這就是習慣了，順嘴一問！」

  林承一愣，以為老鄭是發現了他們是來套話的。

  只不過老鄭不慌不忙的站起身，然後神神秘秘的對著幾個人說到。

  「我怎麼沒想到呢，這幾個人之間還真有點關係！」